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俊逸回握了一下她的手,两人不急不缓的走近城门,但手心已经全部被汗打湿了,寒冷的冬天,背上却被吓得出了一层冷汗。虽说准备的万无一失,但每一步却都走的心惊胆颤,若是被认出来,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站住!”
“官爷可有事儿?”
陆俊逸放开秦若婷的手,拱手双手朝官兵拜了拜,那尊敬劲儿别提有多么的虔诚。脸上的笑意因面上带了一层面具显得有些僵硬,但丝毫不影响他向官兵讨好!
秦若婷心里害怕,直往陆俊逸背后躲。陆俊逸计从心来,站直了身体把秦若婷拉到前面来,冷着脸教训道:“你嚷着要回娘家看看,我放着新娶的姨娘不理陪你回娘家,你这胆小个什么劲儿?官爷不过是问问话而已,你就害怕成这样,要是被你卖给伢婆子去,你还不直接吓死过去?”
官兵鄙夷的看了陆俊逸一眼,侧头又看向秦若婷。这女人难怪不得丈夫的**爱了,面相平庸,嘴角还涨了一颗大黑痣,足有蚕豆大小。肤色蜡黄,还胆小如鼠,哪个男人喜欢这样的女人?若不是她身段好,看上去奥凸有致,真不知道这男人会不会直接送她一副休书让她滚回娘家去。
“官爷,小人这发妻胆小,让官爷见笑了。长得丑,怕是吓到了官爷,”陆俊逸瞪了秦若婷一眼,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子出来,塞进官兵的手里,“官爷,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天冷了,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官兵颠了颠手上的碎银子,脸上露出一个贪婪的笑容。看着其貌不扬的陆俊逸冷哼了几声,才朝着后面吼了一句“放行”,最后又看了看画像上的容颜与眼前这妇人可谓天差地别,连忙挥手让两人离开!
“谢官爷!谢官爷!”
陆俊逸谄媚的朝官兵拜了又拜,才拉着秦若婷往城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骂,都是说秦若婷不好的话。
两人安全的出了城门,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后,回头看了无数次,直到真的确定没有被跟踪,才选了一个有树丛的地方坐下来歇脚。
“婷儿,累了吧?应该再走一个时辰,便有客栈供我们休息了。等安姑娘为我们准备的马车到了,我们便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陆俊逸伸手替秦若婷捶着脚,细心的说道。
临时起意出城,他们什么也没来得及置办。身上除了银票和一些碎银子,连换洗的衣服也没有带一套。他们必须趁天黑之前找到客栈住下,要不然夜里的雪地里容易出现狼群,碰到了很危险。
“逸哥哥,你去哪儿,婷儿便去哪儿。只要你今生不负我,我便足矣!”秦若婷眼里含着晶莹的泪花,双眸泛着泪光,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她这一离开,或许这一生都不会再踏足月城。天大地大,她便只有陆俊逸一个人了。他是她最爱的人,也是她最亲的人,若是他此生负了她,她的人生还会有什么意义?
“傻丫头!”陆俊逸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已经付诸了他所有的真心,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温柔的道:“走吧,天快黑了,我们得先找客栈过夜!”
“嗯!”
天黑时分,两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吃饭睡觉的地方。二人以夫妻相称,登记了一间客房,在大厅里用过了饭,又要了洗澡水和两套崭新的衣裳,付了银子,才回了房间关好了门。
翌日一早,安然给他们准备的东西便到了。寒殇骑着马护送着崭新的马车,马车内吃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还放了些非时令的水果。这些都是君莫离送给安然尝鲜的,而安然留下了一些,其他的都做了顺水人情。
陆俊逸感动的有些不知所措,话都说的不利索了,哽咽了半天过后,才看向寒殇开口道:“谢谢你那天手下留情,也请你带我谢谢安姑娘。陆俊逸若是此生不能报答她的情谊,来生一定赴汤蹈火,为她鞍前马后。”
寒殇的冰山脸没有丝毫动容,依旧一副面瘫模样,冷着声音道:“姑娘说,你们最好去夜城,她过段日子后便会回夜城去。”
“多谢指点!”
“快走吧,天色不早了!”寒殇翻身上马,丢下一句话策马而去。他实在是不擅长和人交谈,他这二十多年说的最多话的人便是安然。其他人,他都习惯用鼻孔对着他们的!
陆俊逸拉着秦若婷跪下,朝着月城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他这一离开,丞相府便不再与他有任何关系。他也不再姓陆,陆俊逸和秦若婷这两个人都会在这世上消失。他们要开始新的生活,便要抛弃过去的一切!
“爹、娘,哥哥,你们保重!”秦若婷磕完头,再一次哭出声儿来。最难舍的终究是亲情,尤其是像秦若阳这样的兄长给她的呵护和关怀。
“婷儿,我们该走了!”
陆俊逸将秦若婷扶起来,把她抱进马车里。车夫吆喝了一声,马车的轱辘便“嘎啦嘎啦”的行驶在官道上,月城的影子离他们越来越远,直到完全看不见。
秦若婷掀开窗帘望着窗外的白雪皑皑发愣,一切都如这雪地一般,从今天开始,过去的所有事都不关他们的事了......
*********
寒殇骑马一个时辰便回了月城,城门口对出城的人依旧查的很严。劫亲的匪徒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