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那个人,他被抓走了吗?”我有些好奇地问。
“没有。”
“你没有报警?”
“嗯。”
“为什么没报警?”
“……”
“那他——”我不知道该怎么问。
“被我打晕了。”
“啊。”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我。
“怎么?”他侧头看着我。
“没什么没什么。”我忙摆手说。眼神瞄到了他的手,骨节处的伤口已经凝固,看来那个混蛋伤的应该不轻。“你的手,没事吧?”我指着他的手问。
“没事。”他看都没看,拿起包子继续吃了起来。
吃过早饭,陆禹梵戴上帽子出去了,我打开电视,看着无聊的电视剧,直到晚上七点,他才提着两袋食物回来。
我麻利的将袋子接过来放到桌子上,等他洗完手出来时我已经将碗筷都摆好了,既然是借住在别人家,那还是应该勤快点的。
吃饭时我问:“你今天上班吗?”
“上班。”
“哦。”
“快点吃,吃完我带你去上班。”
“好。”我厚颜无耻地吃着他买的饭回答道。
坐上车后座,数着路灯,很快就到了夜风,他住的地方比学校离夜风近很多。
走进夜风时,其它人已经在准备了,陆禹梵拿着包走进更衣室,出来时已经换上了黑色的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没有系,慵懒又性感。
我移开视线走到舞台,打开音响,拿着麦克风坐到高脚凳上。
四个小时,唱的有些口干舌燥,我接了杯水,喝了一口。
“你回哪儿?”已经换好衣服的陆禹梵走过来问我。
“回宿舍。”我抬起头跟他说。如果继续打扰他,我有些过意不去,况且宿舍早晚都要回去的。
“我送你回去。”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赶快收拾好包,跟着他走出夜风,坐上后座,他脚下用力,车子缓慢向前,耳边微风骤起,披在肩上的发丝随风飞扬。
我抬头仰望夜空,看着星空明月,竟不由自主地哼唱起《夜空中最亮的星》。
不知哼唱了多少遍后,他将停在了旧楼下,我跳了下来抬头看着三楼的那扇窗子,窗帘依然拉着,屋子里没有光,不知道有没有人。
“用我陪你上去吗?”他将车子停在了楼边。
我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昨天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想到这里我竟然不自觉的握紧拳头,像是马上就要见到那个混蛋,然后狠狠的给他一记重拳。
陆禹梵走在前面,因为昨天他来过,不用我提示就来到了三楼,楼道里只有尽头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借着微光我壮着胆子往前走。
走到门口,看到门是虚掩的,听到屋里传出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声,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意识到里面发生了什么,突然觉得耳根发烫。
我咽了咽口水和陆禹梵靠在墙边,昏暗的灯光下,我缓缓抬起头,恰巧陆禹梵也低下头看着我,他绒绒的睫毛微微眨动了一下,看不清他眼底的微波。
我灵机一动,抬手做出“嘘”的动作,陆禹梵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安静地等待我的下文。
我惦着脚越过他,离门更近了些,屋内此起彼伏的声音依然不绝于耳,我也顾不上脸红心跳了,报复心理已经让我变得无所畏惧。
我摆好姿势,深深吸了口气,狠狠地向门上踢了一脚,“咣当”一声,屋内传来脑袋撞到床头的声音,真爽。
“你行不行,怎么软啦?”
“妈的,不是我的问题,你没听到有人踢门吗?”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满意地拉住陆禹梵往楼下跑,边跑边笑,原来报复恶人时心里是这么畅快。
当我拉着他跑到楼下,喘着粗气看向他时,难得的看到他笑了,他的笑虽然浅浅的,但是上扬的嘴角和微微眯起的眼睛竟然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走吧。”他推着车子说。
“去那儿?”
“你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
“没有。”我摇了摇头,我用手指揉搓着背包的带子。
“去我那里。”说完,他拍了拍后座示意我坐上去,我踌躇着,那个小沙发他睡一晚已经够难受的了。
“我可以打地铺。”他好像看出了我的犹豫,补充了一句。
我抬起头,放开手中揉搓的有些变形的肩带,坐到了后座上,耳边微风吹过,天上的星星依然很亮。
回到陆禹梵家,他就进卫生间洗漱了,从卫生间出来后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薄垫子铺到地上,我看他随便拿了件衣服,揉成一团扔到地铺上,他打算拿衣服当枕头吗?
我看了眼那团衣服,走过去捡起来,放在床上叠成了方块,拍了拍,放回了垫子上,我摸了摸垫子,看着一指厚的垫子皱了皱眉,转身掀开床单,还好床上铺着两块垫子。
“不用。”他走过来把床单铺了回去。
“垫子太薄了,睡在上面不舒服。”我接着掀床单。
“我说了不用。”他将手按在床单上。
“那我睡地上。”说完,我就躺在了地铺上,垫子的确很薄有点硌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