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老子有-**-用,老子还能长出三头六臂不成——”
姓曹的寨主当即慌了神,眉毛直跳地蹦脚骂道:
“快快,都他妈的吓傻了是吧?快,照着去年各家寨子拿人命填出来的法子,挖沟,砍柴,就地圆圈把这里扎出两道篱笆墙,我们自己先活命要紧。”
噢——
几十个匪众这才醒悟过来,轰然散开,没有一个人再去想着干活时偷奸耍滑自己省点力气了。
曹寨主抹了一把汗,紧紧攥着手中那把根本就是锈铁片子的破刀,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四周,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将正在东张西望的少女拉到近前,低声嘱咐起来:
“红娘,一会儿狼群要是逼近了,记住绝对不能离开我半步,听见没有?”
哦,少女答应一声,忽然垂泪道:
“爹爹,我们都出来了,那寨子里现在怎么办呀,他们大多可都是老弱病残啊!”
曹寨主咬咬牙,眼睛一闭道:
“不怕,他们咋说都还躲在屋子里,只要不出来,就算那头传说中的头狼都不会想着去破门。再说他们都是老猎户,虽然老了但知道咋去对付这些畜生。爹爹其实最担心的还是我们自己,尤其是你。唉,这次真不应该把你带出来。”
听土匪们说的吓人,再加上四处都是一声高一声低的狼嚎不断,文刀虽然心中有底但还是有些毛骨悚然。
要知道,猎物与猎人之间永远是一对矛盾而辩证的欢喜冤家。平时依据自然法则,保持着自然界的物种平衡。但是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其带来的恐怖破坏力和杀伤力都是任何一方所难以承受的。
以前只在书中和电视上,看到过这种狼群大集结,并不分人畜地四处大肆猎食的案例,而且好像还大多是发生在辽阔的大草原和隔壁之上。在群峰环绕、沟壑纵横的山区,这还是第一次遇见。
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狼群如此团结地万众一心,犹如一个大军团作战般对这些外出的山民、土匪进行围剿呢?
而且,他们嘴里的那头所谓的最大头狼,真的有那么神奇,竟然可以像联合国一样将其他的种群头狼纳入它的麾下,听它指挥,任其驱驰?
文刀想着想着,《狼图腾》这本书忽然划过脑海,瘆人的鬼哭狼嚎声不觉间有了一些令人回味的东西,于是上前学着样子抱拳道:
“原来寨主贵姓曹呀,敢问曹寨主,你们怎么就能确定这群狼是去年的那群狼呢,它们真的吃了很多人吗?”
“你怎么还没逃哇——”
曹寨主看了他一眼,愣怔中就发现师爷突然在一旁对他挤了挤眼,露出一脸惊喜的奸猾笑道:
“寨主,我们怎么都忘了还有人饵这茬事呢,眼前现成就有一个,还不用在弟兄们之间抓阄伤和气,我看就他了!”
“对呀,”曹寨主顿时眼前一亮,指着文刀嘎嘎大笑起来:
“这位短毛兄弟真是对不住了,不过老子估摸着你也一定是山神爷爷专门把你送来给我们渡难关的。你刚说你叫什么,文刀对吧?好,老子尊你一声文公子,也省得我们浪费力气砍你了。你现在就赶紧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要是能跑出狼群的包围圈最好,也免得老子明年今日还得为你树一个牌牌。”
听到“人饵”,文刀就觉得不对劲了,等到听完这番话,他不觉怒极反笑起来:
“你知道人之所以身为动物而又完全有别于畜生,到底是为什么吗?”
“啥,”曹寨主没听懂,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却被少女一拉道:
“爹爹,去年死了那么多人饵,狼群还不是一个不少么?他、他一个白白净净的公子哥儿,别说跑,怕是走出没几步就、就——”
这小姑娘倒是出人意料呀,生在土匪窝子,如此这般良善还真有些荷花立于泥塘之中的一番意境。
“你们说的人饵,是不是要一个人出去引开狼群?好吧,就冲你们手上那点烧火棍的份上,我就给你们当一回所谓的人饵!”
文刀忽然一笑,随即转身回到刚才的那棵大树下,抬头丈量了一样,纵身一跃,三下五去二便重新攀上了高高的树冠。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突然都没了声息。
半晌,曹寨主才仰着脖子喊了一声:
“喂文公子吧,看不出你一个公子哥儿还有这样的身手,老子都有些后悔要你做人饵了。我说,你去做人饵上树干啥,难不成你还能变出一双翅膀飞走啊?”
文刀看了一眼树下,却没吱声,只是快速地掏出刚才藏在树叶之间的单兵装备,然后重新给自己全副武装起来,一边举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四周狼群的分布,最后将镜头定格在已在千米之外的那六个难兄难弟身上。
刚才跳下树,虽然心中有底,但文刀可不是什么草莽英雄,身为一名共和国精锐的一线基层军官,岂能不留一手给自己。所以他是空手下树,现在当然是要回到树上重新武装自己了。
狼群的出现,虽然也是吓了他一跳。但很快就让他意识到,假若狼群真的像这帮土匪们说的那样恐怖,那可真成了一个天赐良机与他。
——哼,冷兵器对上发狂了的野兽,尤其是变成了潮水一般涌来的素以狡诈坚韧著称的狼群,狼群立刻就会逆转成为人们的梦魇。
但是,无论多么疯狂的狼群,一旦遇上**,所有的利爪和獠牙都将变成渣!
文刀再次跳下树,全新的装束,竟让所有人如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