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巅,风很强,气温很低,耳边的风声中隐约夹杂着老头的询问声:“你看到了什么?”
嗯?
我伸手压了压头上被掀开的帽子,朝老头沉声道:“一座冰像,这上面有人来过。”
老头大笑了一声,从我手里接过那根不知道跟了他多少年的打狗棍,朝前方那巨大高耸的冰像狠狠的丢了过去!
噗!
让我惊诧的是,那根打狗棍居然直接从冰像中穿过去了?
随着打狗棍插在几十米外的雪地上,冰像也随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大约两三米高的冰鼎?
老头接着又问我道:“现在呢?”
我直言回应道:“一尊鼎,冰做的鼎。”
老头似是而非的笑了笑道:“何为鼎,一言九鼎,鼎定江山。”
说完,他缓步朝那冰鼎走了过去。
直到他走到我视线中冰鼎前方时,冰鼎缓缓消失,老头走上前,蹲在地上,开始扒地上的雪,而我则站在原地静静的凝望着他。
随着时间缓慢的流逝,老头身前已然扒开了一个一米见方的雪坑,直到他弯腰趴在雪地中,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犹如水晶一样的珠子,他才重新站起了身!
当他站起身的那一瞬间,我甚至能够感觉到脚下一阵阵剧烈的颤抖?
怎么?
不会是?
老头身形一闪,开弓字步,一跃而至前方,抬手从雪地中拔起打狗棍,快步冲到了我的身边,随着老头刚刚冲过来,耳边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响声!
咔嚓!
雪地之上居然出现了一条纵穿上百米的长的裂痕!
老头见状,一手抓着打狗棍,一手抓着我的肩膀,朝我沉喝了声道:“走!”
我堪堪回过神来,匆忙的应了声,人已经跟着他朝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随着我俩逃跑的功夫,后方那裂痕已然形成,距离我们身后大约十多米处的地下冰层瞬间龟裂,就在那龟裂的冰层已经蔓延到了我们脚下之时,我与老头俩已然出现在了冰峭边缘,由上往下瞅了一眼,我当时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没想到居然这么高啊!
然而,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多想了,老头说都没说一声,便拽着我跳了下去!
落下的那一刻,我大脑一片空白,可当我瞧见头顶之上那跟随着落下来的那些犹如瀑布般的碎冰时,脑子当时就炸了!
唯一的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里,完了!
就在我这个念头浮现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快要落地了,一只强有力的手将我狠狠的朝上方推起,居然卸掉了一百多米下坠时恐怖的重力!
接着我落在了雪地里,铺天盖面的冰块转瞬间砸在了我的身上,很快,便将我给掩埋在了底下!
师父····
身上传来的剧痛告诉我,我还没死,可身上压着的那些冰块告诉我,我可能距离死已经不远了。
我使出全身的气力喊出了那一声,接着,耳边传来了一阵呼呼啦啦的声响,几十秒钟后,一个满脸鲜血的老头硬生生的挪开了压在我身上的冰块,朝我大喊着什么,可惜,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血水从嘴里倒灌进了耳朵里,导致我什么都没听见,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随后将我从地上薅了起来扛在了肩膀上!
趴在他肩膀上的那一刻,我嘴里面流着鲜血,眼眶里却流着泪。
我这是何德何能啊。
老头将我扛到一处冰层较为厚实,且避风的狭窄处后,将我放在了雪地上,自己则躺在我身边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劲来,伸手扒拉了一下我脸上的伤,咧着满口鲜血的嘴朝我大笑着说了什么,可惜我完全听不见。
他从雪地里抓了一些雪在我脸上擦了擦后,这才趴下身子朝冰峭下面探了探,而后有些无力的躺在我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太阳已然下山,天边的火烧云大气磅礴的变幻出了各种奇形怪云,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我在吐了一口血后,才感觉自己有了些许气力,从雪地里艰难的坐了起来,扭头望着蜷缩在我身旁的老头时,我眼泪不争气的啪啪落了下来,就瞧见他那原本就脏乱的头发上已然覆盖了一层被血水染红了的雪块块,我颤抖着手上朝他伸了过去,想要将那层雪块拨弄开时,他居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接着睁开了眼睛,朝我咧嘴一笑好像说了句咋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都突然间有了色彩,语无伦次的大笑了起来。
瞧见我笑,老头也笑了。
随后我利用麒麟火符融化了的雪水冲洗了一下耳朵,听觉也随之恢复,但身上的伤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复原的,仅仅凭借我自己的感觉,起码有三根以上肋骨断裂了。
老头听了,让我脱掉身上的登山服,随后用手帮我断裂的肋骨给接了上去,再用棉布系紧,我这才勉强的能够从地上站起来,可望着下方深达上百米的冰峭,我忍不住摇了摇头,以我现在的体力,根本没可能坚持下去。
怎么办?
最后老头决定我们晚上就在原地过夜,等明天看看我恢复的程度,实在不行,他就背着我下山。
雪山之上的夜很长,破损的登山服加上恶劣的气候导致我浑身都失去了知觉,老头应该比我感觉更加深刻吧?毕竟他身上的衣服更为单薄一些。
直到小隐出现后,我们的苦日子也算倒头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将我们之前丢在山下的帐篷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