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依云看着这一幕格外刺眼,心里恍然大悟,陆雪倾无论做了什么都是她的女儿,是丞相府的一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陆雪倾的事儿被传出去,整个丞相府都会蒙羞,她更会成为贵妇圈内的笑话。她为何不想着帮她解决掉这件事情?
陆雪倾虽然知道安然在挑拨离间,但是心里还是划过一抹对冷依云的恨意来。若不是安然提醒,她绝对在她这个好母亲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悔意来。
“陆大小姐,你先躺好,我替你把了脉就让属下去替你煎药!”
“安姑娘,你不是说可以让我不进宫吗?若是可以不进宫,孩子我岂不是可以留下?”陆雪倾想着若是能不进宫,把孩子留下来还可威胁一下那男人,若他荣登九五之尊,她的孩子便是他的长子。即使他不会封她为后,她的儿子也是尊贵无比的皇长子!
安然岂会听不出陆雪倾话里的意思,既想不进宫,又想不拿掉孩子,她岂会让她那么顺心如意?
“是可不进宫,但是必须拿掉孩子!”安然回答的很决绝,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倾儿,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你怎么想要把这野种留下来?”冷依云听出了其中的道道儿,陆雪倾如此在意这个孩子,这孩子必是月城中哪个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人的。
陆雪倾像是没听见冷依云的话一般,凉了几分心看着安然道:“为什么不可以?”
安然此时又觉得陆雪倾很蠢了,她莫不是真的相信她了?她们可是仇人,是敌人啊!
“因为你不进宫肯定会派太医来替你诊病,我让你患的病可是非同小可的,别说太医会诊出喜脉来,就是诊不出喜脉,那病如山倒的势头也会让这孩子先天不足,从娘胎患病,生下来之时,要么是死胎,要么幼时夭折。”其实安然并不是并不能救下这个孩子,只是,与她何干?她的同情心可没有到处泛滥,救了珍妃的孩子实在是见她可怜,而陆雪倾,乃至丞相府的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
安然这么一吓,成功的震慑住了陆雪倾旁的心思,十月怀胎就为了生下一个死胎,哪个做娘的能接受得了?她本是为了用这个孩子牵制那人,要是替他生下死胎,岂不是给他添晦气?不行,这孩子要不得!
“你有什么法子让我逃过进宫这一劫?”既然保不住孩子,那让她不能生下这孩子的到底是什么病?
“天花!”
“啊?”冷依云和陆雪倾心里同时一惊,若是不幸患上天花的人,四分之一的人都会难逃一死,安然竟然要让她出天花的疹子?要是真患了天花,别说进宫选秀了,她这所院子都得被隔离起来。
“放心,有我在,阎王不敢收你的命!”安然听似狂妄的口气,却让陆雪倾放下心来。这个妖女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蛊毒也能治好,她既然敢用天花,那她肯定有法子解了!
“倾儿...”冷依云淡淡的唤了一声,心里焦急的很,安然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可陆雪倾压根儿就不想搭理她,依旧没理她!
“丞相夫人,你去门外唤我的侍卫,让他把药给你!”安然回头看了一眼冷依云,眼里布满了淡淡的笑意。寒殇可千万别令自己失望啊!
冷依云本想拒绝安然,但陆雪倾抬头看着她,让她动了动嘴皮子,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转身出去。但片刻的功夫,冷依云又回来了,眼神里全是怒气,但一张徐娘半老的脸却是有些泛白,而且手里空空如也。
“娘,药呢?”陆雪倾见她手里没有药包,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划过,有些焦急的出声问道。
冷依云恶狠狠的盯着安然,充满了愤恨,但又无能为力,“是你叫他扔掉的是不会?”
“扔掉?陆夫人,我进门后可是没出屋子半步啊,再说了,我哪里知道你会来?若真是如此,我岂不是会掐指一算?”安然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一副无辜的样子,摆明了冷依云冤枉了她。而眼底的深处却泛起淡淡的笑意,我就是故意的,你怎么把我怎么着?
“扔哪儿了?”陆雪倾此时最紧张的便是药丢哪儿去了,能不能找回来。谁下的命令,谁扔的,她现在没那闲工夫关心。
冷依云这一会儿心里想的更是明白了,陆雪倾的事儿已经无法挽回了,只能尽力弥补,她再跟她计较下去,最终的受益人只会是旁人。而当务之急就是要立刻打掉这个孩子,她看了眼陆雪倾着急的脸,小声道:“丞相府下人房的茅坑!”
“什么?”陆雪倾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扔到了最肮脏、最臭的下人房的茅坑里,她要怎么办?
“大小姐,你得赶紧拿主意,是不是让陆夫人去捞起来替你熬药。现在离选秀的时间已经不足半月了,而天花毒在你体内必须潜藏够两个周期才会在选秀那天凌晨发作。所以,你除了那服药,别无选择。那你还吃吗?”安然冷不丁的出声,让陆雪倾的胃瞬间翻江倒海,忍不住恶心的吐起来。
“呕——”
“陆夫人,你看这怎么办?”安然见陆雪倾吐得天昏地暗,瞬间远离了污浊的地方,站到冷依云身边有些“为难”的问道。
冷依云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安然,那恶毒的幽光毫不掩饰的溢了出来,胸口起伏的厉害,低声道:“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从选秀、堕胎、再到天花病毒,每一件事你都参与了?”
安然听着冷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