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云,璃王府外,骏马踢踏,铮铮作响,人声沸腾,不绝于耳。
慕容天带着一众御医,踩着凌乱的,阵阵寒风萧彻骨,拂柳飘絮乱人心。
“沐姐姐......呜呜,沐姐姐,我要沐姐姐.....嫣儿要沐姐姐......啊啊啊呜呜......”
“老天啊,你这是要老夫的命啊,璃丫头,你睁眼看看爷爷,睁眼看看爷爷啊”
“王爷,你快别装死了,小爷胆小,可不禁吓的,你要是再不醒,我可把你媳妇拐跑了!”
“药儿,怎小叔刚醒来,你就不省人事了,苍天啊,你这是不给我上官家活路啊!”
“......”
刚入了浮琉阁,便听到一阵阵凄凄呼喊,撕心裂肺,令闻者揪心,不用看,便知房内是如何的悲惨凄澪。
上官柔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下去,幸有季嬷嬷搀扶,面一瞬惨白,哀嚎一声,撩起裙摆便朝里跑,泪眼模糊几欲看不清路。
身后几人,面各异,有惊喜,有担忧,有悲切,迥异背驰,诡异莫测,一惊一顿之后,皆是匆匆撩袍扯裙而入。
床前,慕容嫣正被慕容易死死扣在怀里,哭的撕心裂肺,小脸惨白如洗,一抽一抽,几欲昏厥。
身侧,一清秀白皙的俊朗小生,正满头大汗的奔波在床前,一时死拧着眉头把脉扎针,一时紧咬着唇瓣掳袖擦汗,惶惶不得闲。
三个御医装扮的中年男子,正围在那小生身旁忙活,是以,床上的情形,刚破门而入的几人,看的并不是太真切。
上官柔一眼便瞧见了被莲心德叔合力架着的上官仪,眼圈一红,心中哽咽难掩,短短半日,老爷子竟若苍老百年,佝偻着背脊,颤抖着身子,再无前两日风采。
季嬷嬷神凄迷,扶着她亦步亦趋的走过去,上官柔上前,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下意识推开身前的人,提心吊胆的朝床上看去,这么一瞧,却是通体发寒!
此时,房内众人,除了欧阳旭,上官仪几人,皆在看到慕容天后,急急俯身行礼,侧开身子,让出一条道来。
床上情形,立时顿现众人面前——
宽大雕花沉木床上,一男一女,面安然的并排躺着,男子丰神俊逸,形若谪仙,女子清浅墨画,美若琉璃,衣袖交绕,墨发相缠,婵婵娟情,令人震撼。
只,两人身上,皆是狼狈不堪,那满身的血迹,更是触目惊心!
男子红袍黑靴,胸前一片暗黑血迹,衣衫尚且完整,再观绝女子,白衣斗篷,凌乱破碎,周身血迹肆虐,伤口遍体。
显然,女子比男子伤的更重!
“房御医!”
慕容天一声惊呵,令满目征然惊悚的房御医回过神来,顾不及应声,便颤着步子,踉踉跄跄小跑至床前,刚欲抬起慕容墨月的手,却被一声厉呵制止!
“别动!滚开!”
闻声,房御医一抖,下意识撤回了手,尚不待有所反应,风离叶已一巴掌拍在了欧阳旭肩头,掩下眸中沉痛,咧咧嘴,咬牙道:
“欧阳,别任性,房御医医术高超,你一人看两人,本就吃力,有他帮忙,更放心些”
“是啊,欧阳公子,你就让房御医看看”
德叔悲怆的掩面落泪,抖着身子,黯淡的目光,来回在床上两人身上转动,愈看愈是悲痛,随着风离叶的话,同是劝慰:
“郡主本就有寒毒,如今又伤的如此重,王爷是男儿硬朗身,便是他能醒来,可郡主......哎”
风掠窗柩,悲切哀鸣,德叔的话,顿让房内,陷入诡异的寂静中,欧阳旭寒着脸,继续鼓弄手中的银针,扎了慕容墨月的胸膛,沐药儿的头穴。
银针**,只使力半分,然,于欧阳旭,却是煎熬万难,指尖发颤,特别是给沐药儿扎头上穴位时,几欲将银针拧断。
见此,房御医死死拧着眉头,知他已经默认,遂急急俯身上前,拿起沐药儿的手腕,细细把脉按压,却只片刻,猛然后退一步,踉跄跌坐在床沿。
面上惊惧的震目颤抖,令众人一瞬目瞪口呆,慕容天负手站在床前,指尖紧紧交握,面可怖,阴郁不定:
“房御医!”
又是一声沉呵,却是让房御医再直不起身子给他行礼,垂着脑袋,悲怆着面,低低呢喃道:
“强弩之末,救不了......救不了!”
救不了?
惊风中,一道淡蓝人影,急急切切的奔到人前,额间薄汗连连,来不及擦拭,狠喘了几口气,惊魂未定的拽着房御医的衣袖:
“救不了?谁救不了?王爷只是受了伤,如何救不了!你若没本事救,本公主会带他回西凉救治!”
西凉公主......洛画?
美人落泪,娇弱怜惜,有人见此一幕,忍不住唏嘘,这西凉公主,果真若传言般,对璃王情有独钟,情之一付,众目睽睽下,竟如此不顾及形象。
“三公主,你莫要着急,房御医说的是琉璃郡主,非璃王爷”
众生诧异中,李诗诗上前,搀扶起洛画,缓声细语,隐约带着一丝轻快。
暗中瞧着床上惨兮兮的沐药儿,一瞬快意的惊喜拂过心间,若无人在,她甚至要欢呼雀跃,放鞭炮齐鸣。
“王爷身子向来硬朗,有房御医在,断然出不了什么事,三公主莫要担心,诗诗陪您到一旁坐着,他......”
“给我住口!该死的,滚出去!”
一声怒吼,风离叶满目狰狞,手指着门的方向,阴沉怒目,怒火冲天!
两人一哆嗦,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