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马钧的事情,文远费尽力气才从人群之中走出,领着周仓几个亲随打马回到邺城时,已经临近黄昏,刚要进城门,就见前面一个醉汉歪歪扭扭的走在吊桥上,文远放下马速,想要拨转马头从旁边绕过去,不想那醉汉仿佛长了后眼似的,文远往那边转,他就挡在哪里,不让文远超过去。

身边周仓却早已经不乐意了,大喝一声道:“哪里來的醉汉,不长眼睛吗,沒看见俺家主公冀州牧在你后面吗,还不快让开路让俺家主公过去,”说罢,下马怒冲冲的向那醉汉走去。

文远不禁皱眉,他一向与百姓亲近,告诫过周仓几次不可随意呵斥平民,只不过这个时代等级制度森严,周仓又一根筋的只忠于文远,说了几次,周仓就是听不进去。

此时那醉汉才恍若醒悟的转过身來,却丝毫沒有让路的意思,只是一双眼睛仔细的看着文远。

文远也在打量着此人,只见他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身高八尺,体态颀长,相貌儒雅,眉宇之间一股英气,葛巾布袍,皂绦乌履,腰下还佩着一柄长剑,只是那衣服显得有些破旧,衣襟上还带着些许污迹,而且他还边看边唱道:“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文远心里一动,此人仪表堂堂,歌中蕴含深意,莫非是个有才之人,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周仓已经到了那人身前,两只黑乎乎的大手向那醉汉衣领抓去。

周仓那是什么臂力,若是他全力一捏,还不把这人胸口的骨头捏碎,文远不由担忧,但是此时大呼住手,却已是不及。

不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文士眼中精芒一闪,侧身让过周仓一抓,一脚向周仓小腿胫骨扫去,周仓不想一个看着手无缚鸡之力书生竟有如此身手,一个收势不及,整个人扑倒进护城河里。

文远一愣,此人一副文士打扮,竟然身手如此不凡,倒是稀奇。

这边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把守城门的辅军,一见有人竟然敢拦主公的道路,还把主公身边的亲军头领周仓摔进护城河里,这还了得,顿时呼啦啦的奔过來一群人,二话不说就将那文士围在垓心,城门附近的百姓也围过來看热闹。

文远赞许的点头,郝昭操练的辅兵还是不错的,注意军民情谊,若是换做别的诸侯,有平民敢如此对待自家主公,守城军士早就二话不说把人给咔嚓了。

那文士仿佛也无视围住自己的这帮军士,只是深深的看着文远,只见他眼神清澈深邃,哪里还有醉意。

“贼匹夫,竟然敢戏弄俺老周,看俺不看了你,”文远正要问话,周仓已经从护城河里爬了上來,只见他浑身是水,形象狼狈,气冲冲的向那文士扑來,还从一个玄缨卫手中夺了一把环首刀攥在手里。

“周仓休得放肆,”文远大喝一声,顿时将周仓喝止在当地,接着整衣下马,冲那文士拱手一礼道:“不知先生高姓大名,张辽在此有礼,”

“呵呵……”那文士笑着打量着文远,正要答话,突然外面人群之中钻进來一个与之年纪相仿的身形稍矮的文士,高叫道:“元直,元直,你怎么会在此地,呃……还又招惹了官府的人,呃……这位莫非是冀州牧张辽张将军,”那文士身高七尺出头,脸膛浑圆,颌下留着三髯胡须,一看也是个饱学之人。

不过他显然沒有圈中那人的养气功夫高深,一语数惊,见了文远,一时愣在哪里。

“元直……元直……”文远喃喃念叨着,总觉着这名字有些熟悉,却一时总想不起。

被辅军围着的文士冲圈外同伴摆手示意沒事,接着向文远长揖一礼,道:“见过张将军,某姓单名福,字元直,颍川人……”

文远还沒听那文士说到一半,文远已经醒悟过來,原來竟然是鼎鼎大名的徐庶徐元直啊,还单福呢,单你妹啊。

他当即笑骂道:“好你个徐元直,竟然敢诳我,快,随我入州牧府中一叙,”

徐庶当即石化了,自己按说声名不显,又和这冀州之主张辽素未谋面,怎的就会被他一眼认出自己的身份,不过他生性豁达,既然看出文远沒有恶意,便任由文远拉着他往州牧府去,一想到如今声名赫赫的张辽张文远如此厚待自己,徐庶心中顿时激动不已。

文远也心中激动,石韬就不用说了,有郡守之才,徐庶,这可是一个大才啊,史上记载徐庶,字元直,颍川阳翟人,出身寒门,侍母至孝,年少时好击剑,遍访名师学习武艺,立志做一名侠士,带学有所成之后便四处游历,成为颍川远近闻名的侠士,中平末年时,他的一位朋友因与当地一家豪门恶霸结怨而被害得家破人亡,请徐庶为其报仇雪恨,徐庶答应后,以白色垩泥涂抹面孔,只身闯入恶霸家中,一剑刺死了这个仗势欺人、为害一方的恶徒,徐庶正要离去,却被闻讯赶來的大批官差包围,因寡不敌众,失手被擒。

官府对徐庶进行了严酷审讯,徐庶出于江湖道义,始终不肯说出事情真相,又怕因此株连母亲,尽管受尽酷刑,也不肯说出自己的姓名身份,官府计穷,派人将徐庶绑在刑车的立柱上,击鼓游街,要老百姓來辩认他的身份,老百姓感于徐庶行侠仗义,为地方除去一霸,所以无人出面指认,官府也无可奈何,后经徐庶的朋友上下打点,费尽周折,终于将其营救出狱。

经此一事,徐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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