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不敢太大声,对着我们比划着,意思是让我们帮忙抓住兔子,她好带回去让大伙再吃一顿野味。其实不用安娜比划,看到兔子的瞬间,我的心就被勾得痒痒的,小时候最喜欢干这种事了,于是不等强哥和李师傅表态,就将背包从肩上取下来,蹑手蹑脚地趴到雪层上,慢慢地朝它挪去。
兔子虽然弱小,但是却很灵活,尤其速度超快,所以没有工具的话是很难抓住的,记得小时候徒手抓住只成功过两次,还是那两只兔子比较呆滞,转头看到我之后,愣了一下,被我趁机掐住,希望前面这只也一样反应迟钝,让我在他们三个面前露一手。
前方的兔子丝毫没有察觉到逐渐靠近的我,依旧趴在凸起的雪层上左嗅嗅右闻闻,时不时地将两只耳朵竖起来一下,不过现在我眼中的它不是可爱,而是一盘香喷喷的红烧兔肉。很快,我的手距离兔子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连我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看来这次是天助我也,手和脚上慢慢使劲,准备窜过去一把抓住它。
正要跳动,忽然感动身子下的雪层好像轻微地蠕动了一下,我一愣,不知道刚才是不是错觉,于是定下心来想要再感受一下。
“噗——”
还没容我感受到,前面的雪层下面突然扎出一根钢筋般粗细的尖刺,将那只褐色的兔子瞬间穿了透。血溅了开来,将凸起的雪层浸染的鲜红。正愣神,尖刺突然一弯,将兔子勾了下去,迅速地消失在雪层下面。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迅速了,等我擦擦脸上的冷汗反应过来时,发现刺死兔子的东西早已消失得没有踪迹,无处可寻。刚才发生的时候,还没怎么害怕,现在想想突然一阵后怕,如果那东西要刺的不是兔子而是我,根本躲不开。
“阿飞,快过来,那边太危险了!”强哥对我大声地喊道。
李师傅已经慢慢爬过来,靠近我之后,拿着铁镐护送着我回到强哥那边。安娜这时候也惊恐极了,脸色煞白地呼呼跑过来,站到我们旁边上气不接下气:“刚……刚才,那……那是什么东西?太……太吓人了!”
我们也不知道答案,只能摇摇头,沉默不语。四个人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层上,内心忐忑地僵立着。
我突然明白过来,原来男人所说的危险并不是什么深沟暗壑,而是指刚才的那东西,既然他们老祖宗已经告诫过他们,说明那东西存在了很长时间了,但是究竟是什么呢?从我的认知范围里没有哪种动物是这么捕食的。
“我们必须赶紧穿过这儿!”李师傅率先开口建议起来。
我和强哥点点头,背起被包,准备和李师傅一起快步穿越这处山坳。但是问题很快就来了,安娜怎么办?这么危险,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回去吧?
我们刚到这里,送她回去的话太可惜了,所以三人对视了下,决定带着她一起穿过山坳。
“安娜姐,现在雪层下面的东西比较危险,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吧,别先回去了。”我试探地询问她。
米姐听后,有些踟蹰:“这样是好,但就是太打扰你们了。”
李师傅摆手道:“大家也算是朋友了,怎么能说是打扰呢?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走吧。”说完紧攥着铁镐在前面小心探着路。
空旷的雪地上寂静异常,只有我们几个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刚才杀了兔子的那东西一直没有再出现,也许是害怕我们,也许是吃了一个兔子后肚子饱了,不会再出来了。
由于受到了刚才的惊吓,我们速度明显加快,身上也冒出来不少劲,很快就到达了山坳的最低端,当然这里也是积雪最厚的地方,齐腰深的雪层让我们举步维艰,相互拉扯着勉强向前挪动。
“呼——”
正努力前行着,前方几米出突然跳出一团东西,将我们吓了一大跳。那东西跳到五六米高的空中后,垂直坠落下来,啪的一下摔在我们面前的雪面上,砸出一个深坑。
上前两步伸头望去,发现掉在坑里的竟然是刚才的那只兔子,此时的它身上被咬的满是伤口,血流肉烂,再也看不到可爱的半点影子。
李师傅用铁镐的尖头,将兔子从半米深的坑里勾出来,放到雪面上。只见它的肚子里空空的,内脏已经没有了,皮肉上布满了许多血淋淋的孔洞,既像是被扎的,也像是被锋利牙齿撕咬的。
越看我们越心寒,脸上都露出惊惧的表情,不知道那究竟什么东西,为何只吃兔子内脏,而且还把它撕咬成这个惨样。
“呼哧,呼哧……”
耳畔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就像是有人在扇蒲扇的声音,循声朝四周望去,看到后面十几米处的有一段隆起的条状雪层,高出周围几公分,正呼呼地朝我们蠕动过来。
“你们快走,到对面的山上去,我断后!”李师傅双手握着铁镐站到我们前面催道。
“不行,我也留下来!”强哥说着从腰后抽出一把短柄军刀,应该还是当初小伟给的那把。
“我也留下来!人多力量大。”我上前两步和他们肩并肩站在一起。
“不行!你赶紧带着安娜和背包到对面去!”强哥和李师傅异口同声地对我命令道。
我张了张口,想要辩驳,但是看到他们坚定地眼神,无奈道:“那好,你们小心!”说完拉着愣神的安娜,拖着强哥的背包朝对面山上挣扎跑去,但是怎么可能跑的起来,连滚带爬弄得浑身是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