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嗓子:“女孩死前的时候经常一个人站在窗前发呆,半天不说话,还有一次在药店买安眠药,被我们找到及时给拉了回来,所以我们不是很放心,在她死的前一晚,让米姐去劝导她,之所以在案发现场没有告诉你们,就是怕被误解,我们现在已经意识到不对了,在这一点上甘愿受罚。”我尽力表现的很诚恳。
这时候有个女警推门进来,给了审讯员一张纸,然后抬头瞅了瞅我们。我一瞧这女警察就是那次审讯我的记录员,于是笑着招了下手:“你好学妹,几天不见挺想你的。”
“严肃点!”女警正色道。
审讯员看了一会手里的纸,然后搓了搓下巴:“你们在门口等着吧,一会我们就放了米倩。”
我们没有料到这么容易就将米姐捞了出来,彼此惊喜的相互瞅了瞅,包括那个杨律师也颇有些意外。我想除了我们的理由外,主要原因还是他手里的那张纸,于是笑着问道:“警官,这是什么报告啊,是不是证明了米倩没有杀人?给我看一下吧?”
我就要伸手去拿,审讯员将纸向后一扬:“这是内部资料,你无权查看。”说完站起来离开房间。
在大门口焦急的等待了十几分钟后,米姐走了出来,见到我们她很意外,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你们为什么还要帮我?”
“大家是朋友,相互帮助不是应该的吗?”李师傅微笑着回道,“好了,既然没事我们就赶紧回去吧。”
和杨律师告辞后,我们打车向酒店赶去,路上我们告诉米姐,她和豹爷的关系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就当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相处,米姐眼里满是感动,静静的靠着强哥肩膀上。强哥不停的宽慰她:“难为你了,一个人要承受这么多,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回到酒店后,我们来到李师傅房间商议了下,觉得必须稳住豹爷才行,既然他的目的就是知道我们的行踪,只要不是非常核心的秘密,那就告诉他好了,于是我们让米姐写了回言,绑在鸽子腿上,和她一起来到城中村棚户区的小平房那里,把信鸽放回去。
南京的事情总要告一段落了,希望明天雪会停下,别影响南下的火车。
正往回走着,兜里的手机响了,我一瞅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那边传来审讯员的声音:“女孩的尸体已经在殡仪馆了,下午就要火花,她已经没有亲人了,你们既然是她的朋友,那就帮帮她,把殡仪馆那边的钱交了吧,另外她爷爷奶奶和父母的尸体也应经火花完了,就等着你们交钱了。”说完挂了电话。
想想女孩一家五人被灭口,都是因为石达开的字帖引起的,我或多或少有点责任,不能不管他们,至少让他们入土为安。
我们半道上坐车去了殡仪馆,还没有进门,就明显的感受到周遭的阴森和肃穆。在门口登记后,有一个工作人员将我们领了进去。院子里栽植了很多古树,从树身看至少都有百八十年了,矗立在石板路的两侧,枝干参天,上面挂满了积雪,就像披麻戴孝的守灵人,注视着进来的每一个人,让人不寒而栗。周围幽静极了,只有我们簌簌的脚步声。
在小路上走了一会,工作人员将我们领进了一桩背阳的大楼。里面很黑,不开灯的话根本什么也看不见,进去后并没有上楼,而是朝下面走,去了地下室。
门开后,屋里异常寒冷,比外面还冷,墙洞上几台风机不停的转动着,抽着房间里的药水味,即便这样还是很刺鼻,除了福尔马林还有些不知名的药水味。许许多多的帘子隔离着凌乱的床位,每张床上都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由于风机的作用,帘子摇曳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时不时的被掀起一些,随时都要刮掉似的,但是却怎么也脱离不了死尸。我们三个正四下打量着地下室,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关上了,工作人员竟然连招呼也不打就悄声离开。门关上后光线很不足,房间里只亮了些小灯,加上风机转动的轮子,忽明忽暗的,让白布下的尸体看起来鬼魅极了。刚要去开门喊那个工作人员,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传来:“哪一具尸体?”声音很中性,轻柔中捎带着低沉,让人听着十分舒服。-- by:dad856|43939|169507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