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渐发白,雪白的大地泛起一层若隐若无的银光,山林里一遍宁静,偶尔听见积雪从树枝上滑落的声音。忽然间,宿鸟从林中飞起,在空中盘旋,发出阵阵脆鸣。
长长的行军队伍在雪地里快步移动,队伍里不时传来低低的呵斥声和抱怨声,间或夹着武器的砸撞声。
“照这个速度,我们就要在天亮进入五十五军的的防区,曹福林不知是什么态度,必须加强皋戒。”王参谋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对身边的胡团长说。
胡团长将军帽拿在手中,摸摸光头,扭头看看队伍,忍不住低低的骂了声,陈新起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两天前陈新起的嫡系llq师已经奉命启程,1侣师也接到启程的命令,暂编三十六师在昨天也开始移动。鼓噪的军官们感到绝望了,于是决定铤而走险,单独拉出部队,向敌后进军。可临到头只有直属团和工兵营按照约定启程了,其余人找出各种利诱推脱了。“le,j姐的,一个个象乌龟怕爬”胡光头骂了一句:“命令加快速度,到南瓜头休息。”
说完之后,他转身向前走,王参谋站在那,向两侧的山林扫视一番,然后才转身追上胡团长。部队的前进速度略微加快,嘈杂声更大了。
部队很快走到一个山凹,这块地方是两山交界的地区,翻过前面的山,就快进入敌占区,这块地区原来是曹福林五十五军的防区,部队暂时停下脚步,过了合,几个身影从前面的山里跑过来,过了一会,部队继续前进。
前锋刚刚走到对面山脚,后卫出现在另一边山脚,从山头升起三颗红色信号弹,红色的光芒染红了天空,为山林披上一层红光。
队伍发出一阵骚动,军官们楞了下后,随即指挥部队散开,在岩石沟壑中寻找掩蔽处。
胡团长光亮的脑门上淌着汗水,他紧张的看着安静的山林,山林里静悄悄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五十五军还是战区部队?”胡团长的声专有些嘶哑,他知道他们的行动是什么,指望法不责众那是不可能的。“可能是五十五军吧。”王参谋的语气同样紧张,他低着身体躲在一块半高的石头后面,探出头向山上张望,手枪拿在手伞。
“团长,后面山上有人,我们被包围了。”副团长从后面快步跑来,正说着,啪啪几声枪响,三人扭头看过去,几个士兵试图从旁边上山,几颗子弹准确的打在他们的脚下,警告意味十足,那几个士兵连忙退回来。
“六十八军的兄弟们,奉战区司令部命令,命令你们遵守军纪,停止移动,胡烩团长,奉战区司令部命令,命令你交出武器,接受军法处调查。”
从山林里传来个雄壮的声音,大声宣读战区司令部命令,士兵们一听是战区司令部的命令,都愣住了,他们纷纷回头看着胡团长,胡团长的脑袋嗡嗡直响,这次行动除了团部和几个营长知道详情外,下面的士兵并不知道到底要去那里。“妈的,战区怎么知道的!”胡团长将军帽带到头上,有些气急败坏的叫道。“团长,现在怎么办?”王参谋跑到他面前,死盯着他问,几个营长也跑过来,连声催问怎么办?
“妈的,还能怎么办,打吧!”胡团长脸上阴晴不定,很快便下决心:“现在只有一条路,打出去!打得出去,弟兄们便有活路,打不出去,这一百多斤便交代在这里了。命令弟兄们准备冲锋!”
军官们随即又散开,山上的人似乎很有把握,并没有趁机进攻,而是任凭他们安排部署,此刻见他们准备进攻,便又呼唤道:“六十八军的弟兄们!胡烩要带你们去投降日本人,弟兄们,你们愿意当汉奸吗?!弟兄们放下武器,庄司令有令,只有你们放下武器,战区既往不咎!”
胡烩顿时感到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了,怀疑,疑惑,迷茫,不知所措。胡烩大声叫道:“弟兄们!不要听他胡说,我们是去敌后作战,他们不是战区的,他们是想吞并我们!弟兄们!只有向前冲,冲出去就是胜利!”“啪!”一声枪响,胡烩头上的帽子飞出几丈远,胡烩吓出一身冷汗,连忙伏下身体,刚刚有点起色的士气,立刻低落下去。
“胡烩,你擅自调-动部队,欺骗全团弟兄,准备投敌,你只有悬崖勒马,停止行动,避免流血!”山坡上的一棵树下出现一个人影,这个人拿着一个话筒冲山下的人喊道。“胡团长,部队现在态势极其不利,要赶紧决定。”王参谋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脸上显出焦急的神色。
胡烩左右看看,部队被压制在山窝里面,几千人聚集在一起「一颗手榴件仍过来,就得伤亡十几个:“命令一营向上,三营向下,四营防御后面,一营准备进攻。”
命令立刻下达,部队开始悄悄向两翼移动,山上的人也没管,过了一会,山上的人似乎不耐烦了,语气变得严厉起来:“胡烩,我再给你三分钟,你不要j壮存侥幸!包围你们的是战区特种部队和七十八军三十六师,你们没有一点机会。”
“六十八军的弟兄们,我是三十六师师长陈瑞河,奉战区司令部庄司令命令,在此恭候多时了。放下武器,不要作无谓的牺牲,如果不服从命令,你们就是叛军,知道吗。叛军!”
“轰!”“轰!”两发炮俾在空旷地带爆炸,胡烩脑袋嗡的一下,他听出来了,这是七五山炮,七五山炮在三十六师中只有旅以上的部队才装备,也就是说包围他们的至少有一个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