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绵和几名守卫老实的站在府主门口,刚才这间房子里忽然传出耀眼的光芒,虽然总舵在假山下不担心泄漏方位,但是这等异兆着实让人心中忐忑不安。
“大人,要不要进去看看府主现在的情况?”一名守卫对着心绵拱手询问。
心绵暗地捏紧了袖袍,这个“蚀骨草”多年未现世,自己从典籍中看到的解毒方法不知道有没有效,表面上却淡定自然滴水不漏:“再等等,要是府主正运功到紧要关头,我们贸然进去反而会害了他。”
众人领命只得耐心等待戒备。
净室内,两团荧光飘散而出,缓慢的落到了昏倒在地的薛承落和床上的柳明月身上,二人悠悠醒转。
薛承落第一时间凝神戒备,发现自己回到净室心情略一放松,感觉到柳明月的苏醒,他连忙把桌上的溯光镜揣到自己怀中。
“世子?”柳明月看着薛承落的背影,不确定的发问。
薛承落深呼吸一口气,默默调整一下面部表情,缓慢的转过身来:“你醒了。”
柳明月看着世子还是那副平平淡淡的面貌,若无其事的模样,心中一直闪现的梦境似乎变得不那么真实了,她摇了摇头,将梦中看到的“阿月”的绝望悲痛情绪努力的赶出自己的脑海。
薛承落看到她眼中闪过的无奈悲伤,心中一紧,刻意说道:“柳儿,昨天你被几名黑衣人围追,还中了一种虽然称不上毒药但是比毒药更卑鄙的mí_yào,我救了你,还记得吗?”
是了,这才是现实啊,柳明月在心里暗自唾弃自己。
梦中的女子叫“阿月”,梦中的男子叫“轩辕落”。别说“轩辕”这个姓她根本没有听说过,就是薛承落也一直叫自己“柳儿”的啊。
长得一样又如何,,不过做了一个混乱复杂的梦就分不清了,这蒲柳族小公主真是这么多年白当了哈。
自己被人追杀,那几个黑衣人非常不讲信义,暗算自己,然后世子就救了自己,嗯,就是这样。柳明月自顾自点点头,眼底的神采慢慢回聚。
柳明月抬起头,看到薛承落似笑非笑的眸子,电光火石一闪:“那么自己的mí_yào是怎么解开的呢?昨天似乎看到世子不断放大的俊颜啊,还有,还有……”
柳明月又偷瞄了一眼世子的嘴唇,哎呀天,蒲柳神您救救小的,为啥自己居然能够记得亲吻上去的温热触感呢?
“嗷呜”一声,柳明月把锦被往自己头上一蒙,遮住自己羞红的小脸。
薛承落挑眉,看来这小丫头总算后知后觉知道害羞了。
狭小的净室内充满了柳明月的淡淡青草香味,薛承落深吸一口气,很想沉迷,但是却不能。
他轻“咳”一声,靠近床边拍了拍褥子,微微提高了嗓音:“柳儿,你就打算这样躲着我一辈子吗?身为主子,替自己的婢女疗伤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柳明月缓慢拉下被角,露出一双翦水秋瞳,可怜巴巴的说“薛承落,你会一直对我这样好吗?”
薛承落被问住,情之一字,不知所起,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老会想着面前女子的一颦一笑。溯光镜里那些过往一一闪现,现在多么单纯美好到时候就有多少利益纠葛,但是他既然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那么他就会勇敢的迎上去,捍卫自己想珍视的人!
他忽然俯下身子,半蹲着,与柳明月的小脑袋近乎平起,似庄严承诺又似说给自己听:“只要你眼中的我一直是我,我便不会让你失望。”
柳明月看着薛承落,她懂他的意思。
他是世子,是杀手,是府主,或许还有别的秘密,他的面貌可以随意变化,但是他只是她喜欢的人,只是她看重的那颗心。
两张脸越来越近,“扑通扑通”,分不清是谁的心跳。
眼看着薛承落和柳明月就要在清醒的状态下再一次重温“渡气解毒”的感觉,心绵的声音适时的在门外响起:“府主,你们可安好,需要属下帮忙吗?”
柳明月一惊,连忙往被子里一缩,重新盖住了脑袋。
薛承落眼底乌云密布,就差一点,哎,这个心绵,早不喊晚不喊偏偏这个时候瞎喊什么,心中不开心,这甩出口的话就有点硬梆梆的:“擅自干扰本座,谁允许你的?去自领惩罚吧。”
心绵一听,委屈油然而生,虽然府主历来讲究上下纪律严明,但是她一直觉得自己多次为府主疗伤,日常生活也是悉心照顾,她一直以为自己至少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至少在其他人眼中都是这样。
现在,竟然为了另一个女人疗伤就让自己去受罚,心绵看了周围守卫一脸看热闹的玩味表情,心中愤恨至极,她默默施了一礼退下,眼底光芒暗涌,这个女人,从此在她心绵的名单上就是仇人了。
薛承落和柳明月没人顾得上理会心绵的小心思,薛承落看着柳明月躲在被子里“吃吃”的笑,胸中的一点不快很快烟消云散了。
“好了,我们还是赶紧回世子府吧,现在肯定是人仰马翻的。”薛承落按住锦被里滚来滚去的柳明月,宠溺的说。
柳明月闻言露出头来,忽然响起皇甫浩然的话语担心的问:“昨天我就想问,你究竟吃了什么亏才让皇甫浩然肯放我出来?”
“你担心我吗?”薛承落好整以暇。
“哪有啊。”柳明月嘟着小嘴,不肯承认。
“也是,你心里只有你的徐大哥,又怎么会想到我。”薛承落露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