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说过了,至于那位朋友的伤势,我会负责到底,而这边,耗子你们也不用操心,我会保证他不再找你们的麻烦,并且以后加强管教,让他少做坏事,希望你们能给我这个机会。’说得一脸真诚,让我不忍心拒绝。
我拿不定主意,望了眼算命老头,想得到点建议,但是他却将头扭了过去,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没办法只能先给疤脸男一个含糊地回答:‘我可以将你的意思告诉那位黑脸大哥,不过他同不同意就不知道了。’
‘那就好!那就好!’疤脸男长舒了口气,很高兴。
回到山脚下后,他派了一个司机开着黑包车将我们送到了医院,到了那里发现楼道里拥挤着上百名工地的工人,都叫嚣着要替黑脸工头报仇出气。
我和妹妹好不容易挤到手术室门口,看到黑脸工头的未婚妻长裙女孩也在,正蹲在山上啜泣,忙蹲下身子揽住她安慰起来:‘姐姐你放心好了,工头大哥不会有事的,只是双臂骨折罢了,我和妹妹都是学医的,清楚的很……’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底,他被打了那么多下,除了断裂的双臂,不知道内脏有没有受伤。
‘你说的是真的?’长裙女孩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哽咽着对我问道。
我尽量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好让他感觉到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笃定地回道:‘当然是,我骗你干什么?工头大哥身体那么强壮,一定会没事的,断裂的骨骼接上后,养个仨俩月就能完全康复,不信你问华露。’说完我瞥向华露,对她打了个眼色,让她尽量说得乐观点。
长裙女孩转脸瞅向妹妹,满含期望,想等着她肯定的回答。
华露清了下嗓子,勉为其难地开了口:‘我姐说的都是真的,你未婚夫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把心放到肚子里,准备照顾他几个月吧。’总算给我面子,没有往长裙女孩疼痛的心口上撒盐。
长裙女孩听后脸色好多了,紧紧靠在我怀里,喃喃自语道:‘这就好,这就好,谢天谢地,……’
手术的等待是漫长的,也是焦心急躁的。
楼道里充斥着工人们嘈杂的议论声和呛鼻的烟火味,乱糟糟的,穿梭的医生护士见这些人都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敢劝阻,只能用轻蔑和讨厌的目光瞪视他们一眼,匆匆掩鼻掠过。
见他们已经有些扰乱了医院的秩序,我站起来走到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点的工人旁边,轻轻劝道:‘大哥,我知道你们都是工头大哥的员工和兄弟,在为他的伤情心急,也想替他报仇出气,但是这里是医院,工头大哥正在里面做手术,你们大声喧哗会影响里面的医生让他们分神的,再说抽烟的话也会让来往的医护人员和其他伤员不舒服,大哥你要是觉得我说的在理,就带领大伙去医院门口商议对策和抽烟吧。’
‘在理在理!不过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这位大哥说完后,转身朝熙熙攘攘的工人们摆摆手,大声呵道,‘都别抽烟了!说话也小点声!已经影响到医生救头了!’
这些工人听后十分自觉,马上把烟头掐了,声音也小了下来,老老实实地靠在楼道的墙壁上。
见他们安静些后,我重新走到手术室的门口,蹲到长裙女孩旁边,和她一起等待并祈祷着,希望工头的手术能快点结束,人也不要有事。
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那些等待的工人们也困乏了,很多都坐在地上靠着墙壁打起了盹,没有睡的那些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低声谈论着什么。
我见长裙女孩的情绪一直处在忧虑之中,遂打算找个话题分散一下,想了片刻开口问了句:‘姐姐,你和工头大哥的感情这么好,一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那种吧?’
她转过头,轻轻摇了下:‘怎么可能呢?黑子是孤儿,从小就出来闯荡,十九岁的时候来到这个城市,在我父亲的工地上打工,干活很拼命,生活粗枝大叶又没人照顾,有一次病倒了,躺在床上起不来,我父亲找人抬着他到医院一检查,竟然是肺结核,而且很严重。
那时候的药物不像现在这么好,肺结核的死亡率还是很高的,但是父亲没有丢下他不管,而是给他预付了好几万块钱,雇人在医院日夜照顾,楞把她从死神边缘拉了回来,救了他一命。他很感激,身体恢复后干活更卖力了,并且一直呆在父亲的施工队伍里,即便后来父亲资金困难工人散去,他也不离不弃,帮助了父亲东山再起。
父亲觉得他不错,逐渐将手下的工人交给他管理,让他做了工头,直到现在。
说来也是缘分,我毕业回来那天,父亲把他也叫到家里吃饭,在那晚我们一见倾心有了感觉,后来就走到一起了。他继续打理工地,我在税务局上班,虽然平时见面不多,但每一次相处都很开心。’说到这里,她暂时忘记了忧虑,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恐怕工头大哥和你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爱慕,而是为报恩吧。’华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质疑。
我忙伸手打了她一下,瞪视道:‘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
长裙女孩忙对我劝起来:‘华雨姑娘,你别怪华露妹妹,她有疑问是对的,当年我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疑问,但是和黑子仔细交流过,他说不是,他说要真是为了报恩完全可以将我认作妹妹,并一直照顾我们一家,他对我是真的打心底喜欢,觉得我这人直接、简单、会照顾人。我相信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