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青一挑眉,看向刘福。
“你——”刘福被谢雨过的话气得倒噎一口,“谢雨过你孙子,你打了我怎么还污蔑人呢?我何时骂过天青?”
谢天青及时按住一空的手,在一空面前谢雨过是不能被别人欺负的,不然一空会上去揍得你连妈都不认识,想来刘福那明显折了的胳膊便是一空的杰作了。
“难道你就没打我吗?”谢雨过站起来,指着自己的脸道,“看看你那些狗腿子把我脸打得,嘶——”
“那你呢?”刘福冲过来,被宋和及时拦住了,巴着宋和肩膀直扑腾,“你身边那个小丫头把我手都拗断了!”
“行了!别吵了!”谢天青被他们吵得头疼,转两步在石桌旁坐下,“刘福哥哥谢雨过打你是他不对,你手受伤了过来我给你看看。”
“天青,其实我也没多大事儿。”刘福朝她和颜悦色一笑,奔过来石桌对面坐下,“我已经找大夫接过骨了。”
谢天青握过他胳膊,解开绷带。其实从谢天青他们小时候来到长平镇起,大家都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只是后来长大了各种因素大家就变了,有了隔阂,谢雨过一向纨绔,宋和他们家的玉器店开在刘记酒楼对面,两家长因进货车占道路起纷争。
谢雨过有些功夫在身又有捡来的一空这个高手在身边保护,宋和家的玉器店便雇他帮忙干运输的活,今日许是碰上刘福也在帮酒楼运货,二人因让道起了冲突。
“唉!”谢天青叹一声,刘福很紧张地问:“怎么了?很严重吗?”
“不是。”谢天青摇头安慰一笑,“一空,你去爹房里找些跌打酒来,我给刘福哥哥抹下伤口。”
“不用。”刘福忙道,“跌打酒我有带来了。”
说罢刘福从袖中拿出一瓶药酒搁在石桌上,但一空没有搭理他,低头进了东厢房谢君宝躺在病榻上,找了药酒拿出来。
“用我的,用我的。”刘福忙不迭地单手艰难拧着药酒塞子。
谢天青接过,瞟了一眼谢雨过:“一空你给谢雨过脸上擦点药。”
谢天青一面给刘福涂着药酒,抬头看了看宋和:“宋和哥哥你也过来坐。”
宋和未曾多言,也在石桌一侧坐下。
其实天青也许久没见过宋和,听说他一直在长安念书,不知道何时回来了,想来谢雨过给他家干活得罪了人他要来帮忙调解。
一场风波就这么被平息了下来,谢天青给刘福涂完药他磨磨蹭蹭地,谢天青又说了一些好话他终于走了。
宋和这才开口道:“我听雨过说你要到骊山书院去念书?”
“恩。”谢天青闷闷地应了一声,“宋和哥哥也知道我家——”
“是个机会。”宋和截断她的话道,“从这儿到骊山不算近,下午你将店里的车拿去用。”
说罢,宋和便起身走了,和谢天青她娘一礼告别。
谢天青愣怔了一下,忙追上去道:“谢谢宋和哥哥——慢走。”
宋和在前面点了点头,远去了。
回首,谢雨过问道:“天青你真要去那什么骊山书院?”
谢天青白了他一眼,转身回厢房收拾她的书去了。
林钰娘也回了谢君宝房中,脸上早已不见泪痕,一哭二闹这技能对她来说像吃饭喝水一般简单,早前谢雨过教给她的有人来家里闹事先大哭一定能解决的,后来她便记住了。
“天青我看你挑宋和嫁就挺好,没必要再到书院去捡小白脸了!”谢雨过说这话是有缘故的,他觉得他妹妹去骊山书院是为了嫁个富家子弟好接济一番家里的窘境。宋和家开着玉器店日进斗金,这事谢雨过亲眼目睹,宋和本人又在国子监读书是远近有名的大才子。
“但是刘福那草包我就不大同意。”谢雨过又自说自话般地摇摇头。
“你闭嘴!”谢天青抱着一捧书出来搁在石桌上,骂了谢雨过两句,“我不在家你不要搞事。”
“哼。”谢雨过哼哼两声,谢天青气不打一处来,“做饭去!”
谢雨过悠悠地起身做饭去了,说来这事谢天青常常犯疑,她们家她爹和谢雨过两人做饭最好吃,常常嫌弃她做的饭,她娘就更加十指不沾阳春水了。
做饭这事在谢雨过身上谢天青越看越怎么违和,但现实就是她们家的女人对于家务事从来不太插手,最多一空给谢雨过打打下手烧个火什么的。
一顿饭吃完安静如鸡,谢天青收拾收拾走人,谢雨过拱了拱一空:“你帮我送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