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彭乾羽回到县衙,平日门可罗雀的县衙里今日却是人满为患,李顺带着彭乾羽从侧门来到后衙,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
令彭乾羽没有想到的是,对于府营军主将的突然离世,这让宿松县城的老百姓产生了莫大的恐慌,原本以为有官军在城外压阵,那些散落在四处的残匪便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到好,彭乾羽的做法反而弄巧成拙,过早的将消息传递出去,还说大军不日就回班师回驻地,大军走后,谁来保护百姓的安危。
座山一战,在山下呈尸数百的惨状早以家喻户晓,土匪有实力同官军一战,虽然大部被剿,却仍是大患,宿松城历来无战事,没有常备军,一旦土匪要兴师问罪,县城则永无宁日,百姓都了解光凭县衙的力量无法和土匪对抗,为此,城中富户与商家纷纷聚集到县衙,声称要县衙做主,还百姓一个安宁。
听到这彭乾羽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做法太过草率,只一味的将对手除去,却忽略了老百姓的想法,土匪的散落只有彭乾羽自己明白,连匪首凌丹都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重新召回部众,光凭流落在外的残匪是没有办法自形聚集起来,但老百姓并不了解内情。
p; 不光是这事,杀了张参将还留下另一个后果,周公公听说张参将身故之后,大吃一惊,连向彭乾羽辞行都来不及就带着传旨仪仗一早就回京了,这一做法更加地让百姓认为宿松城不安全,连皇帝圣差都跑了。
彭乾羽让人将赵班头找来。叫到了后衙花园。
赵班头一身是汗。解下腰刀就在花园的鱼池里用池水洗脸去暑。
彭乾羽问道。“告示你都贴出去了吗?”
赵班头擦着脸道,“全县一百八十多个村子,都贴了,在座山下通往县城的几个要道口也设了召集点,以便有看到告示的土匪向县衙自首,不过到属下离开的时候,还没有接到有有人来属名的报告”
彭乾羽皱着眉,“不对呀。按说我的诚意够实在的,土匪怎么就不露面呢”
赵班头道,“可能是大军还没走,他们怕又向上次一样中计吧”
彭乾羽道,“连你也这么想?上次招安不成你们不是不知道,那全是张耙子的诡计,我可是就差没把心掏出来了”
李顺道,“可是土匪们并不都这么想,他们只看到了官军的刀,却没看到县太爷你是怎么保护他们的。现在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彭乾羽正声道,“怎么。都怪我是吧”
李顺忙一拱手,“不敢,老爷,我们了内情没用,眼下安抚聚集在县衙里的富户要紧,听说很多富户已经在收拾细软,随时都有可能离城避祸”
彭乾羽道,“你是师爷,用你的时候到了,你说说应该怎么办?”
李顺想了想道,“依我之见,老爷,你对暂代营军主将的李忠有过救命之恩,不如你去找他,让他带兵入城,并作长期留守的架式,这可能是最快平消城中恐慌的办法”
彭乾羽一听便道,“什么馊主意,你真是计吃不记打,上次张耙子带五百人进城就已经闹得全城鸡飞狗跳了,现在还要全招来,想都别想,我巴不得他们今天就回安庆驻地,永远别来了”
彭乾羽始终相信光靠武力是解决不了事的,要想让土匪和百姓平和相处,还得从人心着手。…
“请神镇宅,并非上善之策”芸娘端着托盘走进了花园。
彭乾羽转身一看,一拍脑门,“芸娘,怎么关健时刻我把你给忘记了,快,快给我支个招,我这县衙都快被人踩塌了”
李顺和赵班头都向芸娘拱拱手,“大小姐”
芸娘将手里的杯子递给彭乾羽道,“来,小羽,你先喝杯酸梅汤降降暑,其实这事也不难”
彭乾羽心中暗喜,看芸娘这表情就知道她有法子,接过酸梅汤放在一旁急道,“快说说”
芸娘道,“大军万万不能进城,本来土匪就恨透了官军,这样只会把他们推得更远,小羽,你还记得圣旨是怎么说的吗?”
彭乾羽记得,但不知芸娘说的是哪一句。
芸娘道,“小羽你一日之内边升几级,不管皇上是出于何种考虑,但托词皇上却说得很清楚,招安之功,如今,土匪死的死逃的逃,真正招安过来的只有凌丹的妹妹,凌宁一个而已,这怎么跟皇上交待,所以大军万万不可动”
彭乾羽点点头,芸娘的说法正是自己的想法,只是没有芸娘说的这么透明。
“那你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彭乾羽问道。
芸娘笑了笑,转身朝假山后喊了声,“出来吧!”
众人都一齐看了过去,只见假山后绿衣飘飘,那侠骨柔情的绿衫侠凌丹正朝大家缓缓而来。
彭乾羽见是‘凌丹’,心中百感交集,一时忘却了所有烦心事,快步走了过去,扶住‘凌丹’的双臂,注视着绿巾上方那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兴奋道,“凌丹,你,你回来了,你可担心死我了,你脚上的伤好点了吗?”
彭乾羽忘情的举动引得芸娘一阵皱眉,这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在这情意绵绵。
‘凌丹’也是一种醋意大增,一把推开彭乾羽,扭过头道,“凌丹凌丹,你眼里就只有我姐吗?”
彭乾羽一愣,摸了摸头,恍然道,“凌宁?你,你怎么跟你姐一个打扮”
芸娘走到凌宁身边,拉过她的胳膊笑道,“小羽,连你都分不出来,那说明此计可行”
彭乾羽想了想,有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