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里上上下下一团忙碌,宁王的到来让赵郡马不安的心终于定了下来,在他从老爹手里接下赵家的产业后,他便一直是唯宁王之命是从,这也是从他老爹手里传下来的规矩之一,包括赵家的生意哪样能做哪样不能做,这些都要向宁王请示,这和他是宁王的女婿无关,因为从他老爹那一辈起一直就是如此。
也正是有了宁王这个靠山才使这个宿松城的巨富短短之年时间便富可敌国,换句话说,便是赵府的产业那有一多半其实是控制在宁王手里,而这些只有宁王和赵郡马两人知道。
大明朝不仅为官者不准无民争利,宗室亲贵更是不准,野心勃勃的宁王不甘平庸,借着赵家的名号,暗渡陈仓,这些年大发横财,成为真正上大明朝举足轻重的人物,其王命在其藩国的影响力早就凌驾于君命之上,只是无人敢检举揭发,一次又一次的避开锦衣卫的明察暗访,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的瞒天过海,那完全归功于他的先见之明。
从宁王承袭王爵以来,他从来没有终断过对朝廷大员的小恩小惠,发展到现在,已经是几万几十万的收买了,在金钱面前,人人都是失败者,宁王等于是用金钱买了个大明朝的二皇帝之位,而这一切在他看来当今皇帝一无所知。
这次宁王去凤阳祭祖,其实这只是他掩人耳目的幌子,他真正的用意无人得知,不过他想女儿这到是真心实意的。
云霄倚在父王身边,给他捏腰捶肩,将宁王府里包括下人也都一一问了个遍,就连宁王府隔壁那只流浪狗还在不在她好像都感兴趣,宁王拍着女儿的手,不厌其烦的回答着云霄的问题,他明白,对这个女儿他亏欠得太多太多了,可怜天下父母心,雄心万丈的宁王也有儿女柔肠的一面,弄得陪在一旁的赵郡马一句话也插不上,索性便躬身退了出去。
宁王拉着女儿的手在他身边坐下,哈哈笑道,“妍儿呀,告诉父王,这一年多,你在这过得好吗?”
云霄刚刚还是欢声笑语的脸上立刻便堆上了一层烦忧,她一把甩开父王的手,身子转过一旁,撅嘴道,“父王你真狠心,把女儿嫁这么远不说,都一年多了才想起来看看我”
宁王一捋有几丝斑白的长须,笑道,“你看你看,这脸说变就变,这使小性子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父王一路跋山涉水的来看你,你这丫头也不问问父王是不是累了”
在云霄的记忆里,父王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能力,最有本事,最有安全感的男人,父王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灰心丧气的话,累、苦、怨这些词和父王没有一点关系,云霄道,“父王您赤手空拳都能打死头老虎,走几步路还能把你累着了?”
宁王亲切爽朗的笑着,“你这丫头,有你这么说父王的吗,不但这性子没改,说话没大没小也还是那个味”
云霄佯状不悦,指着门外道,“我为什么要改,我是郡主,我爹是大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宁王,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谁也别想拦我,谁敢在本郡主面前说半个不字,本郡主就,就把他充军关外,永世不准回来”云霄的话似乎是有的放失,只是不知道那个赵郡马在不在屋外听着。
宁王不惊讶云霄这么飞扬跋扈,宁王家的人从来都是如此,他一拍巴掌,连连点头,哈哈笑道,“好,不愧是我宁王的女儿,永远不要低声下气,这一点父王以你为傲,哈哈”
宁王虽然年过半百,精神却是非常的旺盛,眉宇间总有一种席卷天下的豪情壮志。
云霄一挽父王的胳膊,撒娇似的摇了摇,“父王你什么时候回去?”
宁王一愣,“父王才刚来,连顿饭都没吃你就要撵父王回去呀?”
云霄呵呵一笑,“才不是呢,我是说你回去的时候能不能把女儿也带上,我想母妃了,我不想在这里”
宁王一偏头道,“诶,这哪行,女儿呀,你现在是赵家的媳妇,哪能说走就走,你母妃这不是让我给你带点心来了吗,来,尝尝,看看还是不是那个味”说着宁王便要去取桌上的点心盒。
云霄不高兴地甩开父王的手,一跺脚,“不,我就要回去,我就要回去,我不要在这,不要”
宁王忙笑嘻嘻在拍着她的后背,“好女儿,你可不能在这事上使性子,你这亲事可是你皇帝哥哥御赐的,哪能说走就走,告诉父王,是不是青风欺负你啦,父王去教训他”
云霄甩着手走到一旁,“他敢欺负我就好了,在我面前他连句重话都不敢说,事事都顺从着我,我白天咳嗽一声,他一晚上都不敢睡觉”
宁王哈哈大笑,“哟,听来这青风对你还是不错的呀”
云霄道,“我讨厌他这样,我不要对我百依百顺的男人,不要势强凌弱的男人,不要只知道损人不利已为利是图的男人,不要表面风光无限,背地里却是苟苟蝇蝇的男人”
宁王忍不住嗫着牙花子,“哪有这么说自己男人的,真是父王把你给宠坏了”
云霄的苦闷一打开就再也关不上,这一年多来她今天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说出来才痛快,“他不是,他也不配,父王你知道仅是这一年,有多少百姓被他逼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吗?有多少人在背地里戳赵家人的脊梁骨吗,我都没脸出这个门”
宁王道,“男人欲成大事而不拘小节,这是你们女儿家不明白的,要成大事须受得胯下之辱,经得起大风大浪,你看赵家能有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