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日转,秋风尾尽,冬日到来。
端宁仙后自从回府后,便和以往一样,处理后宫事宜外,终日只喜在凤鸣宫中装饰打扮,连带抚养韵香、韵墨,不怎么理会后宫诸人。
刚开始琴妃和书妃对端宁仙后还稍有怀疑,感觉她出现得过于蹊跷,可时日渐长,见她和以前一模一样,便将疑心变为了信任。
直到端宁仙后回宫,后宫诸妃才知道云海仙帝悄悄将仙后失踪的消息瞒了八年。
琴妃对此也只是稍稍吃了一惊便罢——仙宫上下谁不知道云海仙帝最宠爱仙后,为此不惜让后位虚空八年。对外只是说端宁仙后被禁足,无权过问后宫,让画妃打理后宫事宜。
棋妃对此满腹怨言,心里暗怪云海仙帝过于宠爱端宁仙后,还不惜让后位虚空八年,只为等这个并无多少谋略、心思单一的艳后。
梅清雅也是亲眼见证了翠竹林端宁仙后出现的场面的,当时金光缕缕,仙后出尘脱俗,怎么看都是仙人之身。
可有一点梅清雅不明白,虽说仙后法力高强,远在云海仙帝之上,可她怎能在一瞬间将四魔消灭殆尽,不留丝毫痕迹?
还有,这位美艳绝世的仙后,自己怎么看都觉得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带着疑问,梅清雅趁着夜色披上隐身衣和金凤凰一起,潜入了被罚面壁百年的画妃宫中。
冬日的夜,寒风阵阵,月亮也怕冷似的,早早躲在了云里。
画魂殿在这暗黑的夜晚也显得有些黯然。
绕过守卫士兵的视线,梅清雅潜入了画魂殿的正殿,却见画妃正捧着绣板坐在檀香木仙椅上面对墙壁绣兰花。
画妃身后,站着佩儿与小冰。
梅清雅将隐身衣褪去,轻轻唤了声:“娘娘!”
画妃一惊,转过身来,佩儿与龙小冰也回转过身。
从绣板上挪开一双秀眼,画妃缓缓道:“梅清雅,你怎么来了?”
梅清雅嫣然一笑:“娘娘何出此言。当初遭陛下纠缠,清雅夜晚无依无靠,是娘娘大度,暗自允许龙小冰收留奴婢,才使奴婢没露宿在凄寒的秋霜下。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清雅来探望娘娘,望娘娘玉体安康!”
梅清雅说着屈身施了一礼。
画妃内心一震,温和地笑了笑:“这话你说了本宫相信,若是别人,就显得造作了。”
望了望立在梅清雅脚旁的金凤凰,画妃柔婉道:“这就是西王母送你的仙物么?”
凤凰听到画妃说起它,开心的扇了扇翅膀,望着画妃道:“画妃真美,画妃真美!”
画妃听后开心一笑,望着梅清雅道:“西王母之物果然神异。”
梅清雅见凤凰调皮,玉手一伸,它便化为了一支梅花簪和一个梅花串珠手链,梅花簪慢慢飞起,安插在梅清雅的发髻间,梅花串珠手链则轻快飞起,自动戴在了梅清雅的手臂上。
望着画妃,梅清雅尴尬的笑了笑:“娘娘,凤凰看到美丽女子就爱夸赞,奴婢已经将它的身体分开,它现在不能再随便说话了,您可不要和它一般见识。”
画妃笑了笑,神色安然:“虽说仙妃身份特殊,天颜不可冒犯,但凤凰也没说什么冒犯的话。你在本宫面前如此小心,可见是把本宫当外人。”
梅清雅听后急忙辩解道:“哪里!娘娘在奴婢心中一直是恩人。”
画妃笑吟吟的望着梅清雅:“说吧,这么晚,你不顾一切潜入画魂殿,不只是为了探望一下本宫吧?”
梅清雅心下暗暗佩服画妃的机敏,笑了笑,盈盈道:“娘娘近些时日一心面壁,足不出户,可知道端宁仙后回府、四魔并除的事情?”
画妃将绣板递给佩儿,起身踱了几步,若有所思道:“听是听说了,可不知是真是假?”
龙小冰站在画妃身后,一直没言语,这时也忍不住问道:“娘娘的意思是,仙后也有真有假了?”
画妃听闻立即严厉地望着龙小冰:“不得胡说!”
龙小冰自知失言,急忙低头答应了一声“是”,不敢再言语。
梅清雅疑惑道:“那端宁仙后也着实厉害,一出现就灭了四魔,想我那金凤凰是有万年灵性的仙物,也只是将四魔打伤而已……”
画妃闻言打断梅清雅,吃惊道:“你与四魔交过手?”
梅清雅安然道:“前些日子为了弄清事情真相,奴婢曾夜访翠竹林,凤凰将梦魔、心魔打伤,并从狐魔和鬼魅手中救了奴婢。”言毕梅清雅顿了顿,柔婉道:“娘娘,您受委屈了。”
画妃听梅清雅这么说,心头一热,险些落泪。
在画魂殿面壁这么久了,平日最疼爱她的夫君没有半句问候之语,佩儿与龙小冰也只是每每劝画妃不要多想,说云海仙帝疼爱画妃,早晚会放她出去。
而让画妃真正感到难过的,是夫君的不信任,单凭棋妃只言片语,便让自己在画魂殿面壁百年,可不是天大的委屈!
梅清雅看画妃神色凄楚,便知自己刚才一语不慎,触动了画妃的伤心处,急忙转换话题道:“娘娘,既然您是冤枉的,为什么不去和陛下说清楚呢?奴婢和凤凰都可以为娘娘作证!娘娘也不用自苦如此。”
画妃闻言愈加感动,望着梅清雅温和地笑了笑,无奈道:“清雅,你太单纯。本宫是戴罪之身,不可出画魂殿半步,陛下没有派人日日盯着已是万幸,何谈为自己开脱?而你,只是一名侍女,又怎能斗得过棋妃?”
梅清雅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