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落日余晖,从拉上的窗帘缝隙照射进来,洒落在床前,躺在床上的女人。 长发披洒在枕头上,她的眉峰不安的蹙起,像是被梦魇困住了,怎么也挣不脱,她嘴里,断断续续的喊着什么。
梦境里,有一片一望无迹的草原,天空蔚蓝,羊牛成群。草原上正举行一场盛世婚礼,她与厉御行穿着精美的华服,乘着七彩的热气球,缓缓降落在婚礼现场。
结婚进行曲响起,他们手挽着手步下热气球,缓缓朝台上走去,穿过一道道白合花做成的花门,他们步上水晶台。水晶台上铺满了从保加利亚空运过来的新鲜红玫瑰花瓣。
台下的亲朋好友祝福的看着他们,叶念桐羞怯地看着身边英俊伟岸的男人,唇边泛起幸福的微笑。两人走到神父面前,神父开始宣读结婚誓言。估反宏扛。
“厉御行先生,你愿意娶叶念桐小姐,不管是顺境或逆境、富裕与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愿意爱惜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吗?”神父问道。
厉御行看着身旁的娇妻,他说:“我愿意。”
神父再问叶念桐,“叶念桐小姐,你愿意嫁给厉御行先生。不管是顺境或逆境、富裕与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愿意爱惜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吗?”
叶念桐抬头望着身边的爱人,正要点头说我愿意,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来,“她不愿意!”叶念桐回头望去,看到穿着一身女巫袍的季媛媛,脸上噙着恶毒的微笑,一步步走上水晶台。
她经过之处。水晶台上的红玫瑰变成了漫天的鲜血,缓缓流下水晶台。四周宾客惊慌失措的四处逃散,惊恐万状的看着这极为玄幻的一幕。
漫天的血腥味。让叶念桐难受的捂住鼻子。她震惊的看着季媛媛带着噬骨的仇恨,一步步朝他们走来,她不知道这源源不断的鲜血是从哪里来的,只是知道唯美浪漫的婚礼现场,一下子变成了修罗场。
宾客们纷纷倒地,像是中了毒一般,痉挛着身体,脸色因痛苦而扭曲。
她看见季媛媛在他们面前站定,她手里拿着一把寒气凛冽的冰剑,直指厉御行的心脏。她飞扑过去,挡在厉御行面前,下一秒,她都没看清,他又挡在了她前面,语气冷酷道:“季媛媛,要杀要剐,你都冲我来,放过无辜的人。 ”
季媛媛尖锐的大笑起来,“厉御行,你辜负了我的感情,逼死了我的孩子,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我要杀,也是杀了抢走你的这个女人,我要你亲眼看见,她是怎么被我折磨至死的?”
说完,季媛媛像练了吸星大法,手一伸,叶念桐就从厉御行身后飞了出去,一瞬间,落在了季媛媛手里,一柄利剑架在了她脖子上。
很奇怪,那一刹那,她竟没有感觉到害怕,她冷冷地看着季媛媛,说:“季媛媛,放过无辜的人,我随你处置。”
“啪”一声,叶念桐没有看清季媛媛是怎么出手的,她就挨了一耳光,紧接着她听到厉御行的怒喝,“放开她。”
季媛媛狞笑起来,“怎么?心疼了?你说,如果我把这柄利剑插进她肚子里,她的孩子会不会提前出来向你们报道?”季媛媛手里那把剑真的指向她的肚子,她低下头,惊恐的发现,她真的微挺着小腹。
她开始感到害怕,一股寒意从脚底漫延到四肢,她浑身轻颤起来,季媛媛手腕微微用劲,她看见那柄利剑“噗”一声刺了进去。
可是她没有感觉到疼,因为下一瞬间,一股黑影掠了过来,原本的神父变成了韩沉,他扑在她身上,挡住了那柄利剑,她看见他身上的白袍被鲜血染红,她尖叫一声“韩沉”,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厉御行快步跑了进来。看见叶念桐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神情呆愣,他屈膝跪在床垫上,伸手轻轻将她拥进怀里,温声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叶念桐的心还沉浸在刚才的惊恐中,回不过魂来,她全身不停轻颤着,“御、御行,我梦见韩沉为了救我,被季媛媛杀死了。”
她的梦有多无厘头,她知道,可是那种强烈的感觉告诉她,好像真的会发生些什么,她的心开始不安,开始害怕。
厉御行眸色稍黯,他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那是梦,不是真的,别害怕,我在这里,没人能够伤害你。”
叶念桐靠在他怀里,她知道那只是梦,一定是她今天见过季媛媛,所以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慢慢平静下来,伸手擦拭了一下额上的冷汗,她说:“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
“没有。”厉御行垂眸,温柔的看着她,他刚才正在与欧洲那边的高层开视讯会议,听到她的尖叫,他什么也顾不上,飞快冲了进来,看见她没事,他才安了心。
叶念桐想着梦里的场景,想着那一地的红玫瑰变成了鲜血,想着浪漫的婚礼变成了修罗场,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厉御行感觉到她的不安,将她抱紧了些,轻声哄道:“什么都别想,那是梦,乖。”
叶念桐点了点头,“嗯。”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叶念桐才稍稍推开他,看到窗外的金色落日,她有些赧然,“我睡了很久吗?现在几点了?”
“快下班了,你再躺会儿,等我开完视讯会议,我们回家。”厉御行修长的手指爱怜的碰了碰她温软柔嫩的脸颊,然后倾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别胡思乱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