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虚脱的我,直接趴在棚子下面的大板凳上面,堂叔也差不离了,趴在我对面的桌子上,后面的事情无非就是怎么解释了,堂叔明显已经想好了说辞,村里的那些摸着黑过来的人都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后面李道士师徒厚着脸皮骑着三轮摩托车过来,手里拿着桃木剑,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堂叔并不想揭穿他,毕竟每行都有每行的规矩,而他们也不过就是在本地混口饭吃罢了。
因为前面堂叔跟他们说大伯诈尸的事情,支书不放心,于是安排了十来个壮青年留了下来,一直在大伯家外面守到天边翻起了鱼肚白。
李道士装模作样的走到棺材下面看了看底下的长明灯,掐着算了算后,朝我那两个吓的够呛的大侄子,让他们进去把他们老子都喊起来,喊不醒就拿水泼!
最后还真是被他们用水给泼醒的,我那俩叔伯大哥虽然气呼呼的,可也没辙,李道士的话他们还是得听的,请人家做事嘛,你要是不听他的,人家假如报复你,给你乱搞一气的回头有的受的,况且那时候咱们村里还是挺迷信的。
凌晨五点钟左右,随着烧纸盆被摔碎,鞭炮声响起,出殡了。
等送上山回来后,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如果按照以前,这个时候还是要到大伯家吃顿早饭的,可出了昨晚上那档子事儿,谁都不愿意再去沾这个晦气,我妈当时不让我去,后来堂叔告诉她说是去他家吃饭,所以她才没拦着我。
来到堂叔家,他家还是跟以前那么脏乱,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倒也没觉得什么。
他亲自下了一锅面,我俩就蹲在厨房里就着咸菜将就着吃的。
吃面的时候,我忍不住开口道:“叔,昨晚上你差点儿把我吓毁了!”
堂叔闷着头狠吸了两口面,大口咀嚼着朝我点头道:“晓得的,你那点胆子叔还能不知道啊,不过啊,昨晚上要不那么干,你现在还能跟着我在这吃面?搞不好今天村里都得去你家吃去了。”
我捧着碗,疑惑道:“真有那么玄乎?”
堂叔气笑了声,将面碗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脱掉那身好几天都没换过的西服,卷起里面衬衣的袖子,朝我示意道:“瞧见没?就这还是他犯不着跟我动手,要是换作你,你觉得你能活啊?”
望着堂叔右胳膊上密密麻麻的抓痕,我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他昨晚上究竟遭遇了什么啊?
放下袖子后,堂叔接着吃他的面,吃完了,又去盛了一碗。
我使劲的咽了口吐沫,望着堂叔道:“叔,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的。”
堂叔头也没抬的回我道:“能告诉你的我肯定告诉你。”
我当即朝他问道:“我舅那档子因果是不是还没完啊?要不然那个女的咋没走,还丢钱想害我?还有,就当时我跟我表姐俩在那屋子里翻出来的那本影集是咋回事?叔你能不能给我说道说道?”
正吃着面的堂叔楞了一会儿,接着大口的将碗里的面给扒拉干净后,抹了一把嘴,凝望着我道:“你舅的那段因果已经完了,至于你说的那什么影集,叔去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所以叔都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说那只是你跟你表姐当时的幻觉。之前叔跟那位茅山道的老前辈俩确实骗了你一回,那五鬼搬财确实不是他做的,唉!叔不知道你为啥一定坚持是害你舅的那个女的丢钱给你的,难不成是你亲眼瞧见的?”
我?
我一时间居然哑语了,我总不能告诉他,那钱其实是隐捡回来给我的吧?也不能告诉他那个女人也是隐叙述给我听的吧?
可这隐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正当我沉思之际,堂叔从桌子对面站了起来,朝我叹了口气道:“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心里一紧,当即想狡辩,他却朝我摆了摆手道:“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说叔也不会问你,你刚才那些个问题叔也回答过你了,你先回去吧,叔这次回来就是专程送你大伯的,所以,待会儿就会离开程家村。”
我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下意识的就询问他要去哪儿?
堂叔却摇了摇头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他现在心野了,程家村是不想待下去了,随后他把他的手机号码写给了我,让我有事情再给他打电话,无论多远他都会赶过去的。
离开堂叔家时,我其实是有些不舍的,一连两次舍生忘死救我,甚至因此而落下了五弊三缺,别看我嘴上总喜欢呛着他,其实心里对他却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情。
回到家后,我妈如往常一样在门口晒着玉米棒子,瞧见我闲着,就问我昨晚上大伯家发生的事情瞧真了没?
因为之前已经跟堂叔对好口供了,所以我也没否认,就按照堂叔安排的说辞跟她说了一遍,我妈听了以后拍了拍胸口说真吓人,她长这么大都没瞧见过诈尸的,还问我怕不怕?
我自然说那肯定怕了,否则她又得埋怨我心眼大以后白眼狼啥的。
走到我爸妈屋里,我偷偷的对照着大衣橱上的镜子看了看后背,没想到那手印子还真没了!也不知道当时堂叔是咋弄的,可惜当时我在棺材里什么都瞧不见。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正坐在我爷屋子里,想着要不要跟我妈要钱去买两根冰棒回来吃时,门外传来了我妈惊喜的声音:“爸,静静,你们咋来了呢?来前也不打个电话,我好买些菜回来啊!”
表姐?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