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五弊三缺印记没了!
古往今来逆天改命者屈指可数,仅汪藏海刘基尔,老头仅仅这一手笔,也算齐声玄门前三甲了,我估摸着此刻就算是死,他估摸着也能够笑着闭上眼。
原地稍作将那些助我逆天改命的尸们入殓,与老头一同默念了一阵往生咒,我们仨便顺着来前的山路往回走。
雨势渐弱,带我们走出山腹之时,夜空可见繁星点点,仿佛之前的所有雷雨不过是帮我这一遭逆天改命助助雅兴似的。
回去的路上,堂叔一直默不作声,老头则在前面唠叨这次损失了那些宝贝,纯金的茅令废了,空寂活佛的舍利毁了,盛唐鼎碎了,好在八部浮屠还在,不过之前接下了一股天雷的能量,截止到现在还滚烫不已,被老头丢进了他那百宝箱一般的麻布口袋里。
趁着老头唠叨之际,我好奇的放缓了脚步与身后的堂叔并肩,继而朝他小声询问道:“叔,你不地道啊,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居然会隐宗的手艺?”我叔待我如子侄,我跟他之间自然不用拐弯抹角,反正他是能说就说,不能说就直接不理我呗。
果然,堂叔这次没回答我,而是反问我:“九儿,你跟叔老实交代,刚才那些个尸究竟咋回事?”
我心里面苦涩无比,这让我该怎么跟他解释啊?跟他说,你大侄子当年被飞僵在体内注入了尸血?然而现在僵尸就连僵尸见到我,也得跪下来喊一声尸爷?
这话我真不敢说,堂叔一直视我为我们这一支程家的独苗,甚至把我看得比他自个儿的命都重要,要是让他知道我现在就是个半人半尸的怪物,他该怎么想?我怕他会崩溃吧?
还好前面的老头听到我俩嘀嘀咕咕,开口帮我打了圆场:“侠子,有些话你不当问,九儿不好说,但我这个当师父的还是得说一说的,他将来必定是茅山派第三十七任掌教,所以涉及门内的事情,即便你是他叔,他也不能告诉你。”
也许是老头开口了,也许是因为堂叔听到老头的话以后释然了,当即朝老头应了声道:“前辈,那九这次是不是真的没事了?”
老头乐呵的笑着道:“那是自然的,既为逆天改命,那么他之前的命运已然在之前开始了转变,将来的一切都将变的不可知,你要是不信啊,等你得空回去找贾云升那个老家伙问问,他保准算不出九儿的命数了。”
堂叔闻言,面色顿时轻松了起来,继而感慨不已的道:“没想到九儿这兔崽子居然会有这样的好命,能够遇到前辈这样的师父,也算是我老程家祖上积德了。”
老头感慨的叹息了声,这声叹息,让我有些纳闷,这会儿不是应该高兴的事儿吗?
堂叔迟疑了下,在后面轻轻推了我一下,而后走到了我前面朝老头小声询问道:“前辈,程家诅咒的事儿?”
老头当即停下了脚步,堂叔赶忙从皮质的腰包里取出了包烟,给老头敬上后,自己也点了一根。
老头深吸了口烟后,话锋一转,朝我堂叔道:“程家诅咒涉及到闽南的宋家,之前我曾经派九儿他师姐去查看过,侠子,你要是听老头我一句,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去招惹,那边水深的很,别说是你跟九儿,就算是我跟你那个没见过面的死鬼师父一起,估摸着也是有进无出的。”
堂叔指尖的烟剧烈一颤,那一颤力道有点大,以至于烟都被夹断了。
我在后面听的真真的,之前小隐也阻止过我,让我打消对宋家报复的念头,当时我心里面还有些不服,什么闽南王,什么千年宋的,脑袋掉了碗大一个疤,谁还能怕谁不成啊?
可这会儿听老头这么一说,我心里面开始泛起嘀咕了,居然连老头如此道行高深的大能都是有去无回,那如果换成我,岂不是连渣都不剩了?
等等!
老头刚才提到我堂叔那个未曾蒙面过的死鬼师父?
难道他指的是隐宗的某个大能?
死鬼,很显然那大能已经死了。
未曾蒙面过是啥意思?
老头没见过?
还是我堂叔没见过?
这里听着有点儿糊涂,不过结合我对堂叔的了解,应该是后一种吧?
毕竟自打我有记忆以来,我叔一直就在程家村里没怎么出过门,又怎么可能认识什么隐宗的大能呢?
可转而一想,似乎又不是,如果我叔没见过,那他又是怎么学会隐宗的咒令呢?
他俩说的门清,我自个儿却在这里纠结起来了,所以说啊,华夏的文字,就是博大精深。
好一会儿,堂叔才回过神来,朝老头洒脱一笑道:“前辈,我也就是随口问问,也没真想自己去找他们讨个说法,既然祖上都栽了,我这个无能后辈还能够有啥蹦跶的,只希望他们将来不要对九儿动手就好。”
堂叔的话,令我心头一暖,他自个儿也中了命缺,而且同样有程家诅咒在身,唯一与我不同的就是他身上没有我背负的那么多,所以应验的要晚上一些,但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指定活不过四十岁,想到这里我心里面便难受了起来。
犹豫再三,朝还在抽烟的老头询问道:“师父,能不能帮我叔也来个逆天改命?”
“九儿!你胡说什么呢!”老头还没开口呢,堂叔却首先脸色难看的朝我呵斥了起来。
老头闻言,无奈的朝他摆了摆手道:“侠子,九儿年轻,尚不知深浅,你倒也不用责怪他。”
说完,他将视线投向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