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田被暮洛的手段镇住了,这大妖沉吟半晌,似有所得,他学着暮洛的手段,以泥土化为一柄剑来,不断挥舞,想要模仿出四季歌的奥妙,可这一次飞田不得不认栽,无论多少次,他始终难以体会到四季歌的精深内韵,这种剑法十分古怪,即使是他也难以学会。
这个时代的修行术并不比曾经要差,飞田难得有了一丝期待,他兴许会亲自去一趟云中剑宗,和其余的剑子比试一番。
飞田又与暮洛谈论了一番,这一次,这大妖不在有隔阂感,他与暮洛并肩而坐,面容谦逊且自然这是一视同仁,将暮洛也当成了自己一方的人,李中缘在一旁沉思,却无言语。
日升月落,暮洛与飞田的论道终于结束了,两人都颇有所得,暮洛神情微妙,气息上有一种诡异之变,李中缘一惊,道:“难不成?”
暮洛点点头,道:“不错,飞田前辈传给了我一种妖魔修行之术,但此术过于霸道,若是在八部浮屠塔外用出来,说不定就被降妖除魔了,不过刚好可以用来当做第三道化身。”
暮洛双眸微闭,似就要进行修行,飞田将这急不可耐的少年拦下,他指了指周围黑压压的一片,此时此刻,四方皆是乌云滚滚,黑雾弥漫,犹如一副末日场景,飞田要将方圆千里之地化为道场,在此开宗立派,暮洛心中莫名激动,能看见一尊妖魔开山立派,这也是百年不遇的造化。
不知比起当初的云中剑宗,这飞田开山又是何等一番场面。
飞田将暮洛与李中缘送到乌云之上,此妖文质彬彬,并无言语,他要暮洛与李中缘两人观看他开辟道场,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李中缘风轻云淡,面带笑意,可那死死攥着的拳头却让暮洛一阵阴寒,要说这千里之内最大的区域,也就是当年的李家,如今当年的李家疆土,却要被一尊妖魔化为道场,这对李中缘而言可是一种折磨,飞田似是不在意这点小事,他孤身站在他田地之上,此妖气息似与天地勾连,田地即是另外一方天地,他从此田内不断汲取盎然生机,以他身体为引,扩散到了四方天地,草木在重新复苏,可这些草木并非是碧绿色的青草,而是一种灰黑色的植物,更有一根根漆黑的通天石柱拔地而起,直冲云霄,石柱之上有鬼怪图腾,张牙舞爪,暮洛一眼看去,竟心中恍然,好似陷入一场杀伐幻境。
在那个世界中,妖魔作乱,战天斗地,与诸多高手展开神明大战,杀戮生灵,哀鸿遍野这难道是飞田曾经生活的修行路?暮洛震惊,他微微摇头,不在去看那些石柱。
显然,这一幕幕场景都并非是凭空想象,飞田在以田地的力量造化出一个新的世界,一条新的修行路,当年的李家确实辉煌不在了,这个奇门世家消散在历史烟云中,成为了永远的回忆,而曾经李家的修行路也被田地吞噬了干净,如今再无李家路,唯有一尊妖魔横行于此。
乌云翻滚,黑雾扩散,暮洛眼睁睁看着脚下的大地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黑色植物通天,化为一片幽暗森林,此林深处有鬼魅游荡,凶兽嘶吼,连真正的猛兽都造化出来了么?
暮洛蹙眉,这还没结束,更有无数漆黑石柱突破而出,隆隆作响之际,无数石柱撑起一座造型诡异的宫殿,此宫殿飞檐翘角,气息深邃,通体呈现鲜红血色,更有诸多妖魔图案刻画其上,一眼望去,令人心生恐惧,如见厉鬼降世。
这种宫殿绝非捏造,一定是某一尊大妖魔曾经的居住之地,暮洛心头有一种莫名的笃定,这飞田来历不一般,知晓很多妖魔路上的文化与知识,否则单凭修为,也难以造就这样一个妖魔气息十足的世界来。
一连三日,飞田好似化为游荡在幽暗大地上的一名能工巧匠,他对这个世界修修补补,见到不满意的地方便抬手毁灭,将一边一角都修整到了完美,他在力求一中完美,可对一头妖魔来说,这似乎有点浪费功夫了,万一大战到来,十八条修行路上的高手前来讨伐,这一切还不是得烟消云散,李中缘与暮洛想的一样,可很快的,这位道人面露震惊,取出一方滴溜溜打转的罗盘来。
他凝视罗盘上的诸多卦象,喃喃道:“九天十地之内皆是杀局,暮洛,飞田妖魔要将千里之内的所有土地全都布下妖魔阵法,一旦成功,他必定无敌于西方。”
李中缘微微一顿,改口道:“至少在这妖魔世界内,他绝对无敌,甚至能灭杀修行在他之上的人物。”
天时地利人和决定了一位修行者最终战斗力,暮洛亲眼经历过剑城在天时地利人和溃散之后,被诸多修行路与宗门算计的悲剧,若不是城主一手局中局,此时的他想必也飞灰湮灭了,在看这妖魔手段,暮洛心惊胆战。
飞田本就厉害,若是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俱全,让他身处妖魔宫殿中,以本身的催动四周幽暗大地上的阵法,那谁还能灭掉的了这妖魔?
飞田的出现,也许对整个西方修行界都不是一件好事,暮洛与李中缘看了很久,脚下的大地从一片死寂变为了幽暗的世界,开始有了生机,起初是黑色草木茂盛,而后有了第一只黑色的野兔,它在吃草的时候被一头猛虎猎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暮洛心头感慨,想到了人族的演变,紧接着几日,这个世界演化飞速,开始有各种诡异生灵出现,其中隐约看见了人形生灵的影子,那真的只是影子,犹如鬼魅般游荡,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