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破拿起锈剑单手持之,浑身懒散之意尽去,剑意饱满欲出。
韩笑眼神瞬间凝重起来,他能感受到一道非凡的剑意从王破身上发出,韩笑眼前似乎看到了一只洪水猛兽对他露出了獠牙。不等王破有所动作,韩笑刹那间抢先出手,身形翩若惊鸿,飞雷斩拔刀术脱手而出,既是一招之争,韩笑出手便是他最强的一招。
洪烈瞳孔一缩,他与韩笑交手过,深知这招的难缠,此刻见韩笑全力出手,他倒要看看王破如何一招破之。
王破眼神中神采飞扬,不由的赞叹了一声:“好精妙的一招!”
王破本想用这一个月来集百家之长,新悟出的一招剑招对战韩笑,不曾想见到韩笑的拔刀术后,竟然有种福临心至的感觉,下意识的模仿了起来。
电光火石间拔剑出鞘,王破的长剑竟然后发先至,于恍惚中一剑破去了韩笑的新月刀,截下了韩笑鬼魅般的身影,剑刃搭在了韩笑的脖子上。
韩笑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他竟然败了,败得如此轻易,败得如此莫名其妙!
王破看着韩笑说道:“你既然败了,就遵守约定吧!”
一旁的周化龙不敢置信的张大嘴巴,缓了半天神才反应过来,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兄弟,你威武啊!”
王破并未答话,直接转身离去,其实他心中知道,是他取巧了。
王破在演武楼中孕养了一个多月的剑势,出鞘第一剑自当凌厉非凡,再者王破虽然年龄低于韩笑,可他的修为却是实打实的高了韩笑一个台阶,也算是占了以力压人的便宜。
洪烈吕平二人看的皆是心中一寒,尤其是洪烈感触更深。
“好可怕的少年!”二人心中同时闪过一道念头。
韩笑目光复杂,见王破逐渐远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是一个会被失败轻易击倒的人,可如今的这番结果,实在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韩笑的身影此刻忽然显得有些落寞。
周化龙并未再趁机说些什么,而是招呼着洪烈吕平悄然离开。周化龙知道,韩笑一招败于王破之手,不用他去说,韩笑也不会轻易再提离开。
月色下,只剩韩笑一人静坐在丰神湖上,如同雕塑。
丰神湖的另一边,周通与任天行收回目光。
任天行首先开口说道:“悍刀门的这个小子,是个可造之材,可惜他的刀太利,太顺。若是经得起这次打磨,定然会更上一层楼。”
周通神情古怪的看着任天行,若是没有王破珠玉在前,韩笑此子确实能当得起天才二字。看着任天行不加掩饰的自豪,周通很是不识趣的没有理他。
“你觉得我这干儿子如何?”任天行眉飞色舞的主动问向周通。
“好!”虽然不情愿,可周通还是忍不住的赞叹了一声。
“那是!也不看看他的义父是谁!”任天行哈哈一笑。
“真不要脸皮。”周通嘀咕道,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的操练一番周化龙,决不能让他与王破相差的太多。
任天行神色如常,权当作没听见。
……
入夜,数十道黑影灵活有序的穿插在饶乐府的大街小巷中,执行着风九歌的命令,拿起了屠刀。
亥时一到,都督府周边瞬间火光通天,映红了半座饶乐府。身着夜行衣的二十名刀手忠实的履行着风九歌的命令,在最短的时间内引发出了最大的骚乱。
哭喊声、吵闹声、怒吼声混作一片,无数巡防士兵紧急的投入到救火缉凶的任务中来,多少年了,无人敢捋都督府的虎须,没想到今日竟然出了如此大的纰漏。
“给我查,抓不到放火的人,明天你们这帮龟儿子就都给老子去关外吃沙子去!”饶乐府现任折冲都尉关四海怒吼道,蜀地出身的他,此刻被气的须发皆张。
与此同时,天行教分堂处,八臂铜佛金鼎一掌拍碎了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袭击者,大吼一声:“你们这帮鼠辈终于肯现身了,竟然敢围困我天行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找死!”
四十名夜行者见状,并未被金鼎的手段吓退,而是有序的分出十人缠斗金鼎,其余人马皆是三人一组,肆意的杀戮着天行教此地的弟子。
乾坤教此次出手早有预谋,对于天行教的底子摸得一清二楚,此番袭击者的实力远在天行教众人的实力之上,只是一会,天行教的弟子便已经死伤大半。
金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直接怒吼一声,浑身真气磅礴冲体而出。一身横练功夫铸就的铜皮铁骨让他刀剑难伤,外加游龙掌掌意刚猛,整个人犹如人型凶兽。虽然乾坤教的十人都在拼命限制金鼎的行动,但是实力的差距在那摆着,他们又岂能拦住暴怒的金鼎。
这十人皆不是金鼎一合之敌,游龙掌下难逢敌手,金鼎连毙三人,就要冲出乾坤教的包围圈,去救助天行教的弟子。
就在此时,乾坤教围攻金鼎剩余的七人之中,忽然有一人的衣袖中冒出一柄短枪,原本武功平平的此人,一瞬间气势尽出,竟然丝毫不亚于金鼎。
此人出手时机把握的极为巧妙,金鼎一时间变招不及,只得以游龙掌强行与之对攻,金鼎原本刀枪不入的铜皮铁骨,在与这柄短枪接触的一刹那,瞬间被短枪破入掌心,顿时鲜血直流,金鼎的一只手掌竟然已经被废去。
乾坤教其余几人见机会来临,毫不犹豫的拿起长刀向金鼎砍去。
六柄长刀齐齐临身,竟然未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