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叶落,树影斑驳。
腾腾......腾腾......
璃王府,浮琉阁,沉沉寂寂的清冷庭院内,忽起一阵急促匆匆的脚步声,待脚步凌乱渐入庭院,门前一黑衣人,忽身子一闪,若白日幽灵般,移到来人身前。
“啊......”
凉风惊魂,来人明显吓一跳,踉跄着步子,朝后退了一步,幸被身后人险险扶住身子。
“太后,您没事!”
刍嬷嬷搀扶着她,面露担忧余悸,神慌乱,皱眉瞪眼,朝不长眼的黑衣人看去。
“你......”
刚吐出一个字,刍嬷嬷堪堪住了嘴,极度惊悚的扶着太后,不自觉朝后退了两步。
獠牙面具!獠牙面具!
这是......是水木山庄的人!
“你......你们”
太后显然也注意到了面前的黑衣人,见到他脸上的梅花面具,亦是先楞后惊,捂着受惊吓的胸口,睁大眸子瞅着那精致栩栩如生的鬼面獠牙。
獠牙黑衣人,一双犀利明眸仔细瞧了瞧太后及她身后的人,众人惊悚间,忽而抬手一指太后,低低冷声道:
“你,进去,其他人,留下!”
短短两句话,让太后一愣,随行人一惊,刍嬷嬷更是蹙起眉头,下意识反对:
“哎呀,这可不行,我得在太后身边陪着,不....”
“刍嬷嬷,你们在这等着,哀家自己进去”
见那黑衣人,又若之前冷寂冰寒不说话,阻拦的动作,却是更明显,太后忙拦住她,笑道:
“这是老七的院子,哀家还能出事不成”
“可是太后......”
刍嬷嬷略略防备的盯着黑衣人,又朝房前那威风凛凛的十几个獠牙鬼面瞅了两眼,心中隐有担忧,还欲再出声阻拦。
太后却已拉开她的手,安抚了两下,便径直朝房门走去。
刍嬷嬷急急伸了伸手,抬脚便欲跟上去,那黑衣人却已紧随其后,挡住了她的视线。
清风徐,影光斑,面容憔悴,人心难安。
因悲恸窒息,情绪起伏过大,上官仪终是昏厥不醒,上官柔急切悲壮,上官行凄凄凉凉,房御医更是匆匆碌碌不得闲。
德叔将人安排在别处院落,房御医替沐药儿收了针,便提着药香,步履匆匆跟了过去。
上官柔和上官行兄妹二人,虽极是担心沐药儿,却自知在这帮不上忙。
遂在欧阳旭早已不耐其烦,忍不住赶人的目光中,一步三回头,担忧竭虑追随而去。
是以,太后推门而入时,房内,除了床上满身狼狈,凄凄惨惨浴血的两人,便只剩风离叶和欧阳旭两人,大眼瞪小眼。
然,两人惊悚的目光,正是床上那本该昏迷不醒的男人!
慕容墨月!
“哎呦,老七啊,你们这是怎么了呦,我的孙儿,孙儿媳妇呦”
太后被他二人身上的血迹,吓了一跳,脚下一颤,差点摔倒,幸开门进来的谷绿将她扶住。
来不及看身后之人,太后急急慌慌上前,走至床尾坐下,细细将慕容墨月打量一番,眉眼急切焦躁,担忧颤抖,一时捂嘴哽咽,说不出话。
少倾,又将目光移至床上里侧的沐药儿,见她身上血衣模糊,面惨白,睡颜绝艳安然。
心中一抖,惊诧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忧虑,凄凄切切哀声叹。
“老七啊,这是......这是怎么了?这丫头,怎看着比你还重啊!御医看过了,怎么说?没事?”
凉凉风声过耳,沉沉浮浮在心。
沉香楠木大床上,慕容墨月已被风离叶搀扶着坐起,背靠软绵帛锦玉枕,半阖疲惫不堪的凤眸。
似是没听到太后的话,目光深邃朦胧,迷离无焦距的望着前方,只,左手颤颤抖抖,下意识般,紧紧握住了沐药儿的右手。
冰凉无骨的触感,令他心头一颤,左手开始毫无意识的抖动哆嗦,少倾,在三人惊惧甚忧的目光中,低低沙哑道:
“她......如何”
略显无头无脑的一句话,房内三人却是听的清楚,欧阳旭正肃眉深锁,惊诧疑虑的细细给他把脉探面。
闻言,头也不抬,只沉目寡郁,闷哼呜咽道:
“小师父伤的比王爷重多了,本就伤在心脉,又用大量药物,短时间内增了内力,我只能全力一试,能不能......”
声音一顿,狠眨了睫毛,阻止狂涌而出的泪水,低咳一声,润了声嗓子,低低道:
“总之,一定要找到神医沐尘子,否则......”
一语落,惹人哀。
慕容墨月身子一颤,却是维持着方才的动作,静默不言,只眉眼紧闭,隐忍悲恸之。
风离叶却是一个激灵,瞅着慕容墨月周身弥漫的沉寂悲哀邪肆,忽而福至心灵,急急拉过欧阳旭,惊声道:
“欧阳,你快瞧瞧,王爷怎么会突然醒来?你不是说他阎王醉发作,引重伤肺腑,不该现在就醒来啊”
哆嗦的手指,斜斜一指,指向毫无生机的沐药儿:
“你用同样的方法救她,她也会醒来的,对不对,欧阳,你快点,快瞧瞧王爷为何突然醒来?”
欧阳旭抬眼不悦的瞪了他一眼,随手抹了把眼泪,愤愤哽咽道:
“一惊一乍想死啊!还用你说!哼,没看见我正忙着呢吗!”
愤声厉言中,隐有几分懊恼惊疑,胡乱揉搓了乱糟糟的脑袋,磨牙捶额摇头道:
“脉象紊乱,却逐渐在平稳,虽伤在肺腑,可却及时被控制,显然,是重伤时,立刻服了丹药,但到底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