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易收到消息,惊心之余,第一时间骑着快马,去了水木山庄,在一片迷雾中,按了下石碑上的机关,很快,凭空出现一人,黑斗篷裹身,獠牙面具遮面,冷寂沙哑的声音自面具下传来:“来者何人”
慕容易自怀中取出一枚圆形玉佩,暗藏红光,晶莹剔透,中间刻着一个篆体的沐字,黑衣人见到玉佩,立即恭敬的朝慕容易拱手道:“先生,请跟我来”
两人走到石碑后面,黑衣人以手为哨,对着前方,如上次南宫牧一般,吹了几声奇怪的曲调,很快,自水下升起一坐拱桥。
慕容易惊讶之余,那黑衣人已拱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先生请,副庄主已在桥的那头,恭候多时,先生沿着桥,走过去便是”
慕容易皱眉:“你们庄主,早就知道我要来?”
黑衣人垂首,看不清表情,只保持着请的动作,又恭敬的道了句:“先生,请”
慕容易见此,哭笑不得,水木山庄的人一向如此,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他一时着急,倒把这个忘了。
这水下拱桥,慕容易曾跟着沐药儿走过一次,是以,除了依旧残存的震撼,又因有要事在身,慕容易目不斜视,带着些许轻功,很快过了桥。
桥的那端,一男子明净白皙,透着棱角分明的笑意,冰蓝锦衣长袍略显松垮,放荡不羁,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慕容易下了桥,上前给了他一个浅浅拥抱,朗声大笑:“南宫小子,好久不见啊”
南宫牧浅笑,规规矩矩的朝他行礼:“南宫见过王爷”
慕容易见此,哈哈大笑,伸手分开他交握的双手:“南宫小子,你何时也开始注重这些虚礼了”
南宫牧收了手,笑道:“许久不见,王爷还是如此爽快”,见他面上带着焦急,心下了然,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王爷这边请”
跟着南宫牧一路走下去,没有七绕八绕,没有左拐右拐,看似是一直朝前走,慕容易却敏锐的感觉到,周围的树木和脚下的路皆在变化,心中暗暗称奇。
往年他来过几次,可庄里的机关实在太过诡异,且日异月殊,变化多端,他委实记不住,索性同沐药儿要了块代表身份的腰牌,每次来可以让人带进去。
两人进了屋,南宫牧才道:“王爷若是来找小姐的,怕是要失望了”
“噢?为何”慕容易皱眉。
南宫牧将丫鬟刚泣好的茶递给他:“小姐如今在闭关,今日是第四天,最少还要一日”,。
“还要一日?”,慕容易接过茶水放在桌上,没有再动,面上甚是焦虑,老爷子如今生死未明,药石无医,若是见到心心念念的嫡孙女......
“王爷可是为了老将军而来”,南宫牧意有所指的问道。
慕容易诧异的转头看他:“你知道?”
南宫牧笑道:“嗯,离殇方才才传回来的消息,不想前脚刚走,王爷后脚便到了”
“是啊,所以本王今日来,便是要带药儿去将军府,若是知道药儿还活着,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而且药儿医术那么高,有她在,自然不会出事”
慕容易面上闪过急切,老将军中年丧子,苦了半辈子,若不是药儿暂时不让开口,他恨不得立即告诉他,琉璃还活着!
南宫牧敛眉,抿了口茶,轻笑道:“王爷,万事不能看表面,老将军戎马一生,又怎会被这点病痛打倒”
慕容易一惊,心中一个想法快速闪过,猛地看向南宫牧:“什么意思!”
南宫牧笑而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慕容易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半响,蹙眉又道:“这又是为何”
南宫牧笑着又将桌上的茶递给他:“年前的那场刺杀,想来王爷也听说了,王爷慧眼,将军府看似已经落幕,其实又暗藏多少只眼睛,既然那些人,如此辛苦,倒不如让他们宽宽心,老爷子身体不好,也正巧借着这几日,好好休息休息”
凤眼微咪,晃了晃手中的茶水,浅笑言言:“只有身子好了,见着亲孙女,才能多说两句话不是,嗯,王爷,你再不接,南宫这手,可就要废了”
慕容易一怔,须臾,面上一片了然,伸手接过杯盏,仰头咕噜一声,喝了一大口,低笑出声:“如此,倒是本王紧张了”
右手重重拍了下桌子,大笑一声:“好,本王这就去将军府探病,好好按按那些人的心”,言罢,起身便要走。
南宫牧忙伸手拦住他:“王爷,不着急”,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递给他,笑道:“这是小姐闭关前吩咐的,若是王爷来,便将锦盒交给王爷”
慕容易微一挑眉,打开锦盒,一白瓷瓶静躺其中,诧异的抬头:“药儿还说了什么”
“小姐说,这是当年,神医沐尘子,给王爷用过的圣水,既是神医所赠,王爷定要保管好才是,以后指不定用得上呢”
南宫牧一字一句说的清楚,特别是在神医沐尘子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慕容易先是一楞,继而眸子一亮,笑着将锦盒盖上放入怀中:“药儿这丫头,锦盒都为本王想到了,这鬼灵精,待她出来,本王非得好好教训一番不可,如此大的事情,竟也不提前跟本王说一声,害本王好一阵担心”
南宫牧笑着将他送出庄子:“王爷再耽搁下去,怕是将军府连个落脚的地都没了”
风过无痕,鸟过余声,慕容易来时,想着看热闹的不少,但应该不至于这么夸张,却不想,真的被南宫牧一语成谶。
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