乌泱泱黑光席卷,一抹红芒似闪电,一瞬而逝,直击高空中张牙舞爪的绿蛟。
李太易单手一点,又是一道香火飞上高天,瞬息间化作一朱色大盾,任他木剑出现在何处,盾身总能及时感知,下一刻悄然而至。
噼里啪啦,雷声不断,碰撞间万道火光飞溅。
李太易手指变动,单手捏起法诀,盾身变动,不再单一防护,反而主动迎击。
云层晃动,悠然间,那盾身变幻成内里薄片,外间厚实的圆环。
每一次碰撞,那金钱便松懈一丝。
“金钱开道,却单单一枚,未免也太小瞧我这绿蛟了吧?”
李太易使劲,手指狠力弯曲,那金钱骤然崩开两半,大袖一挥,明晃晃的光一闪而过,被他收入绣中。
山外道者面上疾苦,倒是小瞧了这厮,绿蛟没买下,反倒叫他吞下一枚金钱。
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金钱可是他使用秘法炼制,颇为难炼,当中加入的宝物也不少,统共一次最多也不过就三十六枚。
不过,威力也十分巨大,能通鬼神,行多少不方便之事。
也省去他很多争斗。
单手一招,乌光溃散,那桃木剑倒飞回去,道者伸手接住后,翻手掏出十枚金钱,依次排布,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又是一道赤芒飞上高天。
李太易挑起嘴角,盛情难却,盛情难却!
香灰乃神异,颇为克制鬼类邪物,同时人与斗法之时,还能污秽对方神通法器。
瞧那黄袍道者每次出招,都必用来看,实在是斗法必备的神物。
倘若对方同样用香灰做底,那也只能拼谁的年代久,供奉的人多了。
黄袍道者手一翻,数把香灰掏出后,不知施展什么术法,口中竟然微微泛起乌光,轻轻一吹,霎时间狂风大作,黑压压一片雾气状若妖风,卷上天空。
那汹涌程度,虽不及东山十分之一,但是也颇为厉害。
黑云压城城欲摧,李太易立在祠堂外,神情间似是有些兴奋。任他黑风席卷,却也只微微吹动他的衣袍。
金钱能通神鬼,此话确实不错,不过前提是,人家得愿意让你买通。
他不是那传说中的宝物,亦不是财神爷手中的神物,无法做到强制买通这么一回事。
这黄袍道者与人斗法,想来也是经常利用钱财买通,甚至还颇为顺利,以至于他已经忘记这买卖的本质在何处了。
不管他挂出多少金钱,李太易都是微微一笑,纳入自家怀中。反正是他自己在那自说自话,出价买路。
单手一摆,李太易遥遥指挥高天上与木剑相缠的圆弧,轻轻一抖,那漫天香灰竟然被它抖落,任他使出什么手段,浑然落不上去。
李太易手一摆,圆弧咕噜咕噜的转动,牢牢将那木剑套出,心中嘿嘿一笑,道声笑纳了。
一声铮鸣,那十枚金钱咕嘟嘟全部断成两半,桃木剑一声哀鸣,周身赤芒敛去不少。
“你这大礼,我便收下了,可莫要再给我送礼来了!”李太易哈哈大笑。
“我可问过这条龙儿,他说你就区区十几枚金钱就想将他买去,也忒不将他放在眼里了,为了我那龙儿开心,你这金钱我便笑纳了,笑纳了,哈哈”!
山外,黄袍道者面上涨红,一口老血喷出,“这厮夺我金钱,伤我元气,更坏我谋划,此事我定不善罢甘休,且看老道手段!”
伸手召回桃木剑,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肉疼,轻轻抚摸几下剑身后负于身后。
左手上那半破不烂的铃铛摇起,破铃儿却发出十分具有穿透性的声音。
混混沌沌,浑然不知从何起,从何终,那铃声有种特殊的魔力,竟然让李太易身后的众人神情恍惚,立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走出屋门。
李太易见状,口中轻喝,同时遥遥一指绿蛟,龙吟剑鸣不歇,盖过那诡异铃声。
这厮也是光棍,见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贿赂的法子也行不同,只能出下策。
那我便用秘法将你座下都拐过来,随我一同离去,只留你一人当个光杆师傅,光杆祖宗。
李太易倒也明白对方的光棍之处,光脚不怕穿鞋的,那黄袍道者明显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微微咳嗽一声,李太易觉得不能在这么玩耍下去,不然一不小心翻了船,真成了光杆司令,那可就糗大了。
伸手召回绿竹剑,李太易重重挽了个剑花,随后大袖一挥,鼓起一阵劲风,将身后那群人吹得七零八落。
磕磕碰碰间,疼痛倒是唤醒了他们的意志。
“你这破铃儿当初被我破去,如今还拿来现眼,难不成黔驴技穷乎?”
这破铃儿就是早晨李太易破法灭小鬼的终端,原本以为小鬼灭去反噬之下也会片甲不留,不曾想到还剩下大半。
“你若再不停下,那我可就要让你那铃儿再炸一次咯。”李太易说着,便要将身前几朵剑花推出。
只是那道者闻若未闻,口中依旧念念有词,铃铛摇的叮当响,依稀间这片空间竟然泛起阵阵涟漪,以极快的速度朝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李太易轻哼,这厮倒是有几分手段,这种玄之又玄的攻击方式,对一般人来说,甚是摸不着头脑,还有可能就此翻船,着了道。
只可惜是他李太易,慧眼如炬,黄袍道者施法之时,自家便清清楚楚的,自然也知道如何破去。
横握绿竹剑,李太易屈指轻弹,细微时若风声,硕大时若龙吟。
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