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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我娘家去。”黄素平打量着雷鹏飞,疑惑地说,“他来当村官?我看他还是个孩子啊。再说,村里书记,村长,不是都有吗?他当什么村官啊?”
郭小茹说:“他是村支书助理。”黄素平重新打量着雷鹏飞,一边从他们身边穿过去,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助理?就是秘书吧?郭书记,你有秘书了?”
郭小茹红着脸说:“不是秘书,是助理,相当于副书记。”
“哦,是这样。”黄素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过,她马上又眨着狡黠的眼睛说,“女书记,男秘书,还是个小白脸,嘻嘻。”
郭小茹笑哈哈地说:“黄素平,你可不要瞎说哦。否则,我对你不客气的。”说着就来到林昌生家的院门前,郭小茹把跳板车推进去,叫道:“林书记,在家吗?”
林昌生和老婆周玉香闻声从堂屋里走出来。林昌生热情地迎上来,说:“是郭书记,来来,进屋坐一会。”
周玉香的眼睛越过丈夫的肩头,朝站在郭小茹后面的雷鹏飞看去,她的眼睛一亮,脸上立刻泛起一层暧昧的亮色。
郭小茹站在场院上,往后看了一下雷鹏飞,说:“坐就不坐了。呃,他是上面派来的大学生村官,没地方住,我想让他暂时借住在你们家里。你们不是有一间空着的厢房吗?村里每天给你们补贴20元钱。”
林昌生说:“20元一天?太多了,这间小房子,哪里要那么多钱?来住可以,钱我们不要。”周玉香笑吟吟地走上来说:“郭书记,你能想到我们家,就是看得起我们,我们哪里还要村里的钱啊?”
郭小茹说:“不光住,还要在你们家吃饭呢。所以是住宿10元,搭伙10元,你们就不要客气了。”
林昌生正在考虑的时候,周玉香笑着说:“搭伙,可以啊,我正好闲在家里没事干。”
雷鹏飞这时候才说:“不要专门为我做什么菜,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也是农村里长大的,什么都能吃,只要能吃饱就行。”
说着三个人都笑了起来。郭小茹笑着说:“小伙子很朴素,也随和,不难伺候的。”周玉香笑吟吟地说:“看他样子,挺实在的。”
林昌生打量着雷鹏飞,问:“你老家是哪里的?”雷鹏飞回答:“我是海林县的。”林昌生说:“海林县经济比这里好多了,又是平原。不知你来这里过苦日子,习惯不习惯?”
雷鹏飞说:“我是来锻炼,学习的,不是来享受的,不管习惯不习惯,都要入乡随俗。苦点好,苦能磨练人。”
郭小茹说:“林书记,玉香嫂,那你们聊,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说着推了跳板车走出院门,“呜——”地一声开走了。
林昌生把雷鹏飞领到堂屋里,在饭桌边坐下来说话。
周玉香打开东厢房的门,手脚勤快地开始收拾起来。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床铺整理得清清爽爽,才把雷鹏飞叫过来,说:“雷助理,你看看怎么样?就是房子和床铺都小了点,委屈你了。”
“不不,已经很好了。”雷鹏飞不敢看她妩媚的眼睛,扫视着这间十平米左右的房间,满意地说,“这比宾馆房间差不到哪儿去,太好了。以后,我就要在这里麻烦你们了。”
周玉香说:“既然住在这里,就是一家人了,不要再说见外话。”
林昌生说:“对,不要客气。你有什么要求和意见,只管跟我们说。”
雷鹏飞把一只行李箱,一个黑皮包拿进房间,对他们说:“安顿好了,我就到村里去转一转,先了解一下情况。”
“好好,晚上早点回来吃饭。”周玉香热情地说。林昌生也客气地把他送到院门口:“晚上回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村里的情况。”
“好的,谢谢林书记。”雷鹏飞走出林家小院,心里暖暖的,觉得这里的人还是热情好客善良的,不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而是绿水青山有良民啊。
雷鹏飞冒着酷暑,拎着一只小包,在村里的小路上走来走去。一个组一个组地开始进行走访。每到一个组,他随机性地走进村民家中,不论凳子上干净不干净,一屁股坐下来,就跟他们聊起来。他边聊边作着记录,在交谈中,他了解到村里许多情况,也发现了不少问题。
现在,雷鹏飞见时间还早,就向村委会走去。到了郭小茹家院门前,见院子的门开着,但底楼办公室的门还紧闭着,知道郭小茹还没有起来,就转身走出去,沿着那条坑坑洼洼的山路,朝山坡上最后两个村民组走去。
静谧的村庄笼罩在第一缕晨光中,远处的几声鸡鸣狗叫,震落了树叶上晶莹的露珠。
“坐在同一条板凳上,才能拉近心与心的距离,你的脚下沾染了多少泥土,心里就沉淀了多少真情”。雷鹏飞记着组织部门在培训大学生村官时,一个领导说的这句话,从报到的第一天起,就开始践行起来。
只走了两天,他脚上的皮鞋底就磨掉一层,薄得快要穿底了。家里条件好的大学生村官,都是开着车子去赴任的,那样工作起来就方便多了。可我家里穷得连辆摩托车都买不起,别说买车了。而这个村里吧?比我家还要穷,能指望他们给我买交通工具吗?郭书记都是骑的跳板车。还是以步代车吧,正好锻炼身体嘛。
这样想着,雷鹏飞就弯下腰,伏下上身,一步步吃力地往山上走去。按照手机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