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身后有人催促问我堵在门口干什么时,我跟表姐俩才回过神来,侧身给别人让路。
推着行李箱走在旁边的人行道上,表姐问我今年要不要跟我妈一起在我姥爷家过年?
我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还是算了,我妈肯定不会去的,她听了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我犹豫了下,朝她解释道“姐,我跟叶瑶其实···”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她停下了脚步,怔怔的望着我道“九儿,我是你姐,如果你真的能跟叶瑶俩能成,姐自然是替你高兴的,我得去对面坐车了,正月里如果有时间的话,再见吧。”
望着她有些决绝的穿过马路走到了对面的站台前将视线移向别方,我心里苦涩不已,可正如她所说,她是我姐!
目送着她坐上了班车,我有些颓废的点了根烟,坐在了行李箱上,烟刚抽一半,车子来了。
一个小时后,我提着行李箱走到了家门口,虽然已经早上十点了,可门口的洼坑里依旧接着冰。
鸡爷正在后山岗上散步,发现我后,一溜烟的功夫跑到了我跟前,挺着胸膛侧着头望着我。
我蹲下身子,朝我诚恳的道“辛苦了,鸡爷。”
鸡爷嘴里咕噜了两声后,先我一步朝我家大门钻了进去。
我妈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将鸡爷从堂屋里轰了出来,却是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我,顿时眼泪哗哗。
瞧着她哭了,我心里也是不好受,虽然一直有鸡爷守着她,可她却并不知道这些。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埋怨的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鸡毛掸子,道“妈,你咋又哭上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我妈擦着眼泪,重重的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小王八蛋,妈这是高兴的。”
我闻言,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她却哭的更厉害了。
农村里一般在感情上面都比较含蓄,根本就不兴拥抱的,可回来的那天我却抱了我妈很久,我想告诉他,儿子已经长大了,即便爸不在了,她还是有依靠的。
可这样的话,对于我们来说,终究是说不出口的,但我相信我的拥抱能够让她感受到这些。
中午,我妈高兴的给我做了好几个我爱吃的菜,我陪她喝了两杯酒。
我妈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怎么着,现在酒量也不行了,两杯酒下肚就晕乎乎的。
午饭后将她送到房间里休息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了枕头旁边放着我爸的遗像时,那一刻我心里面又难受又心疼。
小心翼翼的给她盖上被子,而她第一反应居然是抱着相框,那一刻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以前,他们经常也会因为我而吵架拌嘴,小时候也见过我妈因为我爸打我而将他的脸挠的稀烂,可我从未想过她对我爸的感情会这么深。
抹了把眼泪,悄悄的关上了房门,我独自坐在堂屋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走到供桌前拉开抽屉,望着那根被我用纸包裹着的烟,烟已经发霉了,可却勾起了当时他第一次递烟给我是的情景,泪水再次蒙蔽了眼帘。
爸,儿子回来了。
一个小时后,独自坐在他坟前的我,从篮子里拿起了一瓶酒,倒在了坟前,接着又是一瓶,一连三瓶下去,我这才拿着剩下的那瓶酒喝了起来。
爸,时间过的真快啊,一晃我从京城都已经回来了,一晃又快过年了,六市今年的雪格外的晚,天却格外的冷,来前我还瞧见堂叔送来的那只大公鸡缩着膀子蹲在厨房门口,冻的直哆嗦,你在那边冷吗?
爸,你知道吗?妈很想你,她每天晚上都抱着你的照片才能睡着,我都不知道我不在的这些天里她究竟是什么过来的,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会在电话里告诉我她很好,让我不要担心。
我哆嗦了下手,将手缩进了棉衣的袖子里,拿着酒瓶狠狠的灌了口酒,随即望着面前的坟,苦涩一笑。
爸,我在京大这一个学期经历过好些事儿,呵呵,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我宿舍一共四个人,除了我以外,其他三个都死了。
爸,你跟我爷都说九儿的命格好面相好,可为什么我的身边总会伴随着死亡呢?
爸,儿子是真的不明白啊,咱们家怎么会这么惨?
咱们家老祖宗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咱们这一支究竟中了啥诅咒啊?
如果你泉下有知,能告诉我吗?
可能你还不知道,徐印象也死了,他死在了双河老山里,我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他,他躺在一口鎏金的棺材里,等我凑近时他就醒了,醒来后呢,他好像跟我说了什么话,惊出了我一身的冷汗,可等我醒来,呵呵,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爸,如果你能在那边遇到他,你就帮我问问,他究竟想跟我说啥啊?把我吓的这么厉害?你帮我问问他我跟他是不是兄弟了?为啥他这段时间要一直缠着我不放?
唉!
现在啊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师父之前给我点了缺,结果并不理想,点中了命缺,如果可以,你在那边混的好点儿,再过个十几二十年,我还过去给您做儿子。
爸,说这些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让您担心了,那么儿子接下来就给您说说好消息吧,师父说了,他会想办法提我逆天改命的,而我呢,现在闲暇里也在京城里做起生意了,虽然赚的并不多,可起码妈不用再替我学费生活费操心了。
爸,你之前不是一直念叨着我叔一直单着嘛,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