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芬的口味真叫人猜不到。”那名开枪打死了所有战友的军官鬼魅般闪到西蒙身旁,快到西蒙捕捉不到行迹。“看看,这就是你创造的杰作。”军官一手一具尸体,尽数堆到了楼梯井处,扒下自卫军的服装,扔到西蒙脸上,扫了一眼西蒙的腕表,说道:“你大概有一分二十秒的时间换上衣服,三分钟内到达里侧舱室,否则脾脏破裂会要了你的命。”
西蒙深深看了一眼帽檐下一片阴影,完全陌生的军官面容,既然这会儿没死,西蒙也没精力考虑那么多,颤颤巍巍地套上了自卫军卡其色军装。军官叹息着摇摇头,解下一把步枪挂在西蒙脖子上,搀扶着精神ròu_tǐ双重折磨下,甚至走不出一条直线的西蒙。
眼皮子仿佛吊了铅块,潜意识告诉西蒙决不能闭上眼,但短暂的眨眼时,总会有一股来自阿多菲娜馨香体味缠绕在鼻翼,恍惚间,他看见了红发女孩辫子后整队整队满员待发的自卫军士兵,头盔刷着红十字的军医匆忙救治着络绎不绝的负伤士兵,世界颠覆过来。
“是你么?莫尔芬?”肚腹突兀冰冷,又顷刻温暖,情人抚摸着皮下淤紫的肌肤。“他快不行了!肋骨断刺扎穿了脾脏、在内出血!”
“你迷路了呀?我的私有财产?”阿多菲娜伏在他的身上,她是如此的娇艳钟情,柔嫩粉红的唇神情地亲吻着爱人,温热气流灌进西蒙口中。“收缩压跌破警告值!他心率怎么越来越高了!加大治疗仪电压!”
“噢!看看你这副可怜相,你当真以为,是偶然间,你遇上我,我遇上你?”红发小妖精说道,像是她才是那个七英尺的霸主动物,高傲挑选着只配做她盘中餐的土拨鼠。
“确保他活着!”军官亲眼看着西蒙送进了避难所医疗舱,唾沫星子飙到了军医单片眼镜上,舱门阖拢,医疗舱释放出智能机械手术臂,密匝管道连通进西蒙体内,注入进各种药液,温宜而又弥漫着催眠因子的气雾彻底湮灭了西蒙最后一丝意识。
“我爱你,但是你什么都不懂。”阿多菲娜这么说道。
……
当西蒙再度醒来时,一箱军械压沉了搬运工脊背,手底一个不稳,一颗颗棉絮包裹着的手雷滚落到充斥着血腥、消毒水、硝烟味的走廊里,一颗雷滚到了西蒙身旁,他这才发现原来他躺在走廊架起的病床上,吊瓶里的药水也不知空了多久,针管开始逆流回吸着静脉血液。
士兵屁股朝天,爬到了床底捡起了那颗手雷,瞅了一眼白布裹身,仅留下了对蓝眼睛的西蒙,比了个大拇指,说道:“打的好样的,我们要把十字军赶出去了。”
西蒙愣了愣,转瞬之间,他怎么又成了芒兹维尔自卫军?胸腹间无所适从的刺痛感消失了,aats腕表并没有日月年,只有一组阿拉伯数字时间表,所以西蒙只知道此
刻是傍晚六点。
军医姗姗来迟,检查了一番伤势,换掉了吊瓶,赞许道:“你的体质超乎寻常地好,我之前以为你铁定活不成了,医疗舱手术取走了你的骨骼碎片,用合金肋骨取代了你三条断折肋骨,噢,要知道只差两厘米就贯穿你下腹脏器了,这是你的晚餐,我要先向斯林顿上尉汇报情况了。”
芒兹维尔自卫军坐拥避难所医疗舱,负伤士兵痊愈速度极快,饶是如此,十字军誓要夺取最后一块自卫军基地的战斗仍在持续,西蒙得到的晚餐也无非是一份提前煮好的自热食品,能在如此境地维持伤残兵员后送,已经非常了不起。
西蒙刚喝光了卷心菜汤,军医所说的斯林顿上尉便到了行军床边。“去忙吧,医生。”上尉说道。
“谢谢您,长官。”西蒙当然不晓得眼前的皮肤黧黑脸型方正,左眼眼睑下一块焦红胎记的上尉是谁,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应该在自卫军中等级不低的军官要救一个十字军,至少是十字军装束的人。宁肯为了保住西蒙不惜屠戮了手底一队士兵,还殚精竭虑地占用医疗舱名额救治,西蒙这儿必然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难道莫尔芬没教过你海德拉不说‘谢谢’么?”上尉戏谑道,光这一句话瞬间就让西蒙醒悟过来。“我习惯用战前礼仪应对每一个平等之人。”西蒙回答道。
“我猜这就是莫尔芬诸多个挑中你的次要理由之一。”
好像每一次遇见海德拉出身的变种人,西蒙都得被提及他那似乎无所不能的小女友,即便她不知身处何方,也牢牢地掌握着想跳出鼓掌之中的可悲男人。“噢,看来我又多了个情敌,假如你是因为这个救了我,那我回去以后一定向莫尔芬好好说叨说叨你的慷慨救命之恩。”
西蒙吐出一口浊气,无奈道:“至于我,我欠你一条命,你可以随时取走,毕竟我没法反抗。”
“不。”斯林顿否认道,他轻轻敲了敲西蒙的腕表,说道:“你随时都能反抗,除了莫尔芬要占有你那一次。”
西蒙这下才感到真正的如坠冰窟,aats过载,时针增幅是他最后不得已的保命手段,更多的是出于突然性,一旦被揭穿,单体能力远超普通人类的海德拉将会轻而易举地制伏他。哪怕是预备海德拉,例如伦道夫、尖刺,西蒙都是挨打的份儿。
“我不认识你,咱们就别绕弯子或者总提阿多菲娜·莫尔芬了,说罢,你想要什么,这块表还是其他。”西蒙厌烦了海德拉无所遁形的毫无隐秘。
“相信我,你认识我。”斯林顿一抹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