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想想对方是谁。”黄月英没好气地敲打道:“庞德公耶!你也不想想人家是谁好吧,荆州刺史刘表都亲自去聘请而不得的人才呀!”
哎,时间紧张,刘景升让我征完粮后,还要出使朝廷传达荆州概况。
不过诸葛玄心里苦,不能说,毕竟这件事还勉强是一件机密,他和刘表,甚至和袁术的交易。
“黄小姐所言极是。”诸葛玄一副唯黄月英是瞻的样子,恭敬道:“那依黄小姐的意思,伯伯应当如何?”
诸葛玄自然是知道应该怎么做,但他就是想考校一下黄月英。
考校这种事情,很少发生在熟悉的人之间,或者说熟悉的人很少存在考校。
诸葛玄也是觉得有点不理解这个奇女子整天都在想什么,尤其是早上黄承彦的话,他甚至开始怀疑黄月英是人还是妖。
不过黄月英知道诸葛玄这么想,一定会回答:“我是仙女呀,聪明智慧可爱迷人的仙女。”
“这种事情如果伯伯都不知道,那么月英又怎么可能知道呢?”黄月英强行压制自己的表现欲。
虽然知道自己奇女子的身份能具备一定的加分优势,但毕竟在汉代,尤其是东汉班昭的《女戒》写完还没过一百年,“妇德不必明才绝异也”已经算是深入人心,其意思倒不是说女性不能有才能,而是怕的是女性读了不好的书走了邪路,所以干脆不读的好。
比如历史上的蔡文姬,这样有文采有教养的女性,放在汉代那是求之不得的,怎么可能说她没有良好的品德呢?但黄月英一个九岁小丫头,要是表现出自己有一丝的恃才傲物或者自以为是,那她就只剩姓黄了。
“黄姑娘不必谦虚,伯伯只是听取一下你的见解罢了。”诸葛玄降低了要求,把以黄月英为主改为以黄月英为辅。
黄月英还是有点犹豫,道:“让将士们在这休息,伯伯您带上点人,先去递交拜帖,明日我们再去拜见。”
诸葛玄挑一挑眉,没错,这个方案可以打满分,问题是他是让黄月英提意见,结果黄月英直接把全局勾画出来了。这就好比皇帝问宰相今天是不是闹灾荒了,然后宰相直接从袖口拿出一卷写好的圣旨让皇帝签字。
真正有智慧的宰相应该引导皇帝,而不是直接替皇帝拟好章程。
“那就按黄姑娘说的好了。”诸葛玄在心里打了个差评,站起身,刚想走,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黄小姐的见解说的如此全,哪里还有别人改变的空间呢?”
诸葛玄心里还存在着一丝侥幸,希望黄月英能给他一个不一样的答案,万一是自己误会了呢。
考校这种东西最好不要发生在熟悉的人之间,不然带上有色眼镜的你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才能。
即使黄月英多了十几年的记忆,但人与人之间充满是是非非的人情世故,又怎么可能像老滑头看得那么清楚。也是诸葛玄先把对方想得太过妖孽,才觉得对方犯了大错,若是正常九岁小女孩,他必然会夸对方聪明。
听到诸葛玄的话,黄月英也是一愣,发现自己确实是说的太满。
只好装嫩弥补道:“月英也是觉得伯伯赶了一天的路,肯定累得连计划也懒得想了,月英这不是心疼伯伯吗?”然后装作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道:“本来月英还想替伯伯去递上拜帖的,但是怕庞德公误会是伯伯目中无人,所以才想让伯伯自己去的。月英~月英做错了吗?”眼泪?打雷就好。
诸葛玄赶紧凑近了哄道:“没错,一点错都没有,都是伯伯的错。”
诸葛玄内心受到了责问,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对待一个只有九岁的小女孩。
于是诸葛玄蹲下身,继续安慰:“庞德公友善好客,淡泊名利。绝不会想月英想的那样的,明日就能见到庞德公了,月英开心不开心。”
黄月英一脸委屈,都快哭出泪来。
终于能见到庞德公了,呜呜呜,装嫩累死我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月英开心。”黄月英因委屈而扭曲的脸恢复一些,道:“伯伯一定要带月英去。”
诸葛玄微笑地点头,答应下来。
夜晚,黄月英以夏虫繁多、帐篷有味为由,要跑到马车上睡。
车夫帮她把马车支在一块大石头上,稳正马车。黄月英开心地钻进了车厢里
在车里扑上一张不知从哪里来的摊子,枕着一包衣服,黄月英带着对明天的期待,睡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睡在帐篷里的车夫回到马车,犹豫了一下,还是看了一眼。却发现另一张铺上的薄毯已经被踢至一旁,蹂躏得不成样子。而黄月英的睡相映入眼中,不由得转身打算先去喂喂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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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黄家小姐睡觉也不安生,当下人的真是没法活。”车夫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而当黄月英醒来时,迷迷糊糊地踹了几下薄毯。
“这毯子是大风刮来的?”
终于到了面见庞德公的时刻,跟在诸葛玄旁边的黄月英不由得掐了掐脸。
领路的小孩子不由得想到:“难道见到庞德公是一件这么值得高兴的事儿?她难道害怕自己在做梦?还是说她做梦都是想见到父亲?”
庞德公,字尚长。名字就叫庞德公,绝对和“公”的尊称一点关系都没有,即使是水镜称呼他,也是喊他“庞公”。其次庞德公和马超之父马腾麾下的“白马将军”庞德名字仅仅是凑巧而已,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