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一泓突然驾崩的消息,把震惊了皇宫内外。皇宫内的丧钟足足敲打了一刻钟,已经上榻的大臣慌忙的穿上朝服,带着帽子,文官乘车,武官骑马,纷纷赶着进宫。一时间,皇宫门口各种马车马匹塞在一起,水泄不通。
这些个大臣进宫之时,君一泓的遗体已经穿戴整齐了。为了掩盖住皇后和贤妃娘娘yin乱的场面,所有知情的人全都失去了踪影。君一泓遇害的屋子里,也在第一时间全部清扫过了,徐贤妃,被送回了自己的寝宫。太后得知消息后,为了事实逼真,竟然用匕首把他的衣服戳破,掩饰成了君一泓被刺杀而死的假象。
徐家的人进宫之后,在贤妃的寝宫之中看到被白布掩盖住的遗体,身为臣子,没有太后的口谕,根本没人敢去掀开白布,看徐倩儿最后一眼。幸亏没看到,否则胆小的人,怕是会直接吓死过去!
大臣派进来的代表进了屋子,满脸悲伤,悲痛欲绝,双腿重重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为了以示悲泣,哭声震天。皇宫内的其他大臣,早就在殿外哭成一片了,场面甚是壮观!
太后冷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上带着假指甲,那长长的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她也浑然不觉。那样妖艳的过分的脸,此时也微微憔悴了几分,但却硬是没有流下一滴眼泪来,只是眼底的悲伤,无人能动,更没人能够深刻的体会。
虽然她囚禁君一泓,想把持朝政,将弦月在她的手上扩大疆土,开阔新的纪元。可是,她从未想过要让她的儿子就此送命,那是她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白发人送黑发人,痛的撕心裂肺!
“太后娘娘,请节哀顺变!”
众位大臣跪完君一泓,又朝着太后磕了一个头,说了两句体己话,才从地上爬起来。
太后呆呆的没有回神,双眼空洞无神,那呆愣的眼神像是随时都能滴下泪来似的。节哀,节哀,这些大臣们心里想的什么,难道她岂会不明白?
“各位大人,先下去通知京兆尹、刑部、大理寺通缉刺客,其余事情明日早朝再议!”良久之后,太后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
几位老臣对视了一眼,应了声,作揖退下。抓刺客是迫在眉睫的任务,而另外的事情,只要她懂了他们的意思,明日早朝,也不过还有两个时辰!
太后揉着发痛的额头,心里难过的想要大声的尖叫和发疯,但良久以来的修养和端庄高贵的身份,让她不得不强烈的压制住自己此刻的情绪。
她想哭,她想伏在她的儿子身上,放声痛哭!
忽然,她脑海里终于记起了一个茬儿,他记得探子来报,君莫离回月城了。难道,她的儿子是君莫离杀死的?
她虽然想不到君莫离杀死君一泓的理由,也找不到证据证明君莫离是杀死君一泓的凶手。但是,她心中有种强烈的感觉,君一泓就是君莫离杀死的。
“君莫离,定是君莫离杀了泓儿,肯定是他!”太后咬牙切齿的一遍遍念着君莫离的名字,娇俏的脸上有些扭曲,反反复复的重复,“君莫离,哀家与你的仇,不共戴天,不共戴天!”
太后娘娘忽然散发出无尽强大的气势,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守在君一泓灵前的宫婢和太监,吓得浑身一哆嗦。太后娘娘莫不是疯了不成,厉王爷被大火烧死了的传言,难道还没有接受?
“娘娘,灵堂已经设好了,三部的大人已经各司其职,把皇上驾崩的告示下达到各城镇了。”老嬷嬷从门外走进来,微微作揖禀告道,她是君一泓的奶娘,君一泓驾崩,除了太后娘娘难过,第二个就要数她了!
“离早朝还有多久?”
“半个时辰!”
“那群老匹夫,怕是已经进宫了!”
太后一扫之前阴郁,站起身来,除了脸上有三分憔悴和疲倦外,气势凌人,锐气丝毫不减。
果然——
太后娘娘由嬷嬷扶着走上大殿时,从正一品到从四品的官员,已经穿戴的整整齐齐的站好了。一个个都是一副肃穆的模样,眼神里带着几丝困倦。
太后缓缓的走上台阶,太监今日已经为她准备了太师椅放到了龙椅旁边,虽然没有坐上龙椅,但是也确切的感受了一次站在顶峰的感觉。她看着下面有些困倦的大臣,心里微微感到一阵好笑,这些人,竟然为了皇位之事,在这里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忧国忧民,劳心劳肺!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坐定,下面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大殿,各种朝服的大臣,跪了一地。
“平身!”
“谢太后!”
大臣起身,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犹豫之相。大伙儿都等了*,之前讨论的也热切,怎么这会儿气焰全灭了?
太后凌厉的双眸扫了一眼大殿,将每个人的表情都收入了眼底。微微勾了勾嘴角道:“皇上驾崩,哀家心痛,悲痛欲绝,心里甚是挂念。但,国不可一日无君,终归要做出一个决断。哀家想听听众位爱卿的意见!”
殿上的人心里全都咯噔了一声,一个个像是吞了一个白水蛋被噎住了一般难受,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后竟然率先把这个茬儿给提出来了?
太后看着下面人的反应,心里冷哼。她没想过要当女皇帝,但是,只要能牢牢的掌握住权利,对于她而言,只要听话,谁当皇帝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