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御行睨了她一眼,将冰冻水塞回冰箱,转身出去时,他说:“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你做饭吧。”
季媛媛下意识的伸手想握住他的手,手指堪堪捏住他的衣袖,下一瞬,那片薄薄的衣料抽离,她注意到,厉御行这身衣服,并不是她买的。
她攥紧手指,厉御行的衣服,基本上是她准备的,他只钟爱一个牌子的衣服,他身上穿的也是那个牌子的衣服,但是搭配的风格,跟她的风格不一样。
她给厉御行准备粉色的衬衫,但是却不会粉得这么嫩气,她总觉得,以厉御行的身份与年龄,穿这样的粉色,会显得不那么成熟稳重,所以她从来不会给他准备这种颜色的衬衫。
可是现在,他穿着这种粉色衬衫,却有种说不出来的俊逸,仿佛瞬间年轻了十岁。女人对自己的男人,细枝末节的地方都会注意到,尤其是她现在这种,恨不得拿放大镜的心态,厉御行的反常,她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他真的有别的女人了吗?那个女人,会不会是阴魂不散的叶念桐?
书房里没有开灯,厉御行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烟燃了一半,黑暗中,腥红的火光,像是野兽的眼睛,忽闪忽闪。
他将烟含在嘴里,用力吸了一口,然后从鼻腔里喷出来。脑海里,叶念桐躺在他身下,衣衫凌乱,露出半边雪白圆润的肩头,黑与白的视觉冲击,强烈得让他挥之不去。
他重重的吸了一口,心烦气躁得很。这两年,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得到一个女人,终于遇到这样一个女人,对方愿意跟他做,却只跟他做一次,然后让他彻底消失。
靠!岂有此理?
即便是过了这么久,他依然气得不行,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吸烟都让他冷静不下来,面前袅袅升起的薄雾,很快又变成了女人衣衫半露的模样,他真是要着魔了。愤恨的捻灭烟,从此刻起,他要彻底将叶念桐这三个字,从脑海里剜去,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嫌弃他!还说他是牛郎或鸭,他真想掐死她算了!
厉御行走出书房,听到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他走进客厅,打开电视,八点多,除了狗血八点档言情剧,就是家庭lún_lǐ剧,他翻了一遍,没找到想看的,正想关了电视,电视里插播了一段方言段子。
厉御行目光直直的盯着电视,脑海里忽然晃过一个片段,梧桐院的客厅里,坐着一个穿着吊带小可爱和热裤的女孩子,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方言剧,吭哧吭哧的笑得前俯后仰。
他盯着女孩的背影,很想知道她长什么样,他用意念逼着自己走过去,近了,更近了,再走一步,他就能看见她了,可是头忽然剧烈的疼痛起来,他抬手捧着脑袋,仍然不肯放弃,执着的想要知道,这个女孩子是谁?
“御行,你怎么在看这个?”耳畔忽然响起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迷茫地看着季媛媛,不是她,那个女孩不是她。
季媛媛手里还拿着菜刀,她听到方言剧的声音时,吓得赶紧跑了出来,连菜刀都来不及放下。这几年,她小心翼翼地规避着一切关于叶念桐的东西。
她知道叶念桐喜欢看四川方言剧,还是张妈不小心说漏了嘴。她当时感慨道:“大少奶奶喜欢看四川台方言剧,每天跟着电视里的人学四川话,声音怪怪的,大少爷每次听她说四川话,就说她跟唱歌似的。他们之前那么恩爱,现在一个失忆的失忆,一个死的死,真是凄凉。”
粉色衬衫,四川方言剧,梧桐树上叶念桐刻下的那几个嚣张的大字,她杜绝一切有可能让厉御行想起叶念桐的相关事物,她甚至将四川频道取消了,就怕厉御行看见,触动他的记忆开关。
此刻看见厉御行眼里的迷茫,她吓得不轻,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色,他的目光明明落在她身上,却像是穿透她,看到过往的时光,她害怕极了,伸手在厉御行眼前晃了晃,试图拉回他的注意力,“御行,你在看什么?”
厉御行回过神来,忍不住再看了季媛媛一眼,他才收回目光,“不是说做饭吗?怎么出来了?”
“哦,我就出来看看。”季媛媛看向四川台,方言段子没有了,接着播放的是八点档家庭lún_lǐ剧,她松了口气,“你接着看吧,我去做饭。”
厉御行总觉得她怪怪的,却又说不上她哪里怪,他看着电视,电视里正在上演婆媳大战,他没心情再看,关了电视,却陷入沉思中。
叶念桐收拾好东西下楼,手机里有几通未接来电,显示的都是韩沉。她想起早上韩沉说的那些话,又开始头疼起来。她走出公司,小叔的车还在东宁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她得去开回去还给小叔,不能霸占着。
她刚走下台阶,眼前忽然有光闪了闪,她顺着光亮望过去,看到一辆装甲越野车停在那里,她叹息了一声,缓缓走过去,站在驾驶室旁,看着车里的男人,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挂名新妻:
“来好久了,打你电话没人接,又没见你从楼上下来,就一直在这里等。”韩沉看着她,她像是刚刚睡醒,脸上还有被压出来的睡痕。
“哦,我加班,一不小心睡过头了。”叶念桐看到他,只要一撒谎,她心里就止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