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御行浑身一震,黑眸凌厉地盯着身前的女孩,她背对他而站,他看不见她的神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心情忽的烦躁起来,大手按住她的肩,将她扳了过来,仔细的盯着她的眼睛,“为什么这么问?”
耳畔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叶念桐仰头望着他,第一次这么执拗而认真,执意要从他那里知道一个答案,“厉大哥,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三年前她亲眼所见的一切,即使她拼命让自己遗忘,但是每当夜深人静,她从梦里惊醒过来,看到与她同枕而眠的厉御行,她都忍不住想问,为什么那个人是他的亲姐姐,他们一点都不怕吗?
可是她问不出口,爷爷常说,人生难得糊涂,她就糊涂一次吧,有时候活得那么清醒,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但是现在,她不想再退缩,他回答是,她除了心疼他之外,她会学着尊敬厉家玉,与她和睦相处。他回答不是,不是怎么办?不是就还有太多的可能,而每一个可能,都将成为压倒她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厉御行定定地望着她,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在回答是与不是时,会这么纠结。若他回答是,这件事纸包不住火,迟早有一天,她知道真相时会受伤;若他回答不是,她现在就会受伤,他并不想将事情变得这么复杂。从他决定跟她结婚那一刻起,他就与过去再没联系。
“很难回答吗?”叶念桐觉得自己太咄咄逼人了,但是她就想知道一个答案,知道她是否永远走不进他心里去。
厉御行沉默地看着她,她呼吸有点急促,神情更是紧张,虽然语气咄咄逼人,但是眼神却那么脆弱,仿佛他的回答将决定她的生死一样。几经纠结,他还是决定如实相告,他张嘴欲言,却被门口忽然响起的高亢女声打断。
“桐桐,桐桐,我给你带了宝贝……,咦,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厉家珍看到与叶念桐站在一起的厉御行时,她诧异的喊道。
叶念桐感觉到,在厉家珍出声的那一瞬间,厉御行重重的松了口气,她的心,仿佛却被他那一口气堵得喘不过气来。原来这个问题于他,是那么难以回答。
厉家珍走近了,才发现他们表情怪怪的,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指着他们道:“你们吵架了?怎么神情怪怪的?”
“没有的事,你给我带了什么宝贝?”叶念桐知道有些事需要一鼓作气,这一次,她没有得到答案,也许她永远都没有勇气再问出口了。
厉家珍吃力的提了提手里的一个精致的包装盒,伸手挽住她的胳膊,“走啦,我们进去看宝贝去。”
叶念桐被她拽着走,走了几步,她回头望去,梧桐树下,厉御行身影挺拔,他垂眸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收回目光,轻轻的叹了一声。叶念桐,不是说好了,能待在他身边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在乎那么多?不要太贪心了,贪心会遭报应的。
厉家珍一路拉着叶念桐上了三楼,经过二楼时,她伸长脑袋往里面望了一眼,“桐桐,大哥鼓捣了这么久,你一次没进去看过?”
“嗯,厉大哥说要在他陪同下才能去看。”
“难道闷骚也会传染?你不知道偷偷进去看看,反正是为你装修的嘛。”厉家珍受不了这两夫妻,装个房子也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叶念桐摇了摇头,厉家珍见状,直呼受不了。上了三楼,她们走进房间里,厉家珍将手里的包装盒往茶几上一搁,然后兴奋的朝叶念桐招手,“过来过来,我特地跑巴黎你去给挑的,快来看看喜不喜欢?”
叶念桐凑过去,帮着她一起拆礼物。包装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条洁白的婚纱,叶念桐感动得瞬间红了眼眶。婚期渐近,厉御行又太忙,她原先的想法是去会所里选一件婚礼当天的礼服就可以了,没想到厉家珍还专程跑去巴黎给她买。
“珍珍,谢谢你,爱死你了。”叶念桐感动的热泪盈眶,她没有妈妈,爷爷小叔都是男人,她跟厉御行结婚这件事,已经伤了他们的心,他们更照顾不到这些细节上。
其实对于结婚的事,有哪些要做,她都还朦朦胧胧的,好在有温娴跟厉家珍帮她,她才不至于手忙脚乱。她从心里感激她们,也发誓以后要对她们更好。
厉家珍搓了搓手臂,“肉麻死,别爱我啊,我怕被某人的醋桶淹死。”厉家珍一边打趣,一边拿起礼盒里的婚纱往她身上比,十分有成就感的道:“好看吗?”
叶念桐低头,婚纱是抹胸款的,胸前点缀着碎钻,在灯光下熠熠夺目,下摆像蛋糕裙一样,层层叠叠,十分精美。叶念桐点了点头,她很喜欢,“好看。”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也不枉我这几天在巴黎跑得脚都大了。”厉家珍喜滋滋的看着她比划着婚纱,她真的很喜欢叶念桐啊,要今天是厉家玉跟大哥结婚,她不把楼板拆了,就算好事了,还专程跑去给她买婚纱,做梦!
呃,她怎么想起那朵伪白莲花了?扫兴!
“辛苦你了,珍珍,婚纱很贵吧?”叶念桐忐忑道,就这上面的碎钻,也值好多钱。
“不贵,两百多万,你老公出的钱。”厉家珍大手一挥,豪气万千道。
“……”叶念桐顿时觉得自己手像拽着千斤金砖一样重了,这还不贵,两百多万呐,果然都是土豪,泪流满面啊。
试过礼服之后,叶念桐坐在沙发上,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坐直身体,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