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确实如同年轻人所说的那样,因为他将广末凉子和坂井泉水都带了回来的缘故,岛津修久自然也不愿“家丑外扬”,晚上所准备的晚宴虽然丰盛,但却并未邀请任何客人来作陪,只有岛津修久夫妇和年轻人一家以及从东京回来了的岛津忠裕和他正怀着孕的妻子。
这些年岛津忠裕一直在东京负责岛津家在东京的业务,有着年轻人为他出谋划策,加上本身的才干和努力,岛津忠裕也算是将岛津兴业在东京的业务经营的有声有色,不仅占据了东京,更向着周边的一些地区扩散,如今也算是关东地区举足轻重的大型企业了。
既然事业有成,那自然需要考虑个人问题,早就订婚了的岛津忠裕和他的未婚妻在两年前完成了婚礼,结婚两年多的时间,年轻人终于要多出一个堂弟了。
或许是因为即将出生的亲孙子令岛津修久心情很好,在晚宴上他并没有摆出过于严肃的架势,甚至还对坂井泉水开了笑脸,令席间的气氛倒是显得颇为融洽,一时之间也算是宾主尽欢。
只是吃完了晚饭,和年轻人一起回到了房间之后,坂井泉水却始终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了,いずみ你好像不高兴?”察觉到了坂井泉水的情绪,年轻人主动关心地询问着。
然而面对年轻人的关心,坂井泉水却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觉得轻人你外公家果然不愧是大家族,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对于刚才的晚宴,虽然岛津修久并没有为难坂井泉水,在态度上也称得上亲切和蔼,但宴席之间谈到的关于岛津家未来的各种事务却让她深切感受到了大家族的底蕴以及其所带来的压力。
“你是被刚才外公和舅舅他们讨论的话题吓到了吗?”年轻人看着坂井泉水,不由得挠了挠自己的眉角,想着要怎么才能安慰她。
一旁的广末凉子见状,于是拉过煦子和奈美,对两个小丫头说道:“煦酱,阿姨带你和奈美酱去看电视好不好?我们不要打扰爸爸和你妈妈。”
乖巧的煦子自然看得出来爸爸和妈妈之间有话要谈,于是懂事的点了点头,牵着广末凉子的手和她还有奈美一起先行离开了,只留下年轻人和坂井泉水站在了走廊上。
见广末凉子将两个女儿带走,年轻人这才走到坂井泉水身旁,将她抱在了怀里,对她轻声安慰道:“いずみ你别太在意这些东西,无论岛津家有多么大的影响力,他们和我又有怎样的关系,这些东西都影响不到你和我之间的关系的。”
一边说着,年轻人一边抓住坂井泉水纤细的手指放到了嘴边,亲吻了一下她的指尖,希望用这份温柔让坂井泉水的心情能够好一些。
只是身在岛津家的别馆,又刚刚见识到了这个古老家族的影响力,让坂井泉水就这么无视其存在,不免有些强人所难,她也显然并没有心情好一点。
“轻人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坂井泉水微微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手从年轻人的手掌之中抽了出来,转身看向了走廊另一端所摆放的一尊巨大的花瓶,那是大正时代的古物,从欧洲流入日本的舶来品:“触目所及都是彰显岛津家辉煌历史的陈设,我实在是很难无视它的存在啊!”
坂井泉水的话让年轻人脸上浮现出一缕愧疚,从背后搂住了坂井泉水,将她用力抱紧在怀:“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独断专行把你带来鹿儿岛,你就不会需要承受这一切了。”
一边说着,年轻人一边将坂井泉水的身子转了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注视着她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的眼睛,愧疚的说道:“对不起いずみ,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完全不需要承受现在的这一切,也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让你变得都已经不像你了,真的非常……”
年轻人道歉的话被坂井泉水按在他嘴唇上的手指所打断,看着满面愧疚的年轻人坂井泉水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似乎想要抚平他的愧疚。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也因为年轻人的话而变得开心起来,坂井泉水朝他笑道:“什么叫变得都不像我了?我就是我呀!如果轻人你觉得现在这样不是我想要的话,那你可就是看轻我了哦!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如果是你的话,我不介意和别人分享的呀!
再说你带着我和煦酱来鹿儿岛,不也是希望让你外公外婆接受她的存在吗?你能够为了女儿付出,我也是一样的呀!再说我也谈不上受了什么委屈吧?只是感受到了压力而已。安心吧,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的!”
坂井泉水脸上露出的笑容似乎感染了年轻人,让他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将坂井泉水搂入怀中,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确实是我不对,我忘了你可是坂井泉水,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在困难面前认输呢?”
被年轻人拥入怀中,坂井泉水也将脑袋枕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双玉臂轻柔的抱住了年轻人。此时此刻她心头所有的烦恼都已经消失无踪,有的只是难得的与年轻人之间的静谧与亲昵。
一时之间,两人都在享受着这份难得的亲昵,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无言的默契。
而与此同时,走廊的拐角处,三个脑袋正从墙角后面探出来,看着相拥一起的年轻人和坂井泉水,广末凉子赶忙将煦子和奈美两个小丫头拉了回来,笑眯眯的看着有些羞涩的煦子,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着说道:“看,我说的吧,你爸爸一定可以安慰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