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波澜。

他是刀口上舔血的恐怖组织头目,最不缺的,就是死亡的威胁。

“首先,死不死的,瑜先生和我一样的,都不大看重,”京很淡然地说。不怕死,这种事其实不需要他特意说出来,瑜颜墨也是知道的。

“我现在说什么,因为大家这么讨厌我,排斥我,肯定会觉得我在信口开河了。但是过个几个月,或者一年两年的,总会有人怀疑的。她越想越不对,就会质疑,会去查。那时候,瑜先生要怎么办呢?被知道我说的居然是真相,而你隐瞒了这么久,很伤大家的感情的。”京悠悠地,不急不缓地说。

“京可能没听说过,这世上有一种叫催眠的事情。”瑜颜墨看起来并不以为意,但其实心中正在暗潮汹涌。

京说得没错,如果他当面说出悦菱的身份,悦菱就算现在不信,总会一直挂在心里,越想越觉得蹊跷。更何况,万一有个什么纰漏,让悦菱知道了这是真相,他们之间势必会产生裂缝。

“瑜先生既然说到催眠,也知道催眠只能有一时的效用。催眠都是有时效的,如果是长久的催眠,势必会对患者的大脑造成损伤。”京依然是悠缓地说着。

这句话,竟然正好戳中了瑜颜墨的软肋。

永久性催眠而对大脑造成损伤的,旁人没有,但就他身边,就有瑜狄夜这一个例子。如果说当年柳清叶对瑜狄夜催眠时,技艺不精,但现在过了这么多年,他已经技艺精湛,但依然不能解开瑜狄夜头脑中的指令。

瑜狄夜一会儿编造各种当年受害的谎言,一会儿又清晰无误的指证瑜颜墨,情绪、头脑都非常不稳定,都是柳清叶当年干下的好事。

“我可以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

这是最让悦菱出乎意料的回答。

他们两人的对话,已经够让她云里雾里了。而瑜颜墨居然还同意了她和京单独谈话,她惊异地看着瑜颜墨。她当然不会明白,瑜颜墨虽然可以立刻干掉京,但京身手十分了得,一旦动手,保镖稍有闪失没有制住他,他就会把有关悦菱身世的秘密全部说出来。

而如果要对悦菱永久性催眠,让她忘记今天的事,他实在是没有勇气。

如果悦菱也因为催眠而大脑有所损伤,那么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的。

所以,他唯有妥协。

瑜颜墨已经看出来了,京来不是带走悦菱的。他的目的,可能就真如他自己所说,有重要的事要向悦菱说。

因为上一次,电鳗绑架暗杀悦菱失败,子规是必然不会再和电鳗做这种交易的了。而京不杀孕妇,又对悦菱有所谓的好感,他也不会对悦菱怎么样。

只是,他要说的事情,或许并没有他表现得那么玄乎。

要和悦菱单独说,不外乎,就是想和她独处而已。

果不其然,京听到瑜颜墨的五分钟之说,显得颇不感兴趣,他头略微一偏,显示出一种谈判老手的态度:“至少需要一份午餐的时间。”

“不可能。”瑜颜墨当即回绝,五分钟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对方是水木华堂的话,就是马上决一死战,也不可能给一秒钟单独谈话的时间。

“瑜先生可以派人跟在一旁。”京举起了双手,显示自己很安全,没有任何危害性,“也可以让你的人听到我和悦菱谈了些什么。但是我要求一个午餐的时间,这是必须的,不能让步。”

“既然我的人都可以听到,想必我在一旁也可以了。”瑜颜墨冷着脸问。

京笑了笑:“当然不行了。你是她的男友,你在旁边,我就是心理作怪,也一定什么都不说了。否则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说出来,何必还要单独相处?”

他竟然把自己的想法说得这么明白。他就是想和悦菱单独呆一会儿,旁边可以有任何人,就是不能有瑜颜墨。

按照他的理论,瑜颜墨在他和悦菱相处的时候出现,反倒是个大电灯泡。

瑜颜墨强压着一枪爆掉眼前这个男人的冲动。他跑到瑜颜墨和他的新婚妻子面前来,还这么明确的表明自己就是来“抢人”的,强盗头子的称号,可真是当之无愧。

“等,等一下。”悦菱抬起手,看着京,又看看身旁的瑜颜墨,“我想打扰一下,瑜颜墨,他不是我的男友。”

“哦?”京显示出一点好奇的神色。

“他已经是我的丈夫了。”悦菱挽住了瑜颜墨的手臂,“我们刚刚新婚,正在度蜜月。”

“那么恭喜了。”京的眼神和表情,都看不出有任何的意外,仿佛听到今天天气很好一样。没有任何的失落或是吃惊。

悦菱和瑜颜墨在新婚旅行,他当然是知道的。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这么精准的在海里面候着他们。

瑜颜墨能猜到这个事,悦菱却是没有猜到的。

她见京没有太大的反应,就接着说道:“所以说,我一个已婚女人,和别的男人单独相处,总是不合适的。京有什么话,还是就在这里说比较好。”

“没有,”京摇了一下头,对悦菱的说法不以为意,“你可以带着保镖,不是两个人独处。我们共进午餐,也是在人多的地方,你放心,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悦菱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如果还要她说话,她除了说不行之外,也找不到其他理由了。而且,无论是京,还是水木华堂,甚至是瑜颜墨,他们这个层次的人物,如果想要在她面前伪装什么,欺骗什么,她都一律只有挨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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