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位那是一个草根出身的,四十多岁的赤髯大汉,一开始他抄家底走后门,捞了个监狱小卒的差事,在黑暗的监狱里被各种刑法差点吓破胆,还有各种监狱里犯人与犯人之间,犯人和监狱同事之间,甚至监狱同事和同事之间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让他心惊胆战无数次,呕吐不下八百回,等到十几年后他终于成为了新一代的监狱长,那时候他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将烙铁戳进犯人胸膛,微笑着将犯人手指扳断,津津有味地看着牢里几个大男人轮流上一个男人,还能一边说着哥两好两杯酒的话,一边把自己最有竞争力的同事踢进去正在暴动的牢房。
至于为什么来巡逻队,因为去年宫变,犯人们集体暴动,他们这些监狱长有失职之嫌,本来就算不砍头,也该被撵回家的,但是这个外貌粗犷内心可能比比干还要多一窍的汉子,他不走寻常路,暴动发生时他把监狱总长拉出来说要保护总长,最后本来躲在密室不会有事的总长死了,他“身负重伤”,“昏迷”着还死死抓着已经僵的不能再僵的总长尸体,后来新上任的总长,物伤其类,特别羡慕前总长有这么忠心的手下,对他特别器重,不好继续把人就在监狱里,就拜托了好友,给塞到了巡逻队,人有本事,干了半年,恰好前队长贪污一个菜农十颗大白菜的事情被揭发,他就成功上位,给升职成队长了。
对于再次不能当某长这件事,他表示,就算是驸马,我也有一百种方式把你弄得退位让贤。
第四位是个斯文的年轻人,看着十分单纯无害,不过他会使一门绝技,暴雨绣花针。他的针分为好几类,共同点就是都特别细,最细的比婴孩的头发丝还细,还软,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成这绝技的。不过在巡逻队待过的人都听说过这么一件事。
斯文人的舅舅是前巡逻队总长,他的待遇很不错,但斯文人的舅舅因为宫变倒台后,他的处境立马艰难起来,好些人瞄上了他的队头一职,有一个特别嚣张的,每天晚上吃饭时,放了半人高的大狼狗去挑衅斯文人,斯文人每回都有一个动作,很妩媚地抚摸一把自己的鬓发,半个月之后,那条狼狗开始奄奄一息,临死前最后一回看到斯文人,突然惊恐万状,发狂咬了自己主人,被他主人一脚踹死了。
这么大狗死了可惜,于是狗主人就顺便请大家喝酒吃狗肉,培养感情,可是在剥开狗皮后,所有人都头皮发麻,回家连做了一个月的噩梦,那条狗,从内到外都是满满的小指长短,细如牛毛的绣花针,死狗躯干上的针不深不浅,刚好没过皮毛,而肚子里的针,那是已经把五脏全部刺破,分不清肠胃,血呼啦啦还夹杂着屎尿,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这种绣花针他们只在斯文人的床头见过,当时还有人嘲笑他娘娘腔,他笑笑,半真半假地说,这是杀人武器。
当时没人信,可看到狗的惨状后,突然脊背寒气直冒。
大家都知道,斯文人也就每天傍晚见过一回狗,而且众目睽睽之下,愣是没有谁看出来他怎么出手的,对此,一起的队友们只想说,感谢大人不杀之恩。之后再也没人敢觊觎他屁股底下的位子。
对于这回自己坐了五年的位子被人夺,他表示,暴雨绣花针,你,值得拥有。
四位驸马在四位副队长之间来回扫,谁也没立刻挑选。
苏倾钰看了看四个人,第一个鼻孔朝天,估摸有把子蛮力气,没什么好脑子,容易控制,可以考虑。第二个有点真本事,眼神太耿直,而且,挺像他的一个情敌,坚决不要,忒膈应人。第三个老于世故,目光狠戾,估计性格扭曲,不太好搞。第四个阴柔不女气,有恃无恐,手总不自觉做出,嗯?捻针的姿态,这是什么梗?
“几位驸马,时候不早了,咱们,快些选?”郑大人也想多给点提示,可是陛下有令,不准多嘴,眼看都要过了巡逻队交接的时辰,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苏倾钰觉得自己最要让姐夫们先选。
其他三位驸马看到四位副队长那嚣张气焰,心里已经开始打颤,个个看着不好惹,自己不管凭体力还是凭个子,都没啥优势,要是智力再跟不上,以后的日子可就精彩了。
苏倾钰等了会儿,几位姐夫还是不动,忍不住了,这天都亮起来了,陛下那边上朝都上一半了,他们这还没挑好人,还没踩好点,简直不科学,他可不要头一天当差就让岳父大人认为玩忽职守。
于是他说:“大姐夫二姐夫三姐夫,挑人啊。”
三位驸马:“”他们连襟间从来都是带姓称呼彼此,什么齐驸马,赵驸马,任驸马,从来不会像百姓家那样直接唤姐夫,因为公主都有尊号,为了表示对公主的尊崇,从来不会再以他们的职位或者家世来称呼,一律喊某驸马。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听到有人喊自己姐夫妹夫什么的,可是今天,这个苏驸马,不知道真傻假傻,就这么大刺刺喊出来了,就跟他们并不只是在公主光芒下,而是作为完全的自己,被人称呼了一声姐夫,他们都感觉自己收到了尊敬。
三位驸马心里有点酸,再看苏倾钰,觉得他真的挺好的一人,虽然过分漂亮了点,贪吃了点,小嘴,也甜了点,但是,真的是个不错的人。
苏倾钰要是知道这能讨好几位姐夫,他肯定百八十声地从早喊到晚,这不是谄媚,这是必要的人际交往,人家土生土长的大贺皇城人,娶的还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