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下可赚大了。”李为民羡慕妒忌恨,“怎么我就借不到这么多钱呢。”
“老板!”李为民的秘书跑了进来。
“怎么了?”李为民问。
“钢材……钢材价格下跌了。”李为民的秘书说。
“什么?哪里下跌了?”李为民问,“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我们这儿,是景山,云城,安武那些地方。”李为民的秘书说。
“那都是韩广的地盘!”李为民说,“不对,现在应该说是杨木的地盘,他的地盘,钢材价格怎么会下跌?”
“他开始出货了。”黄文斌一想就明白了。
“对,他开始出货了,为什么现在要出货?”李为民想不明白,“明明还有好一阵子可以涨的啊。”
“会不会是有问题?”黄文斌说,“杨木在高层的消息比我们灵通!”
“那只是他占了先机而已。”李为民不承认这一点,“有了准备以后,可未必是这样。”
“现在我们都没打听出来究竟是谁主持这个淘汰落后产能的跨部门小组。”黄文斌提醒他。
“我们没打听出来,杨木也不一定打听到了啊。”李为民已经想到了一个解释,“至于他为什么出货,那是因为他资金压力太大了,所以明知道钢材价格还会上涨,也不得不提早卖钢。看他只在自己的地方卖就知道了,自己的地方好控制出货快嘛。要是他分散出货,虽然钱会回来慢一些,但价格肯定不会下降,赚的更多。这家伙明明是个新丁,却想要一口吃成个胖子,现在崩不住要吐了,肯定就是这么一回事。”
人啊,就是想要相信自己相信的东西,黄文斌摇摇头说,“现在涨了八百块,我们赚的已经够多了,不如跟着杨木出货。”
“这不好吧,明明还有那么多上涨的空间。”李为民说。
“我总觉得杨木掌握了我们没有掌握的信息。”黄文斌说,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很不好,他还想着在钢材上把杨木坑一把呢,现在看来,却像是杨木要把黄文斌坑了。这一次的生意,算是黄文斌和李为民合伙,黄文斌为此还答应了给李为民修一栋办公大楼。随着李为民投入的增加,这栋办公大楼不断扩大,价值从二十亿一直上涨到四十亿。要是被坑了,那黄文斌损失可就太惨重了。
“你放心,能影响钢价的价格因素,我们都分析过了,绝对不会下跌,政策性因素会造成钢材供应紧张。”李为民信誓旦旦的说,“就是杨木的地盘上,钢价也不会下跌太长时间,只要杨木的资金压力没那么大了,他肯定不会再卖钢材。这可都是钱啊,早一天卖,一吨就少赚好几十块,一万吨就是好几十万了。”
可是第二天,价格还在下跌,第三天,价格依然在下跌,第四第五天还是在下跌,杨木的地盘上,钢材价格连续跌了一个星期。虽然每天跌的不多,只有几块十几块,连一次二十块都没上过,可毕竟在下跌。又过了一个星期,连其他人的地盘也开始下跌了。看涨风气最盛的石城都开始跌了,杨木不停在出货,仿佛他有无穷无尽的钢材一般。钢材贸易行的钱却不是无限的,承接不下,只能让这些钢材出现在市场上,满足客户的需求。真实客户能买着便宜钢材,自然不会要贵的。那些小贸易行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客户全给杨木抢了,只能跟着降价。
李为民的电话都响个不停,都是来问他究竟还要不要持仓的,还有很多人直接到办公室找他。李为民说得声音都哑了,终于连他自己都起了怀疑,于是召开第二次大钢材贸易商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