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姜黎离感受着他手中传来的温度,身上的寒意逐渐褪去。
尘诏一尘不染的站在她面前,温润的脸庞上满是笑意‘公主以为?‘
看着面前男子的笑意,姜黎离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忽的伸手佛上他的脸‘你对阐离十八州有兴趣,暗主!‘
姜黎离突然冷下的语气并没有让尘诏有所动,没有反驳,只是笑意逐渐让姜黎离觉得冷寒。
‘果然是你,赫郎!‘姜黎离只是想试探一下,只要他反驳,他就相信,但是他却笑着承认,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手被他紧紧抓住。
看着面前的女子,尘诏苦笑,他是不能有情的,对任何人都不能,包括她。
姜黎离看着尘诏的眸子黯了又黯,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不由冷笑,“你该不会是被我发现了身份,就打出亲情牌来感动我,让我念着与你的情谊,把以前的事就此揭过,甚至帮你隐瞒?”
‘我若真想瞒你,你会发现?‘
姜黎离嘴角却浮上一抹嘲讽,“这么说,你现在利用完了,所以告诉我了?”
他心思细密,又最会摩擦人心,但在这个时机说了出来,只有两种可能。
一,就是她所说的,利用完了准备抽身,不在费心隐瞒了。
二,就是他对阐离十八州真的有想法,现在在隐瞒身份已经无用,反而摊牌彩绘更有利。
但是无论是哪个,对于姜黎离来说都不是好事,这些年来,他竟然拿她们儿时的感情作为赌注,不止一次的利用他。
一想到他在行欢府里隐匿这些年来。姜黎离心就隐隐作痛,那么现在,他又来这里和她说这些做什么。
看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只不过他手中的一颗相对高明的棋子,何来这么多感情可言。就是青丘的那段日子,也被仇恨磨的一干二净,被风一吹就成了渣子半点都不剩。
“不是。”他平静地直视着她的眼,眼里是一望无底的黑,这个眼神,如果换成别的事,即使是姜黎离或许也会就这样信了他。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你会信。”
他脸上神色没有半点变化。见过自大的,没见过这么自大的。就象他把他耍的团团转,还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的给她说话。
姜黎离气得笑了,“我母亲可知道你暗主的身份?”
“不知。”他微微一笑,暗主是皇家心目中的恶魔鬼煞,凌鸿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公然把暗主放在身边。
“那么你该想到,如果母后知道尘诏就是暗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没有一个皇帝不想要暗主的命。
暗主侵犯七国,各国帝王只怕也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咽了。
尘诏对姜黎离的威胁,没有半点动容。“尘诏是凌皇的谋士,天下皆知。如果凌皇的栈然变成了暗主,公主认为会怎么样?”
姜黎离脸色一变。凌皇的地位就是靠着尘诏一手扶持着走到今天的。尘诏是暗主的身份,一旦暴露,最先中枪的就是凌皇,就算凌皇推说不知道暗主的身份,也不会有人相信,别说国盟不会放过凌皇,就连现在虎视眈眈的慕容莲也不会饶了凌皇。
凌皇必死!
而由尘诏一直陪伴着的姜黎离也不可能有活路,所以说,暗主、姜黎离和凌皇现在是一条线的蚂蚱。一个出事,哪个都跑不了。
姜黎离攥着的手紧了又紧。“暗主好手段。”
尘诏对姜黎离的讽刺没有丝毫恼怒,“还有什么想问的?”
“你图的是什么?”
“生存。”他的族人在水深火热之中苦苦挣扎。只要能把自己的族人从那生不如死的地狱中带出来,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姜黎离咬了咬牙,强压下心里的怒意‘强迫一个弱女子去北溟,也是为了生存?‘
‘是。‘他说的风轻云淡。
姜黎离气红了眼,一巴掌向他脸上打去。
以他的头脑,要生存何等容易,可是他要的何止是生存,分明是至高无上的地位,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贪念。
他竟把做下的所有恶事,归于为为了生存,若是天下人都这样,那黎民众生又何以为家。
真是可笑至极,也可恨至极。
尘诏抬头,轻易的抓住她的手,墨色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离儿,夫君可不是用来打的。‘
姜黎离冷笑‘我打的不过是一个畜牲,我的夫君早已经在去往南疆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尘诏强横的把她拉近了怀里,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就这么恨我?‘
‘是,我一直以为暗主虽然可恶,但好歹是个敢做敢当的人,哪知道竟这样的无耻之徒,拿为生存做借口来做那些的下作之事。”姜黎离抬头等他,气势不输一毫。
他笑‘公主只需知道,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姜黎离冷笑‘暗主是想等上岸之后,把我们这些人都踢下船?‘
‘本来就是若肉强食的年代,难道公主怕了?‘
他轻飘飘的语气,让姜黎离暗恼,他不冷不淡的语气是在嘲讽她的无能还是她的懦弱。
自从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都超乎了她的预料,本来她的目标是在江湖中走走,一个人走过千山万水,会遇到命里的少爷,也会遇到几个知心人。
只是没有想到,只是在东海之畔遇见了容景,她的命运就被改变了,每一步都显着匪夷所思,又好像她的命早已被人安排好,纵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