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
“当然!”张伯语气很坚定,“那个村民是老实疙瘩,不会说谎。”
“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那村民半夜被冻醒了,发现本该在屋檐上值班的狗娃叔不见了,以为是去方便了,于是继续睡去,谁知道再次醒来时,他还没有回来。”
“那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解的追问。
“直到快天亮才回来!”
我从沙发上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了起来,心里不停盘算着,难道昨夜与狗娃爹在河边见面的沙哑音男子,是狗娃叔……?
这不是扯淡么?!他俩是亲兄弟,见个面也没必要那么大费周折啊?!
不过既然离开过,就说明有嫌疑,我停下脚步瞅向白发张伯:“你怎么看?”
张伯起身走到我跟前:“我觉得,他十有**与那女尸煞有关系,昨晚就是去通风报信的!”
我长舒口气:“有道理,看来我们应该去找他好好聊聊了!走,去狗娃家!”
与张伯来到狗娃家的时候,发现狗娃爹还有狗娃叔,正围在院子的小桌上吃早饭,狗娃娘站着向它们碗里盛饭,头上还嗡嗡着几只蜂蝶。
一眼望去,还以为是香妃呢,我哼笑了下,心中有了一点数,径直走了进去。
狗娃爹看见我和张伯,忙起身迎过来:“法师,张叔,你们来了,一起吃吧?”
“好呀!”我扫了眼桌子上的肉饼,确实有些饿了,点点头大方地坐下。
张伯本来还有些拘谨,但见我这么直接,也跟着落了座,不过始终一脸严肃地沉默。
我吃了几口饼,接过狗娃娘递来的一碗稀饭,喝了几口,嘴里发出‘哈’的一声,微笑着瞅向狗娃叔:“昨天夜里很累吧?”
他愣了一下,随即使劲摇头:“没有没有!两班倒嘛,只熬了四五个小时而已。”
我哼哼一笑,直接把话挑明了:“擅自离岗了吧?”
“啪!”
狗娃叔手里的筷子脱落,掉在了桌子上,他忙捡起来,冲我一脸真诚:“法师啊,我哪敢啊,一直呆着房顶上呀……”
我点点手里的筷子,打断了他苍白的解释:“和你换班的那个村民,其实并没有睡多久,他发现你离开过很长一段时间!”
“他……他胡说的!”狗娃叔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神情很不自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敢不敢当面去对质?”我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对……对质?”狗娃叔依旧站立着,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张伯开了口,话说的很硬:“狗娃叔,在法师面前你还要继续说谎吗?老实交代,昨夜你是不是去向女尸煞通风报信了?!”
“我……我怎么——”
“还想狡辩吗,你做过的丑事大家都知道了,没人能保得了你!”张伯打断了他,样子很吓人,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
“哗啦——”
狗娃叔突然掀翻了桌子,撒腿就跑,着实令我意外。
“咔——”
正要起身追的时候,突然瞥见一道黑影从一侧掠过,继而是响亮的碎裂声。
看清状况后,登时愣住了——狗娃叔的后脑勺,被拐棍砸碎了,倒在了血泊中。
我心生不满地扭向张伯:“为什么要把他砸死?!”
白发张伯脸上流露出自责:“对不起法师,我……我见他逃跑,情急之下就用拐棍打了过去,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我没功夫深究他的失误,忙跳过去蹲下身子,用手试探了下,狗娃叔已经没了呼吸心跳,抬头转向惊愕中的狗娃爹娘,无奈地摇了摇头!
“兄弟!兄弟……”
狗娃爹终于缓过劲来,冲地上的狗娃叔大声呼喊,脸上老泪纵横。
想要起身让开,但不经意间突然瞥到,狗娃叔死不瞑目的眼睛里,隐隐约约似乎有点东西。
以为自己看错了,忙蹲下身子仔细瞅去,发现这家伙的瞳孔里,竟然自上而下一道黑线。
看到这里浑身一颤,记得以前爷爷说过,只有中了邪的人才会如此,难道说狗娃叔刚才的举动,并非完全是自己的意愿?
当年我不学无术,没有好好跟着爷爷学习这方面的东西,所以没法断定,狗娃叔中邪的哪一种:是鬼上身,还是降头术或者下了咒?
正焦心思索着,忽然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心中一愣,忙扭头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