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吃饭吧。”容琛随手接过那盒子放在了一边,然后提起自己的筷子又夹了一块排骨放进了她的碗里。
容疏狂眨巴眨巴眼睛,感觉到身边容云清看向她的目光如炽,她假装没看到,埋头认真扒饭。
事情也说了,饭也吃了,容疏狂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她先起身道:“那我先去竹沥院把衣服换了,等会儿我就回楼里,有什么事给我送个消息就行,三日后的家宴我准时回府里。”
见容琛点点头,容云清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他看容琛又是要给容疏狂上药,又是给她夹菜的,还以为找媳妇这事有转机了呢!
容疏狂起身出了饭厅不久,容琛也掀袍起了身:“父亲,那我也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容云清冷哼一声,明明有儿子有儿媳,怎么他成天跟个孤寡老人一样哀怨?
容琛的步子悠闲,慢慢悠悠地从饭厅散步到了竹沥院,他跨进远门正巧瞧见从房内换好衣服出来的容疏狂。
“世子妃!这药……”蝉衣握着手里的药瓶从屋里追了出来,看到将将进院的世子她行了一礼:“世子。”
“怎么不上药?”见容疏狂步子微顿方才向他走来,容琛温声问道。
“哦,从凤翔宫出来,皇后也给我药了,”容疏狂拍了拍自己怀中的药瓶道:“回去了楼里也有,没事。”
“蝉衣,将药给我。”容琛淡淡道。
蝉衣连忙应了一声,小跑着把药递给了自家世子。
见容琛拿着药瓶向她走来,容疏狂的步子停了下来。
“女孩子家家的,脸要记得保护好。”容琛低头看了看她脸上的划痕,亲自动手把药瓶的盖子旋开了。
要干嘛?真要给她上药么?见容琛伸手沾了药膏后向她的脸伸来,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别动。”容琛看她一眼轻声斥道。
药膏抹上凉凉的,容疏狂的心跳得飞快,甚至有点不敢抬头看他。
“行了,这药膏你拿着吧,知道你楼里不缺,不过我府上要这玉肌膏也没什么大用处。”容琛将盖子又盖上递给她。
“哦。”容疏狂伸手接过,原本冰凉的药瓶刚才被容琛握在手心暖得热热的,此番拿在自己手中有些烫。
“还有!”容疏狂突然记起自己扔了他马车上的一瓶盐巴,盐是没什么,重点是那汉白玉的瓶子啊,还是说一声的好:“我扔了一瓶你马车上的盐巴……”
见她说得如此小心,容琛被逗乐了:“无事,一瓶盐巴而已,不要紧。”
“那可是汉白玉的瓶子啊!”容疏狂瞪大了眼睛,有钱就这么败家?虽然扔瓶子的人好像是她……
“不然呢?你把你自己赔给我?虽然瓶子是汉白玉的,但要赔我一个大活人,可能你得吃点亏。”容琛挑眉道。
容疏狂被噎了回去,她握紧手中的药瓶咳了一声:“我、我先走了,咱们三日之后再见哈!”
见容疏狂离开的脚步颇有些逃离的意味,容琛笑着摇摇头,只是笑着笑着,嘴角又敛了下来,他目光有些空洞,望着那院门口他的心忽然沉重,与容疏狂相识后他笑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他原本只是打算利用这个女人而已,只是……什么时候他算计着算计着……把自己的心算计丢了?
蝉衣看着这样的世子心里突然没底,她试探着喊道:“世子?您怎么了?”
容琛看着空空的院子沉默许久才低声询问道:“这院子实在空旷,是不是多个女主人才会好?”
蝉衣一愣,继而笑得灿烂:“当然啦,是时候让竹沥院多些烟火气了,它安静得太久了。”
容琛“嗯”一声,像是认同了她的说法,然后背着手进了屋子。
半夏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世子房外的蝉衣捂着嘴笑个不停,她好奇地凑上去:“蝉衣姐?你笑什么呢?”
“咱俩打个赌呗?”蝉衣的眼睛亮亮的。
“什么赌?”半夏有些迷茫。
“赌——世子妃不久后就会搬回来。”蝉衣怕屋里的容琛听到,凑近了半夏轻声道。
半夏狐疑地看向她:“世子是不是给你说什么计划了?”
“没有啊,”蝉衣高兴道:“你赢了我给你买新衣服,我赢了请你吃冰糖葫芦!”
嗯?半夏更奇怪了,这不管她赢不赢都是自己得好处啊?
蝉衣也不管她的反应,难得蹦跶着出了院子,左右她今日高兴!一根冰糖葫芦而已!
皇后以欢迎异国世子妃的家宴很快就通过了皇上的认可,这几日的朝堂上倒是平静极了,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虽然没有风波但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家宴定在中午,容疏狂一大早便回了王府与容琛商议相关事宜。
“皇后手中有近一半的禁卫掌控权,三日下来他们在临沙关养的兵也差不多到了京城了,我已派了军队在宫城外埋伏,宫内也安插了人手,但宴席上的士兵总归数量有限……”容琛皱了皱眉。
“我懂,我手下有许多武功不错的舞娘和乐师,可以安排进去。”容疏狂道。
容琛点点头:“嗯,我私下查过了,皇后虽想捧太子上皇位,但太子自身并不希望通过这么危险的手段来夺得皇位,所以今日家宴的关注重点在于皇后和张端平。”
“没问题。”容疏狂答。
容琛面色也是少有的严肃:“皇上把我们二人的位置安排在下首,所以你来观察皇后的行动,她毕竟离皇上近,我怕她计谋被拆穿后对