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钰回到队伍里,结果那一队就剩他一个人站那,周围人都是离他远远的。
前段时间可都明里暗里坑过他啊喂,会不会想起来再踹他们一脚?
负责训练他们的那个百夫长目光复杂地看看苏倾钰,有点颤声地说:“准备砍刺。”
苏倾钰弯腰随便拿起自己面前那把砍刀,结果用力过度提过了头,愣是往后退了一步,后面的人抱着刀都是一脸惊恐,再次退了几步。
苏倾钰心里嘀咕:奇怪,今天这刀怎么这么轻?
好的吧,以前他的刀都是特意加重的,亏的他还能面不改色地拿着一百多斤的大刀,眼不眨地不只砍碎特意为他制造的穿了铁衣的稻草人,还顺带劈碎了铁衣稻草人肚里的石头。
今天当苏倾钰又是狠狠一刀砍下去,不只稻草人碎了一地,连他手里的刀也断成了好几截。
因为草人碎成渣渣后,刀就栽到了地上,苏倾钰还没能耐把大地剁碎,所以刀碎了。
他旁边几个人又一次不约而同地退了几步,到了自以为安全的地盘。
苏倾钰扔了手里还剩的一截木头,拍拍手,也没人呵斥他怎么把武器给毁了,他也就当训练结束,按照惯例去打水。
他一走,其他小兵才算大胆呼吸一口气,看看那碎渣渣,好似看到了自己的明天。
苏倾钰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西营没有水井,偏要从东营打水再抗到西营,不能直接在西营打口井,后来又想,或许这就是军营变态的地方,想出来的变态磨人法子,再看不惯也就忍几天,不去多啰嗦。所以说,咱是绝对不适合待在这么变态地方的。
奇怪的,今天他要抗水缸的时候,那个从来横眉竖眼的老伙夫笑得一脸褶子:“西营昨儿个打了口井,以后不用你抗水了。”
“昨儿个打的井今天水哪里能用了?还是清几天再说吧。”苏倾钰毫不介意地扛着水缸跑了,老伙夫都要哭了。
前来找苏倾钰的苏南侯,就这么看着他的大儿子很欢腾地扛着几百斤的水缸从东营跑到西营去了。
画风相当奇特。
“元,元帅。”老伙夫一惊,说话结巴。
“西营没有水?本元帅记得那边比这边还多两口井,都不能用了?”苏南侯觉得不大可能。
“元帅息怒。”老伙夫一头冷汗,吓得跪下来了。
跟着来的于旬豹眼一瞪:“好个老匹夫,你们合计着整人呢?”
苏南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儿子在自己军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又被人欺负了。
是,他的确存了好好训练儿子的意思,所以也没怎么关照下面,就让他们按照一般士兵标准来,可他没想到下面的人会这么故意整儿子,以他们父子两之间二十年的较量,儿子肯定得把这笔帐记到他头上。
苏南侯不高兴,很不高兴,我儿子没用任何特权,没一点点仗势欺人你们就该跪下来歌颂世子伟大,怎么到头来你们还就看准我儿子仁厚,不晓得军营生活常态,借机欺负他呢?这不是逼着我儿子继续厌恶军营,继续讨厌他老子我么?
所以,元帅一怒,全军十天加一次餐的那个餐里的唯一一块胖肉没了,不止吃的,最近一个月训练,每人手里的兵器都加重三斤。西营的井也都给填了,凡是参与过欺负我儿子的有一个算一个,每天都得去抗水,抗够全军吃的不算,还得保证每天想洗澡,又不想去外面公用大河里洗的人的所有洗澡水。
军师等人对于元帅这种“惨绝人寰”的惩罚都惊呆了,这可是元帅头一回“公报私仇”,以前怎么不晓得他还有隐性的“儿控”,护短成这个样子。
苏南侯表示:格老子的,为了儿子我十几年前就能跟陛下杠上,现在这点算啥,以前我儿子不搭理我我也没办法对他好,现在在我眼皮子底下,虽然还是不能光明正大对他好,但你们格老子的还敢欺负他,这不是往老子心里塞盐巴么,整不死你们算我孬。
苏倾钰这边抗水到了西营,发现人家伙夫在打水,就在之前告诉他是磨盘的那个石头底下。
他突然发现他这一个多月并不是所谓的,安排好的每天十几个人轮流抗,根本就他一个人在抗,他一个人每天抗的几缸根本不够用,人家就是看他抗水玩呢。
苏倾钰有点迷茫,心里有点寒凉,这里的人太不友好太不可爱了,从小到大还真没谁能这么整过他,他直觉得这都是他那个老子授意的。
好的吧,你是我老子,被你整也只能认了。
苏南侯巴巴地跑到西营,就看到他冷峻着漂亮眉眼的大儿子一巴掌把那个水缸拍裂了,水流了一地,旁边伙夫吓得脸都没了血色。
苏倾钰路过苏南侯的时候冷笑一声:“这么不欢迎小爷可以明说,你放心,小爷也不乐意留这,很快就走了,劝你,好歹是个元帅,这种小人行为还是挺丢人的,以后为了西罗的脸少做才好。”接着直接闪过于旬拦过来的胳膊扬长而去。
于旬有点发愣,倒是极少有人能这么轻易躲过他的拦截呢。再看看元帅一脸被人误会又不好解释,苦不堪言的模样,默默咽下要把人才揽到自己麾下的话语。
元帅都降服不了的野马,他还是离得远远的吧。
苏倾钰很郁闷,也没心思训练了,拎了纨绔就骑马去城里打算找他的小媳妇寻求安慰,这个军营真的太不友好了。
到了城里,发现甲乙丙丁跟四百护卫都在,问了才知道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