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甬道,用手机向上照了照,望不见顶,这里应该是湖底下面很深的地方。
我照着手机沿着通道向深处慢慢的走去,仿佛置身于地宫中,身上的衣服黏黏的很是难受,我干脆脱了外衣只穿着内裤行走。
走了一会,发现光线的死角处有一团蜷缩的黑影,我慢慢的挪过去,用手机一照,是一具尸体。我蹲下来仔细一瞧,发现是祁老头儿子的尸体,尸体依旧如那晚苍白浮肿,只是肚子已经被蛆虫啃噬的只剩下腰椎骨,无力支撑上半身,躯体向下耷拉着。
我正盯着祁老头儿子的尸体,冷不丁头被人狠狠地击了一下,视野里的景象剧烈的晃动起来,我随即倒了下去。
正睡得昏沉,感觉有人在使劲的晃我,我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发现正躺在一间灯光暗淡的密室里,有一双脚在用力的蹬我。我想起来看清是谁,才发现手被人绑在了后面,连脚也被绑了。
我吸了口气,用力一滚,侧过身子来,看见了用脚摇晃我的人,心里既惊又喜。在我的面前是一个熟人,和我一样也手脚并绑,正一脸兴奋地望着我,是李师傅。
我高兴地喊他,可是没喊出声来,嘴上被人缠了胶带。我呜呜了几下,李师傅冲我摇了摇头,示意没有用不要再喊叫了。我只能点点头,这时候听见有脚步声,接着有人开了房门走了进来。我用力的抬头望了望,进来三个人。
其中两个再熟悉不过了,祁老头和他的儿媳妇,还有一个陌生的黑脸男子。祁老头的儿媳妇看见我尖声厉笑了起来,没了往昔的俊丽,满脸尖酸相。
我气的呜咽了两声,祁老头弯下身子,把我拽起让我坐在地上,将我嘴里的胶带扯了下来。
我狠狠的唾了祁老头一口,唾在了他的脸上。祁老头并没有发火,用手擦了下脸又垂手站到儿媳妇的身后。
“呦——,大兄弟你这是干嘛啊!就算我长的漂亮你也不用脱衣服吧!呵呵……”祁老头的儿媳妇向我掩嘴嘲笑道。
我瞅瞅身上只着了件内裤,下面的东西轮廓尽露,顿时脸上一阵红,赶紧蜷缩起身子。
祁老头的儿媳妇和那个陌生的黑脸男子看见我的丑态放肆的阴笑起来,祁老头倒是呆立在他们身后不敢言语。笑了一会,那名中年男子低下头向我咧嘴道:“臭小子,凭你还想查我,差得远呢!我呸!”说完站起来朝我的头狠狠的踢了一脚。
我的头被皮鞋磕破了,轰轰乱响,血流进了眼睛里,视线红的有点模糊,但是我的心里变得清楚起来,这个中年男子从身形看像极了老家人旅馆出现的那名广东男子。
想到这我大声质问道:“是不是你杀了干柴?”
“哈哈……,你是说那个赌鬼吗?不错,是我,帮我杀了那两个妓女后那种人留着也没什么用,何况他知道的有点多了。”男子鸣鸣得意道。
“好了!跟他们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反正这几个人都会死,我们还是赶紧去办正事吧。”祁老头的儿媳妇向黑脸男子提道。
那男人点点头,对祁老头道:“封上他的嘴,我们走。”说完率先扭头离开。祁老头用胶带将我的嘴重新缠上,并将我猛的向后一推。我重新倒在地上,刚要骂他,但是背后的硬物让我住了嘴。祁老头什么也没说站起来就走了,他儿媳妇瞅了下我们几个放心的离去。
等他们的脚步声远去后,我用力一翻身,发现身后是一把小型折叠刀,心里既纳闷又欢喜,纳闷祁老头为何要救我们,欢喜的是有了这把刀就可以割开绳子。
李师傅也看见了折叠刀,眼睛里露出了兴奋地目光。我重新仰过去,身子不停的挪腾,终于手指碰到了刀,将刀捏在了手里,食指和拇指不停的拨弄,“叭”的一下,刀展了开来。我捏着刀向李师傅那边蠕动,李师傅也向我翻转过来,将手靠向我手里的刀。
对上后,我捏住刀在绑住他的绳子上来回划拉起来。吱吱了一会,“啪”的一下,李师傅手上的绳子被锯断了。
我累的满头大汗,赶紧将刀递给李师傅,李师傅扯掉身上的绳子后,三下五除二将我身上的绳子全割断。我们撕开嘴里的胶带终于能交流了。
我赶紧问道:“李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师傅喘了几口气道:“那晚我和你们的朋友阿强向北去追凶手,追了一会发现前面有两个人,而且向不同的方向逃跑,所以和阿强一人追一个。对了,说到这阿强怎么样了?有没有回去?”
我急忙回道:“强哥已经回去了,他没事,他的经历待会我详细告诉你。”
李师傅听了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紧追着前面的人绕了一圈发现他穿出了玉米地跑进了归元村。我当时就有点怀疑这人是归元村的,遂跑进村子,看见一个黑影跳进了村口的一户人家。
我悄悄跟到墙角,发现是来归元村时躲雨的那户人家。我翻上墙发现里面静悄悄的,跳进去脚刚落地就被一条绳扣拽倒,爬起来后,一把刀就横在脖子前,那人不是别人就是刚才进来的那个老头。
他将我绑在一间平房内就走了,期间我听到你和你的那个女朋友进了他家,想喊可是嘴被堵住了,晚上的时候,我努力挣扎了一下,弄出了点声响,可是你们停留了下,还是没有发现我。”
“原来你那天被关在院子里的平房里,是我太大意了,晚上离开时听见声响还以为是风吹葡萄叶子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