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安年做手势道:“嘘!小心真有耳朵长的听见。我不过多想一步罢了,如果她真不能进去,我就自己去找你。”

“不行,你怎么能去找我?”

“我为什么不行?”

倘若让人看见,她怎么说的清。

“反正你不能去找我。如果真有万一,等到晚上的时候我自然会翻墙出去找你,你只管等我就是了。”

褚安年道:“这多难为情啊,就算是私会,也是我翻墙你等着,哪有让女方翻墙找我的道理。”

“……你能要点脸吗?”

“戏文上不都这么演的吗?我哪说错了?”褚安年故作无辜道。

唐藜无语的想,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和他认真!

回到家里的唐藜,无疑被唐老爷告诫了一番。

唐老爷明白的指出,今后关于旧案的事宜,再不许她插手,在事情平息前也不许她出门。

其实从唐藜夜晚跑出去的时候,她就料到了爹爹不会让她再出去。

那些人就是他心里带毒的刀,只要人一碰就血淋淋的疼。

唐藜知道他疼,可是她也疼。

她的母亲至今连尸首也没有找到。

她告诫自己不要去细想,可脑子里面总会冒出一个想法,在海上处理一个人尸体的最好、最快的办法是……

云城的百姓这几天里,全部提高了警觉性,他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凡是行为鬼祟,偷偷摸摸的人,全被当成通缉犯举报了。

城门口的守班士兵们,连续几天情绪高涨,可并没有人给他们一展身手的机会。

其中一个士兵懒散的说道:“哎,本想着衬这个机会立大功的,谁知道这人这么龟孙,连个头都不敢冒出来。”

另一个道:“你就吹吧,太平日子过久了,都忘了怎么挥刀了吧!”

“你们两个聊什么呢!天都黑了,快把火把点起来!”士兵长指使道。

两名士兵这才到城门口去点火把。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案犯尚未落网,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士兵长训话。

“是!”

众士兵一面答应,一面排查出入人员。

“你!把头巾摘下来!”

来人闻言,仍然不动。

“嘿!叫你呢,那个牵马的!把头巾摘下来。”士兵上前推道。

来人一把抓住士兵伸来的手,用力向后一拧,疼的士兵连连大叫。

周围的士兵们见状,纷纷执起兵器意欲抵抗。

来人将城墙边的火把,一脚踢入混杂在人群中的干草车中,火苗迅速在人群中蔓延开,众人纷纷忙着扑火,霎时一片混乱。

来人趁乱跨上马背,将藏在马身上的长刀一把抽出,左右一番挥刀,便将阻拦他出城的人全部砍伤,倒下的人还来不及撤身便被马踏入蹄下。

士兵长忙追击在后,欲用长矛刺他,却不想那人力大非常,一手抓住长矛一端便将士兵长拖倒在地,一路拖拽而去。

那士兵长也是强人。强忍着身体被拖在地上的钻心之痛,说什么也不肯放开手,誓要将人留下。

来人漏出一副嘲讽的笑。

他夹紧马肚,使马的速度骤然加快。士兵长被拖拽的更远,身下的石子如同刀子般一片片切割他的肉身。

他仍是不肯松手。

一个急转弯。

来人干净的一个松手,士兵长就被甩落在草丛里,连带着他死死抓住的长矛。

那人连头也不转,纵马而逃。

褚安年双手抱胸,看着吕大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得了?要是让上级知道了……诶呀,不得了啊!”

“吕大人,我还在这儿呢?你不看看我吗?”褚安年道。

“贤侄啊!你就不要凑热闹了嘛!”

“吕大人,唐府不是早就来人指认过了吗,这人就是旧案案犯之一。”

“是啊……所以我这不是连唐府都没法交代了吗!”

“也不一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说呢?”他反问道。

“什么意思啊,这个时候就不要打哑谜了吧。”吕大人急道。

“我总觉得这个人背后一定还有别人,放他出去也好,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褚安年解释。

“哎呦,这人都跑了,出了我的辖区我就管不了了!”

褚安年看看窗外,正色道:“吕大人,重新申报海捕文书吧!”

“海捕文书?新的文书?”

“是时候打草惊蛇了……”

唐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根本就睡不着。

当她听到桑妙带给她的消息的时候,她几乎要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

她决定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摸黑将自己的衣物与银票都装在了包裹里,想等到三更人都睡熟的时候,再翻墙跑出去。

距离三更时间还有些长,她收拾好东西又回到床上躺好。

“咚咚咚!”

唐藜抬起头向门口看去,并没有什么异样。

“咚咚咚!”又响起了一次声音。

唐藜这才轻声摸下床,拿起放在床边的匕首,放低身子向门口靠近。

“是我!褚安年!”来人压低声音道。

唐藜听出了他的声音,这才将门栓放下,打开一条门缝。

褚安年也放低身子,将脸伸过来压低声道:“是我!先让我进去。”

唐藜只得先让他进来。

褚安年进来后,站直身子道:“要不要点灯啊。”

唐藜威胁道:“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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