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了傍晚,杜松找了一家餐厅,准备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杜松也会做菜,但大多数都是中式菜肴,在这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调料和熟悉的食材。
餐厅是艾米莉亚选的,杜松推门而入,发现这里比科拉傅的餐厅要大很多,餐厅一角,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绅士坐在钢琴前忘情的弹奏着轻快的曲子,就如同清泉流响。
艾米莉亚很显然对这里很熟悉,她直接朝着餐厅后方走去,原来这个餐厅有两层,第二层的更安静一些,而且因为没有钢琴演奏的缘故,人也比第一层少了不少。
找了一个偏角落的地方坐下,艾米莉亚拿出那个海锚饰品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却没有任何发现。
杜松把海锚要了过去,他摸了摸这个做工粗糙的工艺品,发现它一直冷冰冰的。
一份属于苏里芬的记忆突然闪过,杜松了解了这个小东西的来历,这似乎是一个神灵的标志,这个神灵虽然弱势,却依旧存在,并被所有超凡者承认,但它的历史比其他现存的神灵更久远。
杰洛特已经去邮局查线索了,杜松和艾米莉亚在这方面做不了什么事情,如果一起去的话,只是添乱罢了。
“嘿,苏里芬,你说杰洛特能找到我们,是真的吗?来这里之前都没通知他一下。”
杜松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笑道:“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找到我的。还有,没有外人的时候,叫我杜松吧。”
艾米莉亚好奇道:“杜松,好怪的名字?你的外号?还是说这是代号?”
杜松没打算很任何人说起自己的真实身份,让艾米莉亚称呼他为“杜松”只是一时兴起,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听到别人叫出那个曾经的名字,没有任何意义,却能让人感受到莫名的安慰,就好像漂泊了许久的船终于找到了码头,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放松下来。
“额,还是算了吧,叫我苏里芬就好。”
杜松喝了口水掩饰下自己的失态,大冷天喝上一口冰冰凉凉的柠檬水,那滋味,真是提神醒脑。
艾米莉亚看到杜松龇牙咧嘴的样子,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她用双手撑起脸颊,说道:“难不成这是更亲密的称呼?我们已经熟到那种地步了吗?”
杜松尴尬得挠了挠头,看着眼前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少女,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亲密吗?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啊。
好在杜松没有一直尴尬下去,楼梯口传来了厚底皮鞋特有的沉重脚步声,杰洛特已经回来了,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另一个人ーー帕克。
相比于看上去就气质非凡的杰洛特,帕克就显得有些粗俗了,倒不是他真的粗俗,而是和杰洛特比起来总有一些差距。
杜松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难不成我跟杰洛特一起走的时候,其他人也是这么看我的?
这个念头只闪过一瞬间,杜松就把它抛到脑后去了,因为没必要在意这些东西。
杰洛特和帕克跟杜松和艾米莉亚打了声招呼,接着在他们对面坐下。
杰洛特开口道:“已经安排人去查那个邮件了,只不过正巧赶上年末邮政考核,所以说不定得耽搁几天,我不仅仅用了卫生防护局的名义,还有我自己的,希望这不会显得小题大做。”
杜松点了点头:“我想这并不属于打草惊蛇,既然开始查这个东西,从一开始就已经被别人盯上了,我们拿出的态度越强硬,动用的资源越多,让他们能够准备的时间就越少。”
帕克看着这两个人,心中不免嘀嘀咕咕,杰洛特对待苏里芬的态度实在是太诡异了,不像是对晚辈那样严厉,一举一动甚至会先估量苏里芬的态度,简直就像杰洛特才是下属一样。难道说苏里芬是什么隐藏身份的顶级贵族?
把这些想不明白的东西抛开,帕克耐心地等着杰洛特将邮件的事情介绍了一遍,他想了想,还是问道:“苏里芬,那个邮件的寄出人,真的非常重要吗?”
杜松看了一眼杰洛特,意识到他并没有给帕克介绍艾米莉亚这件事情,这样做的确没问题,按照立场,现在帕克和他们已经是敌对关系了。
挑了些语言,杜松说道:“如果能知道那人的身份,那是再好不过了,锦上添花罢了,不过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
既然艾米莉亚的祖父提到了什么小岛,那么更多的线索一定在那座岛上,即便这是陷阱,也肯定会暴露出更多的蛛丝马迹。
至于寄匿名信这种东西,相信阴谋家们对此已经登峰造极,花样百出,而且绝对不会留下太多线索。
帕克知趣地不再打听这份邮件,如果不是他辖区内的东西,他能发挥作用的空间很小,如果想入局,要花费相当多的人力物力以及人脉,他现在正忙于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还不是分心的时候。
但伯爵庄园一片狼藉这件事情他就不得不管了。
“苏里芬,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逮捕你身边这位女士呢?”
帕克正襟危坐,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艾米莉亚停止摆弄手中的杯子,一言不发。
杜松眉头紧皱,没想到帕克居然这么直接。
帕克接着说道:“我有理由怀疑,最近这一系列杀人案件都是你旁边这位女士做的,手法残酷而且不留情面,最关键的是她不该将那么多人牵扯进来,沃顿庄园里不仅伯爵死了,跟他陪葬的还有上百名仆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