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夜手指倏地收紧,情况这样严峻吗?
“我去看看。”
“诶?”言水铭眨了眨眼,随即就见安落夜要掀开被子下*来,她惊了惊急忙阻止,“我都说了你受着伤呢,别这么冲动行不行?”
“我只是手受伤了,双脚走路还没有问题的。”
“但是你失血过多,还没恢复呢。”
安落夜已经掀开了被子,小心的扶着受伤的那只手,双脚缓缓着地。她已经睡了一天*,精神已经好了不少。就这样让她呆在病房里和铭铭大眼瞪小眼的什么都不做,她哪里呆得住?
言水铭有些恼恨,看实在拦不住她,又不敢使用强制性手段,只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无奈的陪着她走出病房。
走廊外面静悄悄的,整层楼似乎都陷入了一种极度诡异的沉重的氛围。
安落夜左右看了看,问,“尧尧母亲的病房是哪个?”
“你左手边过去第三个。”
安落夜转过身,刻意放低了步子,慢慢的挪了过去。
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在言水铭有些担忧的目光下,她这才轻轻的叩击了两下。
房间内一点声音都没有,言水铭在她耳边叹气,“席小叔现在就跟木头人似的,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谁敲门他都没有反应的,直接进去吧。”
安落夜怔了怔,大概多少能体会席厚孝的心情,便也只是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推开了病房的门。
言水铭没有进去,病房内的气氛太过沉重,她有些不忍看到那样的席小叔。
安落夜轻轻的带上门,往前走了几步。
正如铭铭说的一样,席厚孝一点反应都没有,对于进来的人是谁,有什么目的,他看起来都不在乎。他全副的心思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上的缇亚身上,半点都舍不得移开。
“小叔?”
安落夜尝试的叫了一声,没反应,如同木头人一般。
安落夜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视线落在*上的女人身上,她的容貌,真的和尧尧十分的相像,这般近距离看着,就感觉那是放大版的尧尧一样。只是,这般躺着,她身上多了一丝沉静,柔和的气质。
悠然曾经说过,尧尧母亲冷下脸时,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仿佛本身就该死属于那种领导者一样,若仔细观察,可是看出来,和她安落夜有几分相似。
她想想也对,席小叔爱上的女人,怎么可能只是个普通人呢?她身上绝对有值得他深藏在心底的宝贵气质。
“小叔。”安落夜轻轻的拿了一张椅子坐在*沿,低低的说道,“我不知道我现在说的话你能不能听进去,我只是……想给个建议,小叔要不要试着将尧尧带到这边来,让他和他母亲说说话?或许这样,能给缇亚伯母更多的动力,让她努力的好起来。”
她想,有尧尧在这里,或许小叔不至于这样意志消沉,她们这些人劝说的话也许没用,可是尧尧说的话,他必定会听的。
果然,席厚孝的瞳孔狠狠一缩后,豁然抬起头来,低声的喃喃的开口,“尧尧?”
安落夜一喜,用力的点了点头,“对,缇亚伯母现在最挂心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尧尧对不对?你们两都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说说话,一定能让她度过这次难关的。”
席厚孝顿了顿,点头应道,“对,她一定也很想见见尧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安落夜缓缓的笑了起来,“我让黄煜直接把孩子给送过来。”
“好,麻烦了。”
安落夜起身走出了病房,在门口低低的打了个电话,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全部心思又放在*上女人的席小叔,默默的回了自己的病房。
言水铭听到她开门的声音,正好将手机给挂断,见她出现时,吓得一跳差点将手机给摔到地上去。
安落夜瞥了她一眼,“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什么亏心事啊?”言水铭不满的瞪了她一眼,“这不,席大少又打电话来问问你的情况嘛,我说你醒过来去看小叔了。这不是一回头就看到话题的女主角站在面前受到惊吓而已嘛。”
安落夜愣了一下,低低的‘哦’了一声,便又小心着不触碰到手臂,缓缓的坐尚了*沿。
“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冷淡啊?”言水铭挨着她的身边坐下,“好吧,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怪他隐瞒你爸爸活着并且还藏了你爸爸那么多年的事情对吧?说实话,我要是碰到这种事情也挺气愤的,毕竟你为了你父母的事情一直都在努力着,到头来发现所有的努力其实就跟过家家一样。不过,我觉得他瞒着你肯定是有苦衷的,你也别太跟他计较了。”
“大家都挺忙的,没时间计较。”
安落夜躺回到*上,微微闭上眼睛,似乎并不打算多说话。
“啧啧啧,都挺忙的,听听你这语气,还说没计较。”言水铭忍不住鄙视她。这女人明明心里呕得要命,明明很气席大少,还非要装出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
好吧,其实她也理解。
这家伙的性子也就这样,就算心里有气,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她了解此刻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席龙寒忙的脚不沾地,而且因为这次人员伤亡肯定让他心情沉重,她又不忍心火上浇油。所以只能忍着那股子气不给他添麻烦。
但是,她难道不知道有些脾气越是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