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落进了水里,有一些浮出了水面,大声呼喊着求救;剩下的连船舱室都来不及逃出,就直接随着帆船一同朝海底沉沦而去。。
老爷、夫人以及小姐在二楼的舱室,船翻了个后,他们处在最下面,救援起来非常棘手,加上天黑和风雨‘交’加,就更加困难了!
不相干的人都在拼命地挣扎,企图独自逃命,只有我们四个跟随老爷多年的部下不忍丢下他,浮出水面后,再次潜入海中,去救他和夫人以及小姐。
船下沉的速度非常快,我们游了好一段时间才追赶上它,借助着船室里亮着的一点灯光,钻进二楼的走道,里面已经灌满了海水,‘乱’窜着一些飞速游动的金枪鱼,艰难地游到老爷、夫人以及小姐的舱室,意外地发现‘门’开着——他们三人已无影无踪。
狭窄的走道里时不时有尸体涌出,那些老弱病残以及没来得及逃出的人,都已经殒命,脸上的五官极度扭曲,表情十分耸人,伴随着湍急的水流横冲直撞,其实他们就算从船舱里逃出去,浮到海面上后能够活命的可能也微乎其微!
我们的气息虽然已经到了极限,‘胸’口也快要被压爆,但还是坚持着朝灌满水的走道深处游去,一间舱室一间舱室地搜寻着,希冀着能发现老爷、夫人以及小姐的身影,但是很失望,所有舱室找了个遍,仍旧没有他们的半点踪迹。
这时候我们想到了一楼的舱室,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但也必须去察看下才放心,于是又憋着气游到了下面,这一层的灯光坏了,又不能开口呼喊,所以只能靠手一点点地‘摸’索。
黑暗中,我们四个人为了防止冲散,相互牵着手一同游动。
也许是意志的坚持,我们奇迹般地将一楼的舱室搜寻了遍。不过仍旧没有找到老爷、夫人以及小姐他们,无奈之下只能离开,但是意外就在那时发生了,漆黑冰凉的海水中,出现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东西才对。
它游动得非常迅速,即便是在那种紧急的状况下。湍急的水流中,我们也能清楚感受到它的凶猛。每一个动作都带起强大的水‘花’和压力。
惊诧的瞬间,感觉有水流袭了过来,应该是那东西挥舞的胳膊,来不及躲闪,脸庞就被锋利的刀刃结结实实砍了一下,攥住刀刃的手力气非常大,脸上瞬间被切掉了一块‘肉’,血如泉涌,被削平了成现在只剩眼睛的丑陋样子!
锋利的刀刃应该是一把弧形的匕首。否则不可能将我们的脸只一下就削掉一半,并且每个人都相同!
我们虽然是下人,但也是幕府中的人,身上多少有些功夫,但在那东西快如闪电的招式下,连逃避都不能,更别说招架了。足见它的凶残和凌厉。
脸被削掉一半后,剧烈的疼痛让我们再也难以抑制,大口痛叫起来,但是还没有叫出声,嘴里就被海水灌入,呛得只咳嗽。却吸进去了更多的海水……
一阵无奈的挣扎后,感觉很累很困,忍不住睡了过去,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等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是现在的样子了。
起初,以为还活着。但是看到彼此的脸之后吓坏了,更甚的是,船上的所有人员都在,除了老爷和夫人以及小姐,并且帆船也在平稳的航行着,整个海平面非常得安静,没有一丝风,不过有一点,船行的时候始终是夜晚,我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太阳。
渐渐地,我们明白了,大家都死了,现在不过是游‘荡’在海面上的幽灵,而且我们还发现一个规律,那就是要想保存下来,只有不断地害人,他们的怨恨就像是我们的续命食粮,令我们能变得愈来愈强。由于我们四个生前的功夫最高,所以这艘船上的人也都不敢惹,我们挑剩下的人他们才有机会享用。
我们看到的世界没有日出日落,有的只是无限黑暗,所以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少年,但是凭借着感觉和残害的出海者样子分析,应该有个百八十年了。
这期间也一直在搜寻老爷和夫人以及小姐的下落,没有碰到他们的幽灵,所以一直乐观地认为他们在那次沉船事故中没有淹死,而是被救了,不过如果获救,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也不在世上了,只是有点遗憾,不可能再见面!”
被削平了脸的‘女’人讲述完了,凸起的眼神中‘露’出些许失落,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他们小姐的油画。
我长舒口气,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按照‘女’人的描述,船上被淹死的人基本都成了幽灵,除了他们老爷、夫人以及小姐之外,那三人真的有很大可能没死,而是获救了,不过那天夜里,沉船附近海域又没有其他船只,他们可能脱险吗?这似乎又没有多大概率!
心说算了不想了,等到询问了父亲关于亲生母亲的事情,以及质询南宫老太婆之后再下结论:我身上究竟有没有沁格格的血统?
其实‘挺’不想的,如果真是,不但与菲儿成了一个家族的人,关系比较尴尬,而且往上溯源,与长发美国佬也有点关系,让我以后见了面不好处理,毕竟他那个曾祖父,有可能也是我母亲的曾外祖父!
瞥着墙上的油画,忍不住伸手去取,打算拿着它给父亲以及南宫老太婆瞅瞅,好歹也是个证物,说不定能令他们想起些什么。
“别碰!”
手刚触碰到油画,还没有拿,就听到那四个幽灵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平滑的脸上惊现出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