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变成死狗一样的钻天豹,被几个杂役装进一个大麻布袋子拖走。他已经被买了一个好价钱,所以才会有这么好的袋子给他。
昨日那个跟着里正王午量一起来的高冷神秘人,竟然也是锦衣卫,叫什么黄世德。据说这笔买卖其实不是为他自己,而是有一个武昌府的参将,想进步,所以急需人头买官进爵。
于是乎,在跟瞿武“借一步说话”后,除了自己买了几颗人头报功,他又帮那个参将预定了这颗最值钱的人头。
看到另外几个杂役迅速拉来一车土,开始填盖地上的污血,文刀于是又拔脚走向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一看,顿时浑身有些发软,强撑着身子,盯着文刀颤声道:
“文公子这是轮到该杀我了么?”
“你为什么不审问我?”
“钻天豹你不应该就这样杀掉,他有很多秘密还有财富!”
“我一路跟着你,并没有恶意。”
“跟着你,是听说你在郧阳府放粮给百姓吃。”
“那天你看到一群人江湖卖艺,其实就是我的戏班子。”
“好吧,我自己说,我叫张满霞,江湖人称红娘子……”
一直静静听着的文刀,终于笑了一下:
“红娘子,中州鸡公山的红娘子?”
红娘子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本能地瞪大双眼,捂嘴道:
“原来,原来文公子早就将妾身根脚打探清楚了,我说公子一直对我不闻不问,果然就有问题!”
瞿武、陈学濡还有李记等人,也都是一脸佩服,随后人人都偷偷给了一拳山娃子。
山娃子一脸无辜,突然有些吃不准,自己公子,是不是还有另一支哨探。
“红娘子,我问你,李信呢?”
文刀忽然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直问的红娘子一头雾水道:
“李信,文公子说的可是杞县老大人李精白之子那个李信?奴家不明白,我与他无亲无故,你何来问我!”
这下轮到文刀吃了一惊,回头看看众人,然后盯着陈学濡问道:
“陈先生,现在是几月份了,我不要阳历的?”
“阳、阳历——”
陈学濡差点被这个从没听说过的词儿弄晕,不过他反应很快,直接跳过困惑答道:
“公子,现在冬月呀,冬月末,正值冬春之交。”
哦,文刀默默换算了一下阳历农历,同时再次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习惯使用阴历来做人做事。然后,心里就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在郧阳府时,听到被洪承畴、曹变蛟和熊文灿陆续轮番上阵打败的张献忠、李自成蛰居后,再度起事,然后李自成一路杀入襄阳、武昌最后转进河-南,自己便想当然认为,那李自成一定会按照历史中的那样遇见李信。
谁知,与李信息息相关的决定性人物红娘子,竟然言之凿凿地说她虽然知道他,却根本与他没有交集。
弄了半天,这李自成在河-南转悠了这么久,还没遇上李信吗?
不行,这原定的行程,可能需要做些修改!
一转头,看了看目前自己的人马,不觉又叹口气。
数来数去,数得着能用的人,本身就没有几个,更别说还要那种没有酸儒气的真正大幕僚辅佐人才!
李信,若能争取到手,就算得这样的大才!
可是这个刚刚建立起来的关键节点的前进基地,不要了吗?
还有必须在沿海一带选点布点的桥头堡,不去做了吗?
苏贵、陈学濡放在云梦,谁放在沿海?除非,抓紧从郧阳府再调人过来,可是根本无人可调啊!
想着想着,文刀不由得将目光定格在了瞿武身上。
这个纨绔子弟,平日嘻嘻哈哈,有时顶上去,倒也偶尔能派上用场。而且关键是他那锦衣卫的一张皮,也十分管用。
到沿海去,反正就是一抹黑,一个浪荡子,说不定胡闹着还真会扎个根脚下去,到时再换人就是。
嗯,这个主意不错。反正自己转道回去,杀入河-南,也基本不用他锦衣卫那身皮了。
“行啦,今日暂且谈到这里,你先回去吧。”
文刀抬眼对红娘子说道,丝毫也不理睬她那一双困惑而探询的眼睛,一直盯着她转身进了地窝子,这才亲热地一搂瞿武道:
“瞿大公子,你胆量如何?”
瞿武一听就知道没好事,赶紧自己打脸道:
“我胆子是最小的,公子这一路没少看见吧。另外,有你这个公子在,请以后别当着他们面叫我公子,瘆的慌。”
哈哈,文刀干笑一声,一只手揉揉鼻子,只好松开另一只手,正色道:
“瞿武,咱实话实说吧,我没人用了,必须派你一个人,继续下面的原定行程去沿海。一个人是有点那个,那个孤单甚至危险,但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如何?”
瞿武睁大眼睛,半晌没有动静,最后突然跳起脚,青筋毕露地挥舞着双手大叫大喊道:
“果然没好事,果然没好事!告诉你,我不去,打死也不去!”
文刀望着他,突然张口道:
“你一个人期间,每月百贯,午餐肉四听,南洋糖十块,咖啡一罐,神仙烟一盒——”
说着,文刀摸出一盒红艳艳的大中华香烟,扬了扬,就听到好几个站了出来,咕咚咕咚咽着口水喊:
“公子,我愿意去!”
“公子我不怕一个人!”
“公子——”
瞿武看了看抢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