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不敢看厉政东了然一切的俊脸,匆匆走进了梧桐院。
厉政东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梧桐院里,他抬头,注视着别墅二楼透着灯光的窗户。那里人影一闪,他了然一笑,秋天到了,看来有人要坠入爱河了。
真好啊,看到年轻人这样,他也想谈恋爱了。
………………
叶念桐磨磨蹭蹭地走进别墅,客厅里灯光大亮,此刻她最害怕见到的人,正安静的站在二楼楼梯口,目光清冷沉静地看着她。
她首先是脸红,其次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妙!他这个表情有点翻脸不认账的前奏!叶念桐鼓起勇气走进去,换了鞋,她慢慢上楼。
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叶念桐的心跳就越跳越快,她觉得走到他身边时,她的心脏肯定会因为速度过快、衰竭而死。
然而事实证明,她还活得好好的,当她终于站到他面前时,她沉沉的呼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厉御行。厉御行清清冷冷地注视她,并未说话。阵东场才。
但就算他什么也没说,她也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飞快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今晚的事是失误,下次不会再发生,我没关系的,我就当被猪啃了。”
“……”厉御行无语地瞪着她,她的脑回沟果然跟他长得不一样,看到她急于声辩立场的样子,他有些心疼,但是,“桐桐,我永远不会爱你。”
叶念桐的声音像是卡壳了一般,她困难张了张嘴,神情破碎地望着眼前这个既冰冷又残忍的男人,她想过他会跟她说的话,无外乎是男性荷尔蒙作崇。她觉得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他对她还能产生男性荷尔蒙,证明她在他眼中是个女人。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他说出的话会这么狠决,会将她推入万丈深渊。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却退不出他的气息包围范围之内。那气息无处不在,曾经只要坐在他身边,她就会觉得安心,此刻却叫她窒息。
厉御行瞧她踉跄着快要跌倒,他伸手欲扶她一把,却被她伸手制止了,她哽咽道:“别靠近我,求你别靠近我。”
厉御行身形一僵,沉默地望着她,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砸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像盛开的雪莲花,炫目妖娆,却带着让人心碎的绝望,让他窒息。
叶念桐恨自己的不争气,为什么在他面前,她只会无助的哭泣,她应该奋起抗争,应该毫不客气的反击他。但是她舍不得,舍不得伤害他,舍不得看他皱眉,舍不得他难过。
为什么爱一个人会这么痛苦,哪怕自己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她依然舍不得伤害他?
叶念桐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不要向他示弱,不要他同情她。当初她义无反顾飞蛾扑火般扑向他时,她就已经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那么还有什么可哭的,他只是更明确了他的态度。
她抬起头来,泪眼迷蒙的看着他,还是忍不住控诉道:“厉大哥,你知道不以爱情为前提的调戏,都是耍流氓吗?”
“……”厉御行再度被她堵得无言以对,他感到深深的无力,这个小家伙别看平时迷糊,到关键时刻,总能说得他哑口无言。
叶念桐摇了摇头,她伸手抹了一把泪,小脸上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人们常说事不过三,两次了,第一次,你管不住你的嘴,第二次,你管不住你的身,那么第三次,你是不是就管不住你的心爱上我?”
“桐桐。”厉御行低喝了一声。
叶念桐望着他,“是不是我说中你的心声,所以你恼羞成怒了?”
“叶念桐!”厉御行被她澄澈清亮的目光逼得无地自容,他承认他心疼她,对她有身体上的yù_wàng,但是爱,还差太远,“不要逼我说出难听的话。”
叶念桐缓缓笑了,笑容凄绝,“厉大哥,你永远不会懂,我在乎的是什么。”说完,她垂下眼睑,落寞的朝楼上走去。
厉御行心口一震,他看着她凄惶的背影,下意识想伸手拉住她,但是最后都被他克制住了,他十指用力扣紧楼梯扶手,在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楼梯口时,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抬脚踢翻了摆放在台阶上的古董花瓶,“砰”一声摔得粉碎。
正如他亲手摔碎的,是她捧上来的一颗赤诚的爱心。
……
翌日周六。
叶念桐今天没课,但是下午要去警校旁读,早上她起不来床。张妈以为她昨晚在院子里躺感冒了,见她久久没下楼,专门跑上来敲门,“叶小姐,你醒了吗?”
那个时候叶念桐睡得正沉,昨晚回到楼上,她狠狠大哭了一场,为什么他可以这样狠心?前一秒还能将她压在身下,做尽羞人的事,下一秒,就能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入地狱?
她伤心难过,心口像堵了一团棉花,无论如何也顺畅不起来,后来哭累了,她就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没有听见张妈敲门的声音。张妈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叶念桐回应她,她推开门走进去,走到床边,她看到叶念桐脸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她伸手覆在她额头上,烫得她手一缩,“好烫,叶小姐,你醒醒,你发烧了。”
叶念桐整个人都像处在水深火热中,她翻了个身,梦呓道:“妈妈,我好疼……”
张妈一怔,不知怎么的,就潸然泪下,这个可怜的孩子,生病了梦里还喊着妈妈。她心酸极了,转身下楼去找退烧贴和退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