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龙寒冷漠的脸有那么一丝龟裂,尤其是在左纤和安落夜同时往自己看来时,握拳放在唇边重重的咳了一声。
左纤看了他一眼后迅速的回过头来,继续对着佘林涛穷追猛打,“我管你是谁下的命令,动手的人是你,我要算账的人自然也是你。”
再说了,席龙寒那个人,她也不敢这般凶悍的去抽他啊。他打伤了谁,自然有那个谁去收拾他。当然,她觉得,就算悠然被他伤了,只怕也不会去算账的。
嗯,能收拾他的人,只有落夜了。
佘林涛觉得这女人简直蛮不讲理,“住手,住手,喂,龙寒,你手上还受着伤呢,让这女人给你包扎一下啊。”
受伤?安落夜一愣,倏地垂下头看他一直放在背后的手,果真见到殷虹的血液染红了整个手掌,血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
“你的手怎么伤的?”
席龙寒挑了挑眉,往佘林涛的方向努了努嘴,很淡定自然的回,“也是他伤的。”
“……”佘林涛顿时觉得这个世界满满的都是恶意,龙寒一外表看着正经冷漠的男人,竟然也是个见色忘义的卑鄙小人。
席龙寒轻轻的笑了一声,见左纤的怒气发泄的也差不多了,这才出声阻止。他对自己的手倒是并不在意,这点伤没什么大碍。
他更担心的还是落夜肩膀上的上,恐怕伤口又裂开了。
“左纤,落夜伤口裂开了,帮她看看。”他记得,这家医院的院长女儿的名字就是这个,想不到,她竟然也是夜帮的人。这夜帮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高深莫测的人存在?
左纤一愣,手中的椅子残脚直接往佘林涛砸了过去,这才跑去洗手间洗了手出来,随即站定在安落夜的背后,对着席龙寒撇去一个眼神,“麻烦让让。”
虽然他是落夜的男人,虽然他也是无心伤了悠然。可是在悠然还昏迷着的这个节骨眼上,她没办法给他好脸色看。
席龙寒倒是十分知情识趣,身子一转,便挡住了佘林涛和卡森的视线,不让他们窥探一丝一毫。
左纤很快拉开她肩膀上的衣服检查了一阵,半晌松了一口气,“还好,伤口裂开了一点,我给你处理一下,马上就好。”
席龙寒闻言,微微的呼出一口气,盯着那伤口气都不敢多喘。
左纤很快帮她收拾妥当,再三叮嘱她不准在有剧烈的动作,这才转身帮卡森医治。
好在卡森虽然被打的面目全非,但还不至于像是落夜悠然一样中了枪伤刀伤的,医治起来很容易。
就是这家伙一点点痛就开始唉唉只叫,好像濒临死亡一般,吵得左纤头疼。
“你闭嘴行吗?悠然还在休息呢,吵着她了。”
卡森一怔,蓦地闭上嘴。好半晌,忽然撇了撇嘴喃喃道,“我倒是希望我这么吵能把她吵醒,她都昏迷那么多天了。”
这话虽然轻,可还是听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佘林涛有些尴尬的看向席龙寒,后者脸色沉重,扭过头看向病*上的女人。
她确实是当初袭击复的女杀手,她身上的伤,也确实是自己下的手。虽然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她是身份,出手也是为了自卫和保护需要他保护的人。
但是……
伤了就是伤了,即使他此刻对她依旧没有丝毫自责的感觉。但是,她是落夜的朋友,他伤了她朋友,她会怪他。这才是他最不希望的。
顿了顿,他直直的看向安落夜的眸子,“我很抱歉。”
左纤给卡森包扎的手一顿,诧异了片刻。她听父亲说过,席家的这位大少爷,几乎不知道道歉为何物。不是说他不懂礼貌,而且他从来没有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过,更加觉得没有道歉的必要。
如果真要计较起来,这件事情,他们彼此都清楚,席龙寒也是无辜的。毕竟先下手的人,是悠然,纵使悠然在看清楚他是谁后立刻掉头就走,他去斩草除根也数正常。
她想,能让席家大少放下身段,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那两个字,是因为他在乎落夜,在乎她的感受,更在乎她的处境。
安落夜抿着唇一声不吭,说没怨过那是不可能的,悠然和她的感情十分的好,甚至比左纤还要好。当初是她亲自说服她加入夜帮的,悠然性子冷几乎不和人说话,因此朋友之中除了夜帮的人,几乎没有别人了。
当初看到她躺在*上一动不动,虽然她没说什么,可是心里却已经将席龙寒怨了千遍万遍,怪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伤成这样。如果悠然当时真的死了,她想,她再也没心思去调查父母的死因,会直接找席龙寒拼命的。
好在,人没事,即使昏迷着,情况也有所好转。
可是刚刚听到席龙寒说的那句话,她竟然有种全身无力的感觉。归根究底,她怪的最多的还是自己,其实,不管是悠然还是席龙寒,他们都没错。
只是因为中间有了一个她,彼此间便有了顾虑。
“哈哈,没事的,你也没错嘛。”卡森见气氛有些僵硬,急忙挥了挥手打声哈哈。
左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手还要不要了,再动这手就要废了。”
卡森被她一吓,顿时闭上嘴不说话了。
好在,被他这么一捣乱,刚刚还十分僵硬的气氛稍稍缓解了一些。席龙寒见安落夜什么话都没说,心中一痛,越发的自责自己思虑不周,导致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