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闲谟帝一觉起来,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精神力气都回来了,还通体舒坦。挑起一边帘子看看外面天又黑了,马车在回程,狄瑶靠着另一边掀了一点车帘在和谁说话。
闲谟帝挪过去,从后面伸手搂住人家,懒洋洋地蹭着人家后脖子。
狄瑶拍拍他的手也没阻止他。
“国公的伤还得注意些,切莫因小误大。”
“臣晓得,晓得,娘娘也是,一切凤体为重。”狄榕嘴巴咧老大,娘娘关心咱了。
“府里一切可好?国公长年在外,府里还是有个人帮着打理才好。”
“不不不,府里好着呢,有管家管着,夫人留下的管事也是得力的,就是,就是,”狄榕老脸都要红了,幸亏天黑。
“国公但说无妨。”狄瑶心里挺喜欢这个看着壮的跟头牛似的,一跟她说话就蔫巴巴的老头。
“就是,娘娘都五六年没回过,府里,府里老人想的慌。都,都盼着,盼着娘娘大驾光临。”国公结结巴巴的,这还是管家教他说的。
狄瑶还没回话,能想象到狄榕大老粗说这文绉绉的话多别扭的闲谟帝,先“噗”笑了声。
“”国公默默退后,远离马车,不想再待在这了。
“那是我爹。”狄瑶放下帘子回头瞪了闲谟帝一眼,又掀了前面帘子喊明香:“你去告诉国公一声,本宫会尽快找个日子归宁。”
“哎!”明香脆脆地应了声跑了。
闲谟帝把人又拉回来抱着:“娘娘还没跟孤商量就允了?”
狄瑶歪头看他:“那陛下应不应?”
“看娘娘的诚心了。”闲谟帝坏坏地笑着。
狄瑶直起身又将闲谟帝压倒,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拉开衣服,露出香肩,媚眼如丝地俯身靠近:“陛下”
闲谟帝浑身一抖,呼吸急促起来,抓着美人就亲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狄瑶费力地推开他又管不住的手,头抵着他的头,用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媚音调呢喃:“陛下允不允?”
“允,允,皇后说什么都允。”闲谟帝深呼吸再呼吸,“别再招惹孤了,不然孤可真忍不到回去了。”
狄瑶才明媚地笑起来,愉快地趴在闲谟帝胸口:“谢谢你,小安子。”
闲谟帝的火气莫名消了,搂着她享受这一刻的依偎温情。
远远地,听到狄榕雄浑粗犷的声音:“哈哈,丞相小子,娘娘归宁那天你不许来,绝对不许来,不然我打你,你个不要脸的大奸臣。哈哈”
“狄榕老头,你不要因为嫉妒本相风华绝代就出口伤人,这是没文化没道德的人才做得出的事。”
“笑的一副奸相模样还不让人说了,哼哼,再喊本元帅老头,看本元帅不打你。”
众人:两位有意思吗?这台词都用了十几年了。
闲谟帝在想:为什么以前孤会觉得狄榕是个霸着兵权不肯放,还硬把女儿塞给孤,背地里不知道谋划什么不得了的奸计的佞臣呢?你看,其实他是个被人捉弄都不知道的笨老头,其实丞相跟他的关系比跟太师好,太师遭殃丞相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呢,以前的孤连这都没看出来是太笨了吗?
这个朝堂如果不是丞相,太师,元帅三足鼎立着,互相交好又制衡,也不知如今怎番光景了。
天将亮时,狄瑶被摇醒。
“嘘,别出声,孤带你出去玩。”闲谟帝熟练地拿了件省事短衫襦裙给迷迷糊糊的狄瑶换了衣服。
狄瑶蹲在路边草丛里看车队全过去,拿下捂着自己嘴巴的手,看看周围环绕的青山绿水,呼吸一口自由清新的空气,人快乐地要飞起来,搂着闲谟帝跳着欢呼:“那么多人没看到我们,你太厉害了。”
“那算什么,上回千军万马里孤都跑出来了。”
“嗯?千军万马?怎么回事?”
“就他们非让孤去给前线将士鼓舞士气,你是没看到那会儿他们那叫一个齐心协力,哦,那会儿孤已经当了五年皇帝,可是头一回看到他们意见统一,一句没吵,其实不就是让孤去打仗,明说不就得了,可孤到那一看,嗬,赫野那兵光凭人数就能碾压大贺了,孤觉着他们就是要孤去送死。”
闲谟帝悠悠哉哉地拉着好奇地什么都看的狄瑶往前走。
“嗯?那后来呢?陛下也这样跑了?”狄瑶摘了好几朵不知名带露水的野花:“这个颜色好,带回去捣成花汁给敏儿染指甲。”
“哼哼,那是,不逃还去送死。你给敏皇子染什么指甲,他是个小子。”闲谟帝抬手摘了树上垂下的两个野桃:“这个给他吃还差不多,也不知道酸不酸。”
“他还小嘛,喜欢颜色艳,上回琪嫔给他点了个美人痣,看着不说,晚上洗漱都不许人碰的,哎,你继续说,那会你也是让赵圭跟你换衣服,趁着侍卫换队乱跑了吗?”
“才没这么容易,打仗哪有马车坐,只能骑马,别说左边丞相右边太师虎视眈眈的,就是那几千士兵都是时刻盯着的。”闲谟帝拉着狄瑶走到一块高地的石头上,脱了外衫铺在上面,拉着狄瑶坐下等着日出。
“有天晚上,丞相太师还有你爹不知道因为什么吵得特别厉害,孤嫌烦就说你们吵出结果再来,孤去跑跑马,哎,跟你说,军营里跑马可比宫里有乐子多了,哦,你还没跑过马吧?等回去孤带你玩。”
“唔,你还是说你跑路的事吧,跑马不急。”狄瑶揪着草要听故事。
“就是跑马跑掉的啊,不过头一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