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整日滴水未进的她想要下床找些喝的。刚刚把脚挪到床边就感觉触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小熊玩偶。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是在逆卷奏人的房间。
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奏人的身影,红花到也不在意,将被子整理好,换上鞋,下楼朝自己房间走去。走廊里,红花在一扇窗户前停了下来,通过玻璃的反光,她能看见模糊的倒影,脖子上很明显的能看到用手术线缝合的伤口。红花侧着脸贴近窗户,想要看得更清楚些。黑色的线整齐的排列在皮肤上,实在很难想象这是出自非医护人员之手。
“看来怜司那家伙挺有一套的。”红花的手轻触了下,伤口很干,没有渗出,一点都不像才受伤的样子。她有些疑惑,干脆狠了狠心,稍稍用力,却发现痛感并不是那么强烈,而且仔细瞧,伤口好像已经开始愈合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虐了?”
来人的声音彻底打消了红花的疑惑,她舒了口气,靠在窗台上,愉悦道:“我就知道大神你还是在乎我的。”
“唉...”大神摇了摇头,“这次真的太冒险。要是逆卷奏人一个走错路,你也许只剩一个脑袋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红花推开窗户,和煦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忘记了疲惫,“不过那也只不过是游戏死亡不是吗?而且我敢打赌,以后逆卷奏人不会再鲁莽的想要杀我了。”
“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很像一个玩弄别人感情的渣渣吗?”大神鄙视道。
“比起上帝视角把我们的喜怒哀乐当下酒菜的你来说,我还差得远呢。”红花笑了笑,指着伤口,“我脖子上的伤,是你帮我治好的吧。”
对于红花的挖苦,大神到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她说的也不为错。
“伤是逆卷怜司治好的,我只不过是加快了你身体的治愈能力。”大神看着红花一脸愉悦的表情,放轻了口气,“其实你不该这么草率,就算是游戏,死亡的感受也是真的。你不妨真诚的对待这里的一切。”
“真诚?你在逗我吗?”红花翻了个白眼,“不过是跟逆卷修坦白了下身份,我差点被熊孩子干掉好吗?我可不想再受心理创伤了。不跟你说,我要取觅食了,否则待会儿饿死了。”她不再理会大神是否还在身边,哼着歌走开了。
在这个充满神经病的地方,让她真心交往还不如立刻提刀自刎。
不过片刻,红花来到久违的厨房,随便弄了些食材,给自己下了碗面。面汤入口的瞬间,味蕾被咸香唤醒,这美好的感觉,就是活着的感觉。
“好了伤疤忘了疼,你恢复的倒挺快。”
“噗!”幽灵般闪现的怜司瞬间打破了惬意中的红花,一个激动,她直接连面带汤全部喷涌而出。
“啧。”怜司嫌弃的捂住了口鼻,“脏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深知自己的失态,红花赶紧取了抹布把脏污擦干净。比起奏人那种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人,红花更不擅长和怜司这种正经八百又敏感小心的人打交道。这么说也许有点对不起奏人,但的确他在一起不用太费脑子,而和怜司这种就要时刻小心谨慎。
待红花收拾完毕,怜司便拉开餐桌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怜司少爷,这么早就起来了嘛。”夜间动物的吸血鬼艳在阳高照的大中午出来活动是有多勤快?
“也不知道是因为谁害我昨天的计划没做完,一直拖到了现在。”怜司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听他这么一说红花才察觉到,一向严苛慑人的怜司的面容疲惫,甚至还能看到眼睛里的血丝。
原来是一直都没睡吗?虽然知道他救自己不过是因为权宜,但既然被救了,感恩之心也是要有的。想到这儿,红花便不觉得怜司招人烦了。她转身走到橱柜前拿出茶具,为他泡了杯红茶。
“托怜司少爷的福,捡回了一条命。”红花笑着把红茶递过去,“要是有什么需求随时和我说,只要是分内的事一定会帮您做好。”
接过红茶,怜司抿了一口。香味温度刚好,他还算满意的放下茶杯,看向红花,“刚好差一副研究药材,你去给我弄来。”
什么情况?她不过是客套一下,怎么还真有事要做了?为了确定她没有幻听,红花开口问道,“怜司少爷是让我帮忙采药吗?”
“我刚刚说得难道不清楚吗?”怜司皱眉,“你们人类不是最懂得知恩图报的吗,难道把我救你的这件事当成理所当然了?”
“不,并没有,我只是确认一下。”红花连忙摇头否定道,“因为我对医药一窍不通,所以没想到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
“不需要你懂什么知识。只要照着说明上的地点和特征去找就行了。”
“嗯...”对于怜司的要求,红花觉得并不过分,也就不再争辩答应了下来。不过是找一味药材罢了,又不是让她去摘天上的星星。
“这几天先养伤。”说完怜司看向红花,而后伸出食指勾了勾。红花先是一愣,不过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撩起搭在肩上的长发,侧头把伤口暴露在怜司眼前。怜司凑近观察,然后碰了碰伤口旁红肿的地方,便戴上眼镜,慢慢道:“正好能研究下人类的自愈能力,所以等你好了再去也不迟。”
“我知道了。”红花点点头。
本想着怜司交代完事情就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