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乾羽十分欣喜,“我就说嘛,别看你是女人,气量还是有的,好”
芸娘又道。“不过凌丫头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传闲话的人自身也非好人。这些流言来得突然,好像也就是从今天传出来的”
彭乾羽也在琢磨这事,要说一个官当得好不好,有流言也应该是渐渐而起。怎么会一天之内就传遍全城,弄得人尽皆知,这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操作。
“你的意思是?”彭乾羽问道。
芸娘走了几步,低头呤背着,“说宿松,道宿松,宿松本是财如松,自打来了小知县,土匪闹哄哄。小知县,脖子长,不务正业敛财忙。小知县,脸皮厚,独占花魁闹青\楼,座山顶上匪婆留,如此当官不如回家放黄牛”
芸娘念了一遍,停顿了一会接着道。“这几句顺口溜读起来朗朗上口,通俗易懂。就算是不识字的人听几次也能记住,语句虽然平实无华,但这不可能是一个小叫花能说出来的,句句都押着韵”
李顺在一旁点头道,“恩,大小姐说不错,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唆使”
彭乾羽也点点头,“会是谁呢?我得罪谁了?”
芸娘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你怎么处理这事?”
彭乾羽一笑,“流言嘛,强行阻止可能适得其反,何况话已经传开了,要平消这些闲话,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实事去证明,问心无愧”…
芸娘微笑点头道,“大人英明,事实胜过巧辩,不过知已知彼才能得心应手,最起码要知道是谁在背后作祟”
彭乾羽一点头,转身对赵班头道,“赵班头”
赵班头一拱手,“大人,有何吩咐”
彭乾羽道,“马上吩咐下去,让人暗中盯着那几个叫花子,查查他们和谁接触,不管是谁都不要惊动”
赵班头点头称是。
芸娘听了笑着行了一礼,拉着凌宁的手对彭乾羽道,“大人,你们聊,我和凌丫头上街了,以此告诉那些居心不正之人,流言对县衙里的人起不到威胁”
彭乾羽满意地点点头,“好,让大眼陪你们”
彭乾羽带着李顺和赵班头来到正堂,又让人将县衙分管六房的主事也都一并叫了来,商量起县里以后要做的事,如今形势一片大好,不能因为几句流言就束手束脚,事还是要做的。
彭乾羽指着桌上的几本帐册对李顺道,“师爷,这是县里各部管事送上来的,全县的钱粮赋税都在这,一会你拿去核对一下,看看咱们有多少家底,石料厂不能再拖了”
李顺点点头。
彭乾羽又道,“还有,这几日你将全县的无业流民,叫花子都统计一下,另外贴出告示,在全县之内征民夫一万左右”
李顺问道,“大人你这是要干嘛?”
彭乾羽笑道,“修江堤,修一条保宿松几十年没有水患的大堤”
李顺又惊又喜,“这可是大事,是不是要事先和府台大人商量一下,这钱可不是小数目”
彭乾羽摆手一笑,“用不着,我今天算是明白为什么皇上给了我个五品知县,皇上是想让我放开手去干,不用被上面束手束脚,银子的事不用担心,你一会帮我写个折子,咱直接找皇上要银子,另外这大头是赵郡马出,当然了,咱县里也多少应该支持一下,为了百姓嘛”
李顺点头,“大人考虑周到,只是这么大工程,非是咱们一县能完成的事吧,一万民工这个不难,可是有手艺的河工可不容易找”
彭乾羽又是一摆手,“放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告示上写明,民夫一人一天五十文,管吃管住,有手艺的河工,一两银子一天,一日一结,决不拖欠”
堂上众人一阵惊呼,这么高的工价别说是请民夫了,他们自己都想卷裤腿上了。
彭乾羽又道,“工房的周主事,招上来的人你都要记录下来,这事由你主管,修好了大堤,我给你加一年的俸禄”
工房周主事忙起身道。“属下份内之事,必当尽力,何况能为宿松添上如此盛举。属下深感荣幸”
彭乾羽点点头,“恩,好,赵班头,流落在外的土匪你招抚得怎么样?”
赵班头道,“十之七八,目前全部安置在城外”
彭乾羽一阵高兴。这事总算是完美的收尾了,“不错。要好吃好喝的对他们,不准看不起他们,这些人不闹事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这样。周主事,一会你去驿馆和皇上派来的工部的人商量一下,去座山实地堪查好,看看石料厂怎么建,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准拆一间民房”
为了安置好土匪,彭乾羽让人在将来石料厂附近添建一处民房区,钱先从县帐上出,建好后再以底价转卖给这些土匪。让他们以工还房钱,磨掉他们的土匪心里。…
另外之前为了应对座山土匪而招来的三百义军也都遣散了,白养着这么多兵对一个小县来说可是笔不小的开支。对此赵班头闷闷不乐,但还是照做了。
彭乾羽又将改造大赛湖之事和众人详细说了一番,众人无不惊讶,光是高达五十万两的费用就吓了他们一跳,宿松小县,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有这么大的土木工程。包括李顺在内,都感觉这是将银子往水里扔。但县太爷一言而决,谁又能说个不字。
彭乾羽一声令下,全县各房都动了起来,各司其职,谁也不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